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片 3
澳大利亚约克角某渔村。
肖楠从老贝尔家里出来，一边沿着街道往前走，一边擦脸上的眼泪，其实肖楠早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只要他同意搬走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能准确的说出一个数目，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总有他自己的考虑，本身房子都不大这点费用自己还是可以负担得起，可是自己拼命地引导老贝尔说出一个准确的数目就是不成功，因为老贝尔和自己讨论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老贝尔在乎的是自己未来的生活问题，新的现代化社区让老贝尔所有的生活方式全都发生了变化，而最大的变化就是价值交换的部分，小小的渔村几乎还保持着原始社会的以物换物规则，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换，而老贝尔常用的就是鱼，他白天出海打渔，晚上回来用鱼换其他吃喝用品，虽然没什么积蓄但是一样可以自力更生，快乐的生活，养大后代，而这些在新的社区将完全不适用，物业公司肯定不会收他的鱼，电视，电话，网络费用也更不可能用鱼来代替，这个问题是肖楠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的，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如何帮助一个原始人进入现代社会而又保持原有的生活方式呢？这个问题肖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太过深刻，因为它没有谁对谁错，但是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跟不上的，都会被淘汰，更何况那些不想跟的呢？
虽然肖楠在哭，但是她觉得不可以因为老贝尔一个人就影响整个渔村实现现代化的梦想，毕竟其他村民还是非常支持自己的开发项目的，也非常高兴将来可以住在现代化的社区，体验更加方便的生活，最令大家高兴的是未来兴建的码头，这会给当地带来大量的贸易往来和工作机会，很有可能村民们出去到大城市打工的孩子们有机会回到自己身边，可以和自己住的很近，可以经常见面而不是要等个一年半载，想到未来自己可以给当地带来的这些好处，和那些村民们的笑脸，肖楠觉得自己的项目一定要实施下去，绝对不可以停下！
肖楠边想边走已经来到了今天要拜访的第二户人家门口，老约翰家，老约翰是一个摄影师，自己家的下面是照相馆，地下室冲洗相片，二楼住着自己和妻子，女儿也是一个摄影师，在墨尔本边工作边读书，听说这家照相馆是老约翰的家族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了，到老约翰这里已经延续了三代，而自己的女儿未来想在大城市发展肯定是不会来接替老约翰了，所以这家照相馆就是老约翰一直舍不得搬走的原因，因为这里记录了自己家族一百余年来的所有回忆，甚至还有整个村子的发展历程！
肖楠一边看着墙上的照片，一边慢慢体会着这些历史时刻里面蕴含的丰富感情，老约翰夫妇坐在一旁喝着咖啡也希望肖楠能够理解一下自己的想法。
墙上的照片非常多，几乎记录了渔村里的所有家庭和重大历史事件，大多数都是老约翰亲自拍摄的，少数是老约翰的父亲拍摄，因为照片实在太多了，墙上放不下，一些过早的照片就只能被摘下来。老约翰见肖楠很感兴趣就过来开始给肖楠介绍起来。
“这张，”老约翰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到：“是1901年年幼的爷爷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大家收到维多利亚女王去世的消息，村民自发的来到街道上举行纪念活动，当时爷爷就用自己的摄影机为当时参加活动的人照了一张合影，这是我们家在这里拍摄第一张照片，很快爷爷就开了这家照相馆，村里有什么活动，或者谁家里有什么事就过来照张相，也不要钱，拿几条新鲜的鱼过来就可以。这张照片是我们家的开始，所以这么久也一直没舍得摘下来。”
“您家都在这里住了一百多年啦，可以想象您对这里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肖楠感叹道。
“看这一张，这是我父亲的满月照，看他当时多可爱。”老约翰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在笑着。
“我还以为这是您呢，”肖楠说到。
“我可比他帅多了，这个才是我。”老约翰指着另一张彩色照片说到。
“嗯，确实是，”肖楠说到，心里却明白一个照相馆的另一个功能，他可以记录下来这些人生当中的重要时刻，等到未来某一天再拿出来供人分享和回忆。这简直就是在看一个家族的历史！其背后的意义简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这一张，”老约翰有指着一张集体合影说到：“这是88年政府终于把电线杆修到了我们村里，这是当时通电之后大家出来庆祝时的合影，从此村里的夜晚不再是漆黑一片。”
“实在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啊，”肖楠说到。看着照片里每个人的高兴表情，就能想象这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科技真的可以改变人类的生活，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这一张是我女儿出生不久，大家庆祝新年时照的，你看后面大家都围着篝火在唱歌跳舞，当时的场面实在美。”
“每一年新年也是我们最盛大的节日，”肖楠说到。
“看这边，”老约翰带肖楠到了墙的另一端说到，“这些照片是我觉得最具价值的一组照片。”
“这是，”肖楠看着照片上的人，从出生到会走路，到会跑，到上学，到毕业，到结婚，到生子，再到孩子会走，再到孩子上学，孩子毕业，孩子结婚，孩子生子，三代人的全家福！从最开始一个人的满月照，到后来渐渐长大的过程，娶妻生子组成家庭，再看着孩子长大，孩子毕业工作，娶妻生子，整个家族完成了一代代的繁衍和生息，就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一代代的人们幸福的生活着，而这一切都被这些照片给记录了下来，这简直就是无价的艺术品。他们就挂在照相馆的墙上，给村里的人看，告诉大家我们曾经的样子，我们曾经的幸福，我们现在还要更幸福！肖楠看着看着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看着照片里的一张张面孔，看着照片里的一座座建筑，看着照片里的一场场活动，看着照片里的一丝丝变化，这面墙简直就是一个座博物馆，这里记录了整个村子的发展历程，这里有每一户人家的照片，每一个成员的长大过程，每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这些照片就是在向大家诉说着这个偏僻的小村庄的小幸福！
村民的这个习惯非常的重要，不管家里有什么事都喜欢到这里来照一张相片留一个纪念，大家拿两条鱼送给老约翰，老约翰也送上自己照的照片作为的祝福，村里所有人的喜怒哀乐全都在这里，所以作为这里的主人老约翰他怎么可能忍心把这里拆掉呢？
你在门口悠闲的喝茶被拍了下来，她给姐姐出嫁的祝福被拍了下来，我在装修房屋的忙碌被拍了下来，他在庆祝毕业的高兴被拍了下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照片里的人你都认识，你都说得出名字，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者眼看着对方长大的，简直就像是家人一样亲切！这些照片实在是太重要了，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这些相片记录了整个村子，记录了所有人的生活，记录了所有人的人生，留下了大家的喜怒哀乐，这些回忆实在是太珍贵了，请问谁会忍心扔掉自己家人的照片？自己朋友的照片？从小一起到大的人！肖楠也觉得不能拆！这里怎么能拆掉！
“孩子，你明白了吧，我们实在是舍不得啊，我们实在是想让这些在多年以后还能挂在墙上给大家看见，我们实在是还想继续记录大家生活当中的点点滴滴，我相信村里的每一个人也都习惯了有点什么事情就过来照张相留个纪念的习惯，突然哪一天这里没有了，你说大家能好受吗？”老约翰也是激动地说道。
“约翰大叔，非常感谢您让我知道这些，非常感谢您留着了这些美好的回忆，您说的很对这些回忆不能拆，不能让他们将来就躺在箱子里，您的照相馆也不能拆，不能改变大家的这个习惯，我觉得你们这个小小的村子简直是太伟大了，这是一个家，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大家一起生活，一起劳动，一起高兴，一起难过，不能让你们的文化就这样消失掉！我不允许，我有一个提议也是我刚刚想到的，我想在咱们未来的新社区门口也修建一些配套的商业建筑，我送给您一套让您把您的照相馆继续开下去，让您把这些照片继续挂在墙上，让村里的村民还可以在你这里拍照留念，记录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让大家的这个习惯可以继续下去，您觉得怎么样？”肖楠说到。
“肖经理，您是认真的吗？”老约翰激动地问道。
“对，我是认真的，虽然之前的规划里面没有这个部分，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一定要这样做，我要让您把照相馆继续开下去！”肖楠坚定的说到。
“谢谢您啊，”肖经理，老约翰激动地握着肖楠的手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我们本来以为这个照相馆要保不住了，我们觉得即使我们不同意拆迁也无法阻止整个项目的进行，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真的没想到您能为了我们而更改规划，我真的要感谢您啊，还以为我以后再也没办法开照相馆了，以为我将来就要无所事事的孤独终老了，真的谢谢您了，也替村里的村民谢谢您！而且如果您真的愿意送给我一个照相馆的话，我愿意不要额外的房屋，我就还像现在这样就住在照相馆楼上，这里就是我的家，您看行吗？”老约翰的妻子也是非常感动的走过来和肖楠拥抱亲吻着肖楠的额头，送给她最真诚的祝福。老两口开心地靠在一起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刚结婚时的喜悦。
“可以，完全可以的，我会让我们的设计人员保持您现有的建筑风格和区域规划，尽量不改变您的生活习惯。希望您能继续为大家照相，继续做您最喜欢的事，继续记录大家的生活，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就是一个艺术家，一个无比伟大的艺术家！应该把普利策奖颁给您。”肖楠坚定的看着约翰老两口说到。
“不敢当，我只是在为大家服务而已，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罢了，得奖的事情我可是从来都没想过，我最开心的时候其实就是有人过来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大家看着这些照片，指着照片里的人，说着照片里的事，老人讲给孩子听，大人讲给朋友听，我觉得这就是幸福，这是村民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老约翰道出了自己的人生当中最重要的羁绊！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当中最重要的部分，每个人都会为了这些而做各种各样的努力，不管牺牲什么都不会在乎，不管有多难，不管有多苦，都是值得的，老约翰的归宿就是他的照相馆，就是他为村民照相的过程，就是大家未来某一天又回到照相馆看着墙上的照片说说笑笑，回忆当年的过程，老约翰是幸福的，村民是幸福的，肖楠为老约翰留住了他的幸福，肖楠也感到无比的幸福。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肖楠继续看着墙上的众多村民从小打到的过程，实在是太美了，每个人的人生都很不相同，但每个人的笑脸都是那么的开心，肖楠也在这些照片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个是？”肖楠指着有些熟悉的一组照片问道。
“那是贝尔他家的全家福，这个固执的家伙脾气臭的很，出海打渔谁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所以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而且十几年前他妻子失踪以后他就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了，可怜的一家人，这是他当时出生时的照片，这个是他结婚时，还有他孩子出生后的全家福，等到他妻子失踪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照相了，我也去找过他，他说要等妻子回来在过来照相，但是他妻子一直都没有回来。所以他家的照片是最少的，他儿子毕业的时候我给他照过一张照片外，就再也没有了，这个倔强的人。而且他捕鱼的技术也很特别，虽然总是空手而回，但是他却有时候能捕到大鱼，村里的捕鱼记录就是他创造的，他还自己打破过两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奇怪的人。”老约翰通过照片向肖楠介绍着老贝尔的家庭。
“可能他真的是有什么独特的技术吧，”肖楠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约翰叔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和您讨论一下，就是未来大家都搬到新的社区以后，你照相还是不收费吗？”
“收费？怎么可能，村里的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钱，大家只是听说过而已，大家更喜欢拿一些自己捕的鱼来作交换，我们是渔村，每个人都以大海为神，大家认为我们捕到的鱼是大海之神送给我们的礼物，而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人帮忙的时候也一定会用海神的礼物送给对方，因为这对我们来说这是最珍贵的礼物了，钱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老约翰说到的这个问题肖楠还真是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新的社区肯定有地方是要付费的，即使您这里继续保持原有的状态，但是其他的各项服务怎么办呢，这也会是一个问题啊，村子的硬件设施进入现代化以后大家的好多思想和习惯也肯定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的，您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明白钱的重要性吗？”肖楠问道。
“是啊，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还真是需要好好想一下啊，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大家都是出海打渔为生，大家每天用捕到的鱼来交换一些其他必需品，那能不能让咱们的新社区也建立一个这样的制度呢，或者说一个机构，专门负责回收大家的鱼，当然也负责发放大家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你每天出海捕到的鱼都有专门的地点负责回收，而这个机构也可以把这些鱼卖掉然后换回来生活必需品再发放给需要的村民，你觉得这样怎么样，这样大家即使不知道钱是什么也没关系了，大家只要保证有足够的鱼交上去，就能领到足够的生活用品，你觉得可行吗？”老约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好像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要不这样，我们在新的社区可以建立一个专门负责收购鱼的地点，然后会记录每个人上交的鱼的数量，刷卡就可以，然后大家到超市里选择需要的生活用品，不管买什么也是刷卡，电脑会去自己计算日用品的价值和村民上交的鱼的价值，这样大家的生活就可以和现代社会直接接轨了，甚至直接跨过了纸币时代，直接迎来了电子货币时代！卡里面的余额也可以兑换成现金方便大家离开这里的时候使用，天啊，约翰叔叔您的办法太好了，我真的要感谢您！”肖楠激动地都跳了起来上前紧紧地拥抱住老约翰。
“是你的聪明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是你的用心才想到了办法，是你的负责任才让我们未来的生活可以幸福啊，我应该感谢您才对啊，”老约翰也是感动至极的说道。
“好，既然这样我回去叫人把您家的拆迁合同改一下，明天送过来您签字就可以了，非常感谢您为大家所做的一切，谢谢您。”
“也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你也非常棒！你也要加油啊！好孩子，也祝你工作顺利。”
“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好，再见。”老约翰夫妇一直把肖楠送到门口才回去。
肖楠的心情已经变好了，不仅解决了第二户的拆迁问题，还解决了新社区未来村民的生活方式问题，还为自己的发明感到了一丝激动，吴生早就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肖楠高兴的被送出来，吴生也明白问题一定解决了。
“都检查过了吗？”肖楠边走边问吴生，虽然说得很含糊但是吴生也听得明白。
“检查过了，”吴生回答。
肖楠不再说话继续向第三户人家走去。吴生安静的跟在肖楠身后，张望着四周的夜景。
有词曰：
《卖五器》
话说元朝末年，元顺帝至正天子荒淫无道，普天之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大丞相脱脱为防天下苍生造反定下十条绝后计，恩开武举要把天下英雄一网打尽，武科场中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才，怀远安宁黑太岁，打虎将军开平王常遇春，这位爷马踏贡院墙，戳枪破炮，摔走炮台，扯天子半幅龙袍，揪袍捋带，酒泼太师，杯砸怀王，单膀力托千斤闸，摔死金头王、撞死银头王、枪挑铜头王、鞭打铁头王，二十七座连营一马踏为灰烬，武科场里这件宝贝第一次现身，落在了朱元璋手里，到后来朱元璋，揭竿起义推倒大元，建立大明，只皆因“日封十王”，才引出来“燕王扫北，建文逃难”永乐大帝定都北京，江山安泰国富民强，这宝贝一直传到了末帝明思宗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崇祯帝有道无福，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涝九年，普天之下，哀鸿遍野，逼反了大西王张献忠，闯王李自成揭竿而起，起义大军直抵京华。大太监曹化淳开彰义门献降，崇祯帝擂鼓撞钟，文官不见，武将不朝，万般无奈身边只剩下秉笔太监王承恩，君臣二人跌跌撞撞来到了景山之上，崇祯帝嗑破中指写下血书，晓谕李闯：进城之后，我朝中文武，刀刀斩尽，个个杀绝！休要惊辱我城中百姓！写罢之后，披发跣足，自缢于凉亭之上，王承恩也吊死于歪脖树上。闯王进京，李国桢棋盘接坠马，铜棍打死吴兵部，刘宗敏霸占陈圆圆，消息传来，山海关气坏了吴三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是焉能不报！”下沈阳请清兵，十四王多尔衮带兵入关，李自成战死湖北九宫山，顺治登基，江山易鼎改国号为大清！甲子年八月清皇库发现了这宗宝贝，当时顺治皇爷大吃一惊提起笔来，在午朝门外写了四句话：悔恨当初一念差，黄袍换去紫袈裟，吾本西方一衲子，因何流落帝王家？笔摔在地上飘然而去，五台山出家，从此后大清朝无人敢提此事！一直到咸丰七年，此宝落在了礼王爷的手中。那时节是礼王爷权朝，我的曾祖在礼王府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老成练达，忠实可靠，一次酒后便把这件宝贝赏赐于我曾祖。这可怎么办？有心要吧，这是倾国倾城之物；有心不要，又怕王爷生气。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东西拿回了家，可是没敢摆，这是皇上家的东西咱家能摆吗？就埋在了后院歪脖树下，实指望后辈儿孙吃这个就吃不清了，到后来让御史言倌知道了，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治我们家私藏宝贝，灭门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来搜，合着到了我们家，直接就把这东西起出来了，把我的曾祖拿在了大理寺，严刑拷打，后来多亏了礼王府的人才把他保出来，就为了这件宝贝呀！
什么宝贝啊？
一台自行车！
嗨，说这么热闹就一自行车啊，这不值钱！
不光是自行车，上面装了还一台随身听呢！
多多支持，多多推荐，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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