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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回 攘外必先安内 四 挑明!动手!


  看着不断向前推进的秦军,又看到城下的燕军几乎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姬肇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茫然,降秦抗秦这两条路使得他始终不知该如何打算。

  易商见姬肇的脸色有些因此更显得尤为恐惧,知道他此时此刻内心还在徘徊不定,于是对他说道:“将军,大可不必惊慌,若是打算抗秦,等到城下城外援军将秦军折磨的精疲力竭了,我们在率大军杀出必可击退秦军,若是打算降秦,则可等到秦军几轮进攻结束后,再出城议和投降,这样虽然投降却也不失气节”。

  “我、我要是抗秦的话,就怕城外援军也拦不住秦军,到头来还是一死,我要是按你说的这般投降的话,就怕到时候秦军饶不得我”。

  听完姬肇说的,城门校尉伍方说道:“将军,秦军特使来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想必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对我们太过刻薄,况且您之前也未秦军完成过不少事情,他们必会给您个面子的”。

  “听你的意思是说,还是要我投降秦军”。

  姬肇话音刚落伍方还未回答,只见城下传来一人高喊声,这人说道:“姬肇,梁虔已经把我的话说的很明确了,若是投降这一切都会属于你的,可若是等到我军攻入了城池,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铡刀利斧了”。

  众人刚刚在人群中说话并没有注意城下,听到城下高喊声便齐齐转过身朝城下看来,只见城下堆积着一片片数不清的秦燕两军士卒的尸体,秦军大军整齐的在城下排列好方阵,而燕军却已经都不见了踪影。

  看到喊话的人正是王翦,看到那一片片黑压压的秦军方阵,姬肇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内心他似乎燕军知道燕军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秦军了。

  姬肇将心中打算投降的话讲与身旁众将听,其他人只是小声议论着还都没有发表意见,伍方对姬肇说道:“将军英明,若是执意抗秦到底必会使全城生灵涂炭,投降则可以保全全城百姓和众将士”。

  “只是,城中尚有卫炳房叡二人,这二人都是死士出身及其难以对付,若是他们知道我们打算投降,必会使他们奋起反抗也可能会煽动城内军民造反,若要投降必须要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看到姬肇有些顾虑,伍方说道:“卫烨早就听闻他们二人勇武过人,明枪暗箭肯定不容易伤着他们,我们可以暗中下手做掉他们”,

  “如此甚好,就不知道王翦给不给我们动手的时间了”。

  “将军放心,城中的秦军特使已经说明了协商的事宜,末将愿意出城亲自到王翦马前说明”。

  听到伍方的建议,姬肇同意了特命他出城协商,自己则与易商等心腹将领商讨解决卫炳房叡的事情。

  伍方独自一人来到王翦马前,将姬肇将要投降城中尚有隐患之事全盘托出,王翦听完大喜命令李信领一半人马掉头杀向后正在后军的燕军,自己率领另一半人马于城下驻扎等候城中的消息。

  王翦担心卫炳房叡这两个隐患太过于棘手,又给了伍方一队士卒叫其带了混进城去,这一队人马皆为弓箭手中的精英,若城中之事真的不好对付的话,这一队士卒便会成为直击卫炳房叡的利剑,伍方领命带着士卒走进城中去了。

  武阳县衙后院

  卫炳房叡二人还在桌前坐着,看到周边的一切情况后,卫炳说道:“姬肇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院子外面虽然仅有少数几个当兵的,但我已经看出那些老百姓都是士兵办的,现在我们彻底被软禁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他软禁我们应该也是提防着而已,虽然如此,但此时此刻他却并没有想对我们动手的意思,不过,他或许也是想隔绝我们的视线,若他真要造反,不知外部情况的我们可能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房叡话音刚落,只见数名仆役走进院来,其中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小坛酒和两个酒杯。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仆役恭恭敬敬的说道:“城内自酿的美酒,请二位将军品尝”。

  卫炳只站起身还没有说话,房叡就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略微笑了笑说道:“多谢姬将军美意,不过,如此上好的佳酿我二人岂能独饮,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挺辛苦,不如先干一杯为敬吧”。

  “我们是下人断不敢如此,还请二人将军各饮一杯,也好不负了姬将军的美意”。

  看到房叡和这个人各自推脱着,卫炳有些惊奇为何房叡今天如此的客气,看到眼前的这几个仆役,他顿时知道了房叡为何要这么做了。

  “我说,这位朋友,你不用如此,有什么敢不敢的,先喝了这杯再说”。

  还未等这人反应过来,卫炳就已经一个箭步跃到了他的面前,拿起托盘上的一杯酒就往他嘴里灌。

  这人被志愿着喝完了在这一杯,身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手中的托盘也掉落下去,接着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便没动静了。

  房叡翻过这人看到他脸色黑的下人,卫炳走到那个散落在一边的酒坛旁,一脚将酒坛射向一个石墩上,酒坛炸的粉碎里面的酒也流了出来。

  看着酒水将石墩都给烧裂了,卫炳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们这几个下人全都身材魁梧,而这半天之中我见到的下人全都是身材瘦小,恐怕这会城中像你们这般身材魁梧的人只会出现在军队中,这只能说明你们是当兵的冒充仆役来送酒”。

  房叡也对他们说道:“姬肇既然这么做了,那么这坛酒就一定有问题”。

  知道对方肯定是要动手了,卫炳房叡一齐拔出腰间短弩,向着这些人连放数箭,这些人还未来得及抽出兵器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见这条计策已经被识破了,负责这里的校尉张术决定挑明了干,于是挥了两下手中的长剑命令两队士卒冲进后院。

  “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厮杀吧,也把姬肇的脑袋取下来”。

  卫炳说完与房叡一齐杀了过去……

  二百七十一回短兵相接

  卫炳房叡拔出短刀杀了过去,二人杀的性起逢人便刺,最前面的两队燕兵纷纷抵挡不住,倒下十几个后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给我上,给我上,杀了他们”。

  任凭张术再怎么喊,身旁的一众燕兵就是不打算走向前,眼见着卫炳房叡就要杀过来了,张术亲自挥动长剑冲向二人。

  房叡一人与张术交战,不到数回合便将他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卫炳从后面赶上一刀刺中了其腰部。

  由于卫炳用的是短刀,而张术装着较厚的铠甲,以至于刀刃被铠甲的甲片别住无法一时拔出。

  没有受伤的张术见状抽出左手向卫炳打来,卫炳没有再理会短刀向后跳了一步闪开,房叡看到这种情况想要抓紧时间解决战斗,但也因为自己用的是短刀的缘故,虽然逼的张术只能招架却也一时间无法取胜。

  “看来短刀确实拼不过长剑啊,那么这个呢,你还死不了吗”。

  说罢卫炳捡起一把砍刀直扑过去,张术听到喊话声还未来得及防备身后,便被瞬间刺穿了胸背。

  武阳守军左都尉马玩带兵赶到,看到卫炳房叡杀死了张术,十分愤怒立即命令弓箭手齐射,三十名弓箭手站在院门处的走廊上摆下阵势,一排排羽箭齐刷刷的向二人飞了过来。

  房叡急忙向后一跃掀翻桌子立起用来挡箭,卫炳则死死的抓住张术以张术的身体挡箭,这时,另一名校尉杜开奉姬肇军令赶到,其带来的二十名弓弩手也齐齐的举起弓弩,向院中的二人放箭。

  看到二人只是一味地避箭完全无法攻击,马玩招了招手示意步兵向前走去,卫炳房叡虽然没有露出头来查看情况,却都通过脚步声得知了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卫炳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踢开了张术的尸体掏出腰间短弩,一手扣动扳机一手上箭上膛一气呵成,速度飞快的便将十支箭射了出去。

  最前面的五六人被射倒在地后,后面的几名燕兵皆举起盾牌遮挡,卫炳趁机跑到了房叡身旁一起用桌子挡箭。

  “放箭,射死他们”。

  随着杜开一声令下,如雨点般的乱箭又飞了过来,这个木桌已经被穿透了好几处,眼见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们太猛了这儿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得找个别处先躲箭再说”。

  听完卫炳说的,房叡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说道:“那儿有屋子,我们就去那躲一阵,等他们箭放尽了再冲出去”。

  “好,不过你我二人不能同时撤走,你把你的短弩和弩箭留下,我掩护你先走过去,等到他们暂时退后了我就过来”。

  卫炳说完由于房叡交换了意见,房叡将身上的两支短弩和一袋弩箭留下,自己先行跑到了那间房屋跑来。

  正在院门处观察的马玩看到房叡向后边跑去了,想要下令弓箭手放箭却目测超出了弓箭有效射程吗,只好作罢先令士卒向卫炳包围过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卫炳从桌面上两个不同的位置,钻了两个窟窿将两支短弩分别插了进去。

  数名秦军弓弩手走到桌子前放箭,射出的弩箭全部钉在了桌面上,卫炳不用眼看只靠听觉便分辨出了每个人的大体方位,两支手分别超控着两支短弩进行点射,完全是箭无虚发不一会那些弓弩手全部倒在了地上。

  料到对方还会冲上来许多人,卫炳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拔下了短弩转身就要离去,刚刚扭过头来便听到一人已经接近了木桌,于是一刀刺去将这人与桌面一齐刺穿,接着转身离去大步跑进了屋内。

  到了屋内后卫炳看了看四周的一切,对房叡说道:“想不到,这里居然是厨房”。

  “先别顾这里是做什么的,先想办法解决掉外面的再说”。

  卫炳笑了笑说道:“房兄,就像你说的那样,等他们箭放尽了我们在杀出去,从现在他们射出去不少箭来看,我们马上就可以杀出去了”。

  这时,外面的燕军已经推进到了房前的一带,又将一阵乱箭射来,卫炳房叡紧紧的贴着墙壁站立生怕箭矢伤到自己,虽然燕兵们都知道箭矢肯定没有射中一人,但他们已经被卫炳房叡杀怕了,只敢远远的放箭没有一人敢冲上前去。

  二人可不想就这么被动的站立下去,等到对方一阵羽箭射完退后停歇时,便开始翻墙捣柜的寻找房间内任何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

  卫炳走到厨房的侧屋寻找起来,一阵浓烈的气味吸引了他,打开一个大缸顶部的盖子,看到缸内盛着满满的清水一般的液体。

  用手在液体里搅了搅拿出来闻了闻,卫炳说道:“原来这是一缸菜油啊,阵势天助我也”。

  接着卫炳走了出来将自己的计划讲与房叡听,房叡听完说道:“他们向我们射了这么长时间的箭,现在该轮到他们遭殃了”。

  二人用菜油和泥外面覆盖一层杂草,用这样的方式制作了一堆泥球,又找来十几个空的酒坛盛装剩余的菜油。

  房叡看到虽然这些工作完成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手头没有火,他向厨房的里屋走去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找到了几根还未烧尽的木柴。

  于是,房叡采取钻木取火的方式,一连钻了五十多下果真钻出火来,卫炳接过火把插在了墙上以备使用。

  截止到刚刚,对面的燕军已经射完了第十三轮羽箭,停歇一下后,马玩看到弓箭手们没有再进行放箭,赶忙命令他们继续放箭。

  一名弓箭手说道:“将军,弟兄们身上的箭都放尽了”。

  “放尽了?快、快给我取箭去”

  马玩命令几名士卒退出院外取箭去,自己与杜开带着二十余名刀盾兵缓缓地接近了屋子,此时此刻卫炳已经爬到了屋顶等候攻击。

  看到对方正要走进屋来,卫炳大喊道:“房兄,他们进来了”。

  房叡手持一杆钢叉站立着,冷笑了两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瞬间便将最前面的一名燕兵脖子刺穿……

  二百七十二回死士的力量

  房叡手持一杆钢叉站立在门后,待到最前面的一名燕兵刚刚走进门,便飞快的一个箭步冲向去刺穿了他的脖子,接着双手紧握钢叉木杆抵着这人继续向前,后面的数名燕兵纷纷躲闪不及跌倒在地上。

  房顶上的卫炳见许多燕兵吓得都退后了几步,便将身旁早已准备好的泥球点燃,这些泥球是用掺和菜油制作的外面又覆盖着一层杂草,杂草一着整个泥球便化为一个火球。

  为了方便投掷,卫炳特意找来了一杆渔网,挥动渔网将一颗颗火球全部打了下去,屋外的燕兵们被炸的焦头烂额,屋外的地面上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房叡趁机闪到门口处一手一支短弩射去。

  为了便于快速放箭,房叡腰间插了七支已上好膛的短弩,用完一支短弩接着换下一支放箭,七支短弩都射空后又闪回了房内。

  随着一阵清风袭来浓烟慢慢散尽,马玩杜开发现身旁还能战斗的居然还剩下不到十个人,只得缓缓向院门方向退去。

  “哪里走”。

  卫炳说完立即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瞬间冲到了几名燕兵身旁,手起刀落一连砍翻数人直逼杜开,杜开大吃一惊还未抵挡便被砍倒在地,房叡将身上的全部短弩上好膛后也抢了过来。

  马玩见身旁已经没有了一人,只得用一面盾牌一边挡箭一边缓缓退出后院,卫炳房叡并不急着追击,而是捡起地上的弓弩弩箭装备自己,卫炳又将剩余的油坛挂在腰间以备接下来使用。

  二人装备完毕杀出后院,到了县衙附近遇到当兵的便杀,得知马玩等人没有解决战斗,易商带着一百治安军冲向县衙。

  城外,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王翦大军就停在城下,而城下燕军韩超等部已经被杀的四分五裂,因此秦军只出动了少数兵马分头追剿。

  随着秦军通过了此处山地,燕军所处的地形优势已经丢失,面临的只有被动挨打的局面,韩超、刘熙三人各自所领的人马皆被分割开来,三支燕军根本无法进行沟通联络只得各自为战。

  秦军后军中的燕军也被秦军团团围住了,随着李信数万大军杀到形势变得更加不容乐观,这时,突然,一名骑兵飞马跑到王翦身旁来报:“大将军,夏屋、桑丘、曲逆、方城同时遭到燕军袭击,这几城城外我军据点营寨皆被敌军攻破,将士们多有死伤其余皆已退回城中,据探查得知这几支燕军似乎是燕国的精英军队,已经将这几座城池围住准备攻打”。

  “精英军队?燕军就算是再厉害再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反攻丢失的城池,更何况是一连进攻好几处城池,这绝对是燕人用的小把戏,想要趁机解武阳之围,你先退下吧,不必再理会他们”。

  这名骑兵刚刚退下,又有一名骑兵来报:“大将军,已探明攻打桑丘的燕军是从蓟城来的,衣甲旗帜也有着燕国王城禁军的特点,并且携带了重型武器攻城,桑丘兵少将要抵挡不住”。

  东边又跑来了一名骑兵,对王翦说道:“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动作只被动防守的易城,刚刚也突然开始行动从城内杀出数千人马,瞬间便击破了我军城外准备攻城的军队,他们赶到方城城下配合其他燕军作战,方城兵少恐要抵挡不住”。

  “这燕国是要还击了吗,居然连王城禁军都来了”。

  看到王翦有想要率军离开这儿解决他们的意思,荀正对其说道:“大将军,不但王城进军出动了,从易城出发的燕军可是易侯的人马,此人及其擅长养军治军,其手下兵将皆为虎狼之士,又兼有玄武营这样的特种兵马,我军留守方城的将士不多且又无大将,唯恐方城支撑不了太多时间”。

  “王城燕军重点进攻桑丘,易侯的兵马重点进攻方城,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这两地我军守军不多,其他几处的守军虽然多一些但也不过几千人,我想要彻底拔除武阳因此带了大部分兵马,全部攻占各城的将军也让我召回了,除了我现在分兵前去救援,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座城池被燕军吞并”。

  荀正又对王翦说道:“如此说来,看来我们只有分兵去救援这些城池了,眼下城外燕军已成败势,而城中姬肇等人还解决不了两个人吗,大将军不如留下别的将军继续留在这里,而您亲自率军救援这些城池,如何”。

  “现在也只好这么做了”。

  说罢王翦唤来关飞鞠程令他们暂时指挥军队,自己则亲率两万大军向西南方向杀去。

  城内县衙附近一番厮杀,卫炳房叡二人战杀光了围上来的所有燕兵,易商腿快带了两个人逃走了,马玩已经被一杆长枪钉在了县衙院墙上。

  武阳郡守远远地望见卫炳房叡朝这里来了,急忙转过身向院深处的小门走去打算逃走,还未走两步大腿上便中了一箭倒在了地上。

  尽管武阳郡守百般求饶说些与自己无关的话,房叡还是赶到他的身旁举刀便要砍去,卫炳跑了过来将他制止说道:“他说的没错,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叛国投敌全都是姬肇的主意与他无关,所以我们只杀姬肇和他的党羽,先饶过他的性命”。

  “万万不可,卫兄,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心了,姬肇反叛一时间便可带动城中所有将士,那么他这个郡守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率众擒杀姬肇,这说明他还是想同姬肇一块造反的,倘若秦军真攻打进来此人也会成为叛徒,倘若我们今天饶了他,你敢保证他日后不会对今日之事加以报复,还有,斩草必需除根”。

  说罢,房叡还未等卫炳开口,便一刀将武阳郡守砍死了,卫炳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又见他下手的速度如此利索,感觉此人将死士这两个字刻画的淋漓尽致,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没有再多想,卫炳与房叡走出了县衙,二人向城门方向杀了过去……

  二百七十三回攘外必先安内(五)武阳诛贼

  姬肇听到易商的人马也被杀败了,大吃一惊急忙带领亲兵亲自来战二人,城门守卫暂时交于伍方全权代理。

  卫炳房叡二人一路杀来,街道上的许多行人纷纷躲闪避让,许多士卒不能幸免的被砍倒在地上,房叡更是冲进官家的民房中杀起人来,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断。

  城外,林曜将王翦率领大部分人马退去的消息告知刘骧,刘骧大喜对他说道:“现在城外对我们而言减少了不小的压力,只是估计整个武阳数千守军都在围攻卫炳房叡,我担心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因此,林曜,这里的全部人马交于你统领,我带少部分士卒混入城中帮助他们”。

  “刘骧,这里交给我了,你去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林曜说完便走入了人群中继续带兵进攻秦军,刘骧点了徐尧及五十名骑兵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众人一齐跳下马来从地上秦兵的尸体上扒下衣甲穿上,接着一口气突进到了城下百步之处。

  此时此刻,由于伍方担心姬肇仍不能取胜,已带领王翦给的一队秦兵杀到了城中心,城楼上只留着副将龚铜领兵守城。

  远远地望着依然守卫森严的武阳城楼,刘骧命令数名士卒在防备稍微松懈的西墙脚下堆起木柴点燃,滚滚的浓烟瞬间将整个城楼包围住了。

  城楼上的守军将士们可呛得不轻,也不管是谁放的火附近有没有燕军,都纷纷赶到西墙上灭火,可城楼上并没有水,众人只能想方设法的去灭火。

  这时,东面城墙脚下的徐尧和十名燕兵已准备就绪,他们全部没有换装还是穿着燕军的衣甲,只是徐尧脱掉了将军铠甲换上了士卒的穿戴。

  他们利用绳索飞爪快速的爬到了城上,数名燕兵看见了大步跑了过来,还未及近身便被徐尧挥剑砍倒在地。

  解决完东墙城楼上的燕兵后,徐尧等人并没有再向别处走去,只如同一般士卒似的立着兵器站在远处,由于他们与其他燕兵穿着并无两样,因此其余的燕兵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徐尧等人已经就绪立即向城下放出信号,刘骧率领一众骑兵走到城下大叫开门,看到守将过来了,刘骧喊道:“王翦老将军唯恐你们进展不利,特令我等前来相助,还请先将城门大开放我们进城”。

  龚铜看到原来城下是秦军派来的援兵,他见主将不在也没有多想便打开了城门,刘骧见城门已开率军杀了进来,城门旁的数名守卫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丧命于骧龙枪下。

  看到大事不好,龚铜急忙领兵下城前来阻挡,刘骧一马当先势不可当,白马银枪在敌军中疯狂疾驰。

  这龚铜擅使一柄链锤与马上远程袭人,近战时全凭一杆点钢枪之力,刘骧见一将杀来立即跃马挺枪迎战。

  二人斗到三回合,刘骧将手中长枪劈了下来,龚铜双手举起点钢枪抵挡,他的这种普通兵器如何扛得住骧龙枪,只一下,咔嚓一声龚铜手中的长枪便断成了两截。

  龚铜丢掉了手中两截断枪,退后了两步调转马头向城中跑去,刘骧哪里肯让他走飞奔追赶过来。

  用眼睛的余光去注视着刘骧,龚铜将他渐渐放近了,接着猛的一个转身链锤飞出,刘骧看到对方使用暗器调转了战马方向,自己身体侧面向着龚铜举枪打去。

  链锤撞到了骧龙枪的枪头上便没了力气,刘骧挥动长枪将链锤打了回去,龚铜左手握着铁链右手接过铁锤又打了过来。

  刘骧没有抵挡的意思,策马向龚铜快速奔跑过来,侧身闪过飞来的链锤,伸手握住了锤柄,接着用力拉扯竟将龚铜硬生生的脱下战马。

  不想再他身上再耽误太多时间了,刘骧连刺数枪刺死了龚铜,城上徐尧等人也齐齐杀出,不一会便将城上剩余的守军解决了。

  城下的守军们看到龚铜死了皆十分惊恐,但众人看到为首的是刘骧后便都愿意归顺,众降兵又招降了不少城中的燕兵,刘骧带着手下及许多降军向城内杀来。

  城中姬肇还在率军围攻卫炳房叡,他身旁许多燕兵得知大势已去的消息,纷纷逃去归降于刘骧与他一同冲杀进来。

  易商跑到姬肇身旁将详细的情况告知给他,姬肇说道:“没想到,现在我们已经是大势已去了,燕军众将及城中将士也必然不会饶过我们,现在又跑不出去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死,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姬肇说完驱兵大进,两三百人围住卫炳房叡二人厮杀,二人也不甘示弱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刘骧,来的够快的,看来这武阳归不了秦国了”。

  说罢伍方也不向城中杀去了,带着手下们占据房屋为依托放箭阻挡不断走进的敌军,刘骧身旁的十余人瞬间中箭落马。

  见此情形,刘骧立即下令兵马布下阵势,尽管那些弓箭手还是不间断的放箭,但羽箭只齐齐的插在了一面面盾牌上,阵中弓箭手一阵乱箭射去,将对面的秦军弓箭手全部射杀。

  见手下弓箭手全部变成了刺猬,也看到对面已经壮大的不像样子的军队不断推进,伍方知道自己确实是穷途末路了,拿起贴身的一面军牌抚摸了一下,说道:“只可惜是客死他乡了”。

  伍方走到大街上手持长剑正面面对燕军,刘骧挺枪跃马抢出阵来直冲过来,一回合便将伍方挑起甩了出去。

  刘骧杀死伍方后没有理会尸体率军一路杀来,姬肇及其手下兵将背后遭到他们的冲击,还未及转过身来便已经折损了大半,剩下一半人马看到走投无路了都放下了兵器。

  易商看到刘骧挥舞长剑朝他冲来,刘骧看都懒得看他头也没转过来,一枪刺去瞬间将他的胸背刺穿。

  仅剩下一息尚存,易商慢慢的举起长剑自刎了,还有几名没有表态的燕兵,也被卫炳房叡杀死了。

  众人将姬肇包围起来,姬肇也缓缓的举起了手中长剑,将剑刃贴紧了自己的脖子……

  二百七十四回攘外必先安内(六)全面撒网!清缴阉党

  刘骧等人杀进武阳城内的同时,在阳城留守的简信担心他们兵少不是秦军的对手,便与仇皓郭越定下了计策,二人率兵两千火速兼程的往武阳这边赶来。

  大军向着武阳方向一路飞奔而来,走在途中,仇皓郭越依照事先定好的方策,派出数十名骑兵散播援救各城的秦军已经战败的消息,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攻打武阳的秦军将士耳中。

  正在围困燕军的秦军将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开始恐慌起来,一会成片成片的人马很快军心涣散了,也纷纷变得无心恋战开始抵挡不住燕军。

  李信见状说道:“刚刚还好的,现在怎么都抵挡不住燕军了,莫不是燕军战斗力突然增强了”。

  “将士们是听到了数名消息才这样的,军中都在疯传,援救各城的秦军被杀的大败,王老将军也战死的消息,这才导致了军中恐慌无心恋战的情绪”。

  听到臧超说的,凌川走进说道:“王老将军怎么可能会战死,他带领的人马就从来没有战败过,这一定是燕军为了瓦解我军军心而编造的谣言”。

  “现在恐怕也已经合了燕军的意思,我军很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信话音刚落,仇皓郭越的人马便冲了过来,二人各领一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很快的就杀入了秦军中,秦军将士们本来就无心恋战,现在见燕军远军来了更是无力抵挡,不多时整个大军就呈现出了溃败之势。

  林曜看到援军来了立即鼓动将士们奋力拼杀,燕军兵将们个个抖擞精神掩杀过去,城下韩超等人得知援军来了,也都领兵冲出掩体与秦军厮杀在一处,冲杀一阵林曜便带着数名骑兵朝跑向城池。

  关飞望着身后已经大开的城门,对苏飞说道:“刚刚我看到那些秦军中的一个正是刘骧,他们进了城必定是去杀姬肇的,现在城楼附近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看来他们进展的比较顺利,我多次想杀他到最后都丧失了机会,现在他在城中是绝对逃不掉的,你跟着我现在就去城中杀了刘骧”。

  “进了城,他是有一些可能走不掉或者丧命,但我们不管杀不杀得了他,到最后都会走不掉的,想杀他以后机会多的是,何必要用这种同归于尽的办法”。

  听完苏飞说的,关飞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极为有道理,于是没有再进城去,只与鞠程一同拦截此处的燕军。

  城中

  徐尧卫炳房叡分别带兵从三面将姬肇团团围住,姬肇自知已无路可走将手中长剑横在了脖子上。

  刘骧刚想对他说几句话,只见林曜飞马跑了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站稳后跳下战马,林曜将一块将牌丢到姬肇脚前,说道:“这是我刚来到城中时从一名燕将的尸体旁找到的,你瞧瞧这是何物,秦军的将牌,看来你城中乃至你身边的心腹有秦军中的人,这事或许你知道也或许你不知道,甚至他们隐瞒了你好长时间”。

  徐尧向前走了两步说道:“这块将牌的主人就是你看见的那具尸体,名叫伍方,刚刚被刘骧一枪刺死了,据我所知他可是你的心腹部将啊,没想到居然是秦军的人”。

  “怪不着,刚刚我看这个人,与秦军关中陇地人的面貌特征倒有几分相似,他挥动兵器的招法也与许多秦将有着相似之处,看来他的的确确是个正宗的秦人,你将一个秦将带在身边作为心腹,看来你早有叛国之心”。

  听完刘骧的话,姬肇身体不觉得颤抖了两下,说道:“不、这不可能,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秦将,他跟随了我五年时间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徐尧走到易商的尸体旁,踢了两脚弯下腰去摸索了一番,从他的身上也搜出了一块相同的将牌。

  拿起将牌走到姬肇身旁,徐尧说道:“那个人是武阳兵马总将易商,也是你的心腹,以前看着他老觉得不是本地人,现在居然也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可以证明他也是秦军派到你身边的卧底”。

  这时,数名燕兵走到刘骧身旁,将从先衙内搜到的一些竹简信布递上,刘骧接过快速的翻阅一会便看完了。

  将所有的竹简信布丢到地上后,刘骧对姬肇说道:“看完这些我发现,你并不是个一味地就想叛国的人,想必有些时候你的心情也很复杂吧,你很多时候想要回头也有回头的余地,只可惜你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挽回你的人,反而不少人甚至是被你当成心腹的人,他们将你一步步的带进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林曜说道:“姬肇,你应该知道我吧,我在秦军中掌握了不少你和你手下的事,向易商伍方这样的人可没少往王翦那寄过信,信上都是劝你叛国投秦的一些细节,他们都是秦军很早就安插在武阳的人,只是不巧被来武阳接防的你撞上了,而已”。

  “你将手上的剑先从你脖子边上挪开吧,我知道发生了这一切你也有些无奈,有些都是你被迫做出的决定,至于最后闹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肯定也与你身边的然脱不了干系,现在这种情况,你自己左右衡量一下吧”。

  听完刘骧说的这些话,姬肇将手中的剑慢慢的放下了,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所以只愿求一死,我现在要说的也算是我的遗言吧,我知道我死了之后你们接下来会对付陈公公,你们也肯定首先想到要太子丹帮忙,不过切记,陈公公党羽极多必需上下同时进行,你们可以使用太子的能力去应对地方,而你刘骧则亲自前往蓟城亲手解决陈公公及他的手下”。

  姬肇贴身取出一块布绢掷于地上,说道:“联络我与陈公公的秦军虽然不是一伙人,但都归王翦一同指挥我们做事,所以我将陈公公的党羽都详细的记在这张布上,以备日后可以借此要挟陈公公,你可按照我这张布上所描绘的找出这些人,这对于你们接下来的事情要简单的多”。

  “还有一件事,秦军派往城中的特使梁虔,现在应该还在城中,此人知道的事也不少,抓住他必定可以了解些事情,我的话全部说完了,也算是最后的赎罪吧”。

  说罢姬肇横过长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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