36. 事故
一月的福克斯忽然下了场大雪，这让哈利．斯旺有些吃惊。睁开眼睛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天又晴了，然後才得知那是大雪过後的反光。清晨的寒气透过忽然开启的窗户涌进屋中，让哈利依旧迷糊的精神猛地一震。厚重而纯粹的白色吞没了斯旺家的院落。但街道上的情况却不怎麽好，事先融化的雪水让路面上接了一层薄冰。换好衣服走下楼时，正好碰到查理警长打开房门。“早安，爸爸。”哈利与自己的父亲打着招呼。“早安，哈利。”查理轻轻关上房门，看到褐色长发的女孩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了。“我去把雪地链……”“我去吧，贝拉一来就抢了属於我的工作，所以我必须找点其他的事情。”哈利打断了查理的话，“雪地链在车库里？”得到了肯定回答後，哈利打开大门，一头钻进雪地中。他在车库门口站了许久，他热爱这种突如其来的大雪，也热爱总是充满阴霾的福克斯镇，这里总能轻易勾起他许久之前的回忆。当哈利成功驾驶着红色雪佛兰，一路从湿滑的冰面上开进福克斯校园中，才看到一直绷紧了神经的贝拉松了口气。“放松，女孩，轮胎上有雪地链，不用担心它失控。”哈利安慰她道。“是的，是的。”贝拉等哈利停稳了车，才打开车门跳下去，绕到车子身後，观察着後轮上的雪地链。“是查理提醒我的，他是个好父亲，不是吗？”哈利拔下钥匙，站在车门边，看着自己的妹妹。贝拉巧克力色的眸子闪了闪却没有回答。哈利知道贝拉与查理还有些生疏，但是她总是会感觉到查理那讷於言表的关心的。他还想继续说些什麽，但是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哈利的话。紧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一辆蓝色的小型货车打着滑在冰面上疯狂的旋转着撞过来，马上就要撞上立在车尾的贝拉了。哈利顾不上许多，立即扑过去，把依旧愣在原地的妹妹推开。然而湿滑的冰面让他立即摔倒在地，同时，一个盔甲护身已经出现在身边。然後他便看到货车的车轮横着冲自己压过来，几乎就要撞上来了。耳边传来贝拉的惊叫声：“哈利！”瞥见货车的司机是自己熟悉的同学後，四分五裂改成了漂浮咒，绿眼睛男孩紧靠着自己卡车的车轮，眯起了眼睛。下一刻，货车像突然撞在带有斜面的石头上，车头猛然上翘，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起来，咣当一声，架在了自己卡车的车尾上，把雪佛兰向後顶了半米，撞在了前面的护栏上。於是，地面、红色雪佛兰卡车与蓝色货车之间的一个狭小的三角区中，绿眼睛男孩恰好夹在其中，似乎安然无恙，就像好莱坞大片中的情景一样。许久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了，虽然因为有魔法的保护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还是吓得哈利够呛。他直直的盯着自己头顶上还在不断颤动的蓝色货车，微微松了口气，任凭自己瘫在地上平息着急速的心跳。要知道，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控制着魔法的强度，让货车在关键的地方漂浮出适当的高度是多麽的不容易。紧接着，周围响起了“快把他拉出来”的声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蓝色货车颤了两下，开始下滑。“哈利！”耳边传来贝拉的惊呼声。还没等他再补充一个漂浮咒，眼前一花，他整个人的视野由漆黑的车顶变成了灰色的天空。耳後是“咣当”一声巨响，蓝色货车的车头滑下了卡车车尾，砸在地面上，溅起了无数碎冰渣。哈利的晕眩感还没过去，只觉得周围都是晃动的人头，然後是飞扑过来的褐发女孩。“哈利，别动！天哪……”她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等一下救护车就来。”“不，我没事，贝拉，我很幸运，被夹在两辆车之间。”他柔声说道，支起身子拥抱了自己的妹妹。“不，我不想看到这些事情，哈利……我宁愿你刚才没有推开我！”贝拉死死拥抱住自己“死里逃生”的兄长，浑身颤抖着。“贝拉，嘿，我的妹妹，没关系……”他不能告诉她自己巫师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让她这麽担惊受怕的了。绿眼睛男孩安慰似的抱紧了自己的妹妹，微抬起眼睛，便看到了站在围观人群中的爱德华．卡伦。那位苍白而英俊的吸血鬼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紧抿着嘴唇，仿佛一座冰冷的大理石雕像。那双漆黑的眼瞳冰冷而沉郁，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翻滚燃烧，里面还蕴藏着没有褪尽的惊恐与愤怒。刚才肯定是他把自己从车底下拉出来的，别人没有这麽快的反应速度。哈利知道爱德华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更有可能是被自己刚才那惊险的如好莱坞大片的一幕吓到了。即使是自己，在明知道有魔法的保护不会受伤的情况下，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得够呛。何况是不太清楚哈利的实力，并且极度爱操心的吸血鬼呢？但是鉴於自己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哈利不能对他说些什麽，只能担忧的望着他。吸血鬼与他默默对视着，并没有转开视线，但是那双眸子中的波涛汹涌并没有减弱半分。这时，救护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人们七手八脚的从货车车厢里，拉出受伤的司机。哈利认得那是他的同学，一位叫泰勒的男生。他的头被撞破了，血流了满脸。哈利有些担心的望向吸血鬼，怕他被鲜血的味道所影响。发现他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後，松了口气。爱德华．卡伦早把对血液的诱惑抛到脑後去了。他绷紧了脸，看着绿眼睛男孩，上前一步挤出人群，来到哈利面前。哈利抬眼看着处於盛怒之中的吸血鬼，拍了拍妹妹的後背，然後轻轻推开了她。贝拉回头看了爱德华一眼，让了开来。“爱德华......”哈利轻声说道。吸血鬼面色冰冷的看着他，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後架起他的胳膊，把他往救护车上带。“嘿，我没事，我好得很，不用去检查。”众目睽睽之下，哈利不好意思挣扎，但实际上他几乎是双脚离地的被吸血鬼夹着往救护车上走。上半身被吸血鬼坚硬的手臂死死夹住，疼得要死，绿眼睛男孩皱着眉头吸了口气。“抱歉。”耳边传来吸血鬼的声音，随後他觉得手臂的力量放轻了一些。“我没事，爱德华，我事先施放了保护咒。”哈利表面上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将整个人靠在爱德华身上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不过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而已，你不用理会我。但是你最好去做个检查。”爱德华．卡伦有些懊恼的说，然後有些粗暴的把绿眼睛男孩塞进救护车。“爱德华……好吧，正好我有些想念卡莱尔了。”哈利无奈的自嘲着，然後被那些白大褂们强迫躺下，询问有没有撞到头之类的问题。别人不知道他俩之间的关系，贝拉却一清二楚。她上前两步，绕过爱德华．卡伦上了救护车：“我陪你去，哈利。而且......”她转向依旧站在车外的爱德华低声说道，“谢谢你刚才把他拉出来，我会看着他的，爱德华。”绿眼睛男孩躺在急救床上侧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依旧站在车门外的秘密男友。吸血鬼别过了脸故意不去看他，表情却缓和了下来。哈利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妹妹眨了眨眼睛表示抗议，直到医生关上了救护车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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