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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避尘宝珠


  龙威镖局的名头由来已久,其主人名叫张寿亭,二十年前血气方刚之时,曾独自出马。凭成名绝技无影刀,连挑七家劫持自己镖行的匪巢,只杀的片甲不留,经此一战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而名动江湖。

  但张寿亭并非莽夫,成名之后不但不和江湖人物结怨,反而曲意结纳,再加上出手大方,仗义疏财,深的黑白两道枭雄的认可。他重金聘请的镖头,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所以近二十来年,凡是龙威镖局的镖车,只要亮出镖旗,全是畅通无阻。尽管镖金很贵,那些大户商贾们为了安全,仍然不惜重金请其押镖。

  此次押镖比较特殊,竟然是安庆府知府亲自交镖。镖物除了解往京师的十万白银,还有枚献给摄政王的避尘珠,最奇特的是,镖物中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因往年押镖从未失手,张寿亭便毫不在意,不过因为是知府亲自交镖,那枚避尘珠又是古今罕见的至宝,他才指派镖行第一高手苗胜利,带领镖行最顶尖的十二个个高手押镖。

  一路之上逢山过寨,只要亮出龙威镖局的镖旗,或随便一个镖师报一下自己的名号,不但畅通无阻,还有人送酒送饭。

  进入山东,苗胜利便加了几分小心,这里自古就是出响马的地方,虽说龙威镖局名头响亮,自己在江湖上也是闻声色变的人物。但此次镖物非同寻常,那枚避尘珠比拇指还大,据说是从苗疆一个两尺长的毒蝎子腹中取出的,若放在桌子上,方圆三尺一尘不染,所有的灰尘都被摧出三尺之外,围绕珠子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圈。

  安庆知府熊延坤,偶然从一猎人手中夺得此宝,为让自己在户部供职的儿子步步高升,便一咬牙,托朋友找摄政王说项,愿将此稀世之宝献给多尔衮,

  随车的女子是熊延坤的儿媳姮娥,熊延坤的儿子熊占庭在京师站稳脚跟后,想接家眷进京,熊延坤抱孙心切,也是满心赞成,

  恰好为儿子谋取官职需要银两,精于算计的熊延坤便将银,宝,人。一并委托给龙威镖局,让其妥送进京。

  这番安排原本是万无一失,谁知刚进徂徕山,便遇上了匪寇。

  镖局的镖师们都是久经战阵的高手,

  见匪众人数众多,便迅速亮出兵器,围定镖车和东家的轿子,静等镖头上前交涉。

  苗胜利干咳一声,

  大步向前拱手道:“各位兄弟,在下苗胜利,乃是龙威镖局的镖头,今日途径宝地,因行色匆匆不曾上山拜访,但我龙威镖局义行天下,逢年过节之时,无论大小山寨,龙威镖局均有厚礼。请各位老大报个字号,先放我们先过去,来日龙威镖局大当家张寿亭,必定亲自拜山,重礼相谢”。

  领头的几个大汉用听不懂的话语,叽里咕噜商议了一番,

  苗胜利大吃一惊,他仔细观看,只见这些人膀阔腰圆,肌肉隆起,身材壮实皮肤黝黑,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士。

  他久闯江湖,知道事情不妙,便赶紧吩咐手下的弟兄做好厮杀准备,一旦不敌,就丢下白银,只护着东家和避尘珠逃命,同时,不管是谁,都要留意跟踪这帮匪寇,为日后报复和索回镖物打好基础。

  此时,大汉们已商议停当,

  一黑胖汉子用不太伶俐的汉语大声说:“我们不是土匪,乃是苗疆吉朗头人的铁血护卫,我叫扎里贡”。

  “半月之前我们的大巫师,在作法时,就看到了本族失落的重宝避尘珠重新出世,为找回宝珠,便让我等沿途追踪,我们紧追慢赶,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拦住你们。没说的,交出避尘珠,就放你们过去。不然,连命也得给爷留下,”。

  苗胜利凌然道:“明人不说暗话,那枚避尘珠确实在我们手中,但这是安庆熊知府亲自交付的镖物,既然你说这是你们族中的重宝,何不去找熊知府讨要?熊知府只要有两指宽的纸条递过来,我就把避尘珠双手奉送,绝不相抗。

  ”

  扎里贡嘿嘿笑道:“不必那样麻烦了,我直接从你手中夺走岂不更简单”?

  苗胜利见对方油盐不进,便也强硬起来,

  他扬天打个哈哈,双手一拱道:“你们所凭仗者,不过人多,有本事就一个一个上吧,我若皱下眉头,就不是汉子”。

  扎里贡摇头道:“这不是比武,是夺宝,况且,我们不能在内地长久停留,所以对不住了,我们要以多欺寡。”

  说完一挥手,数百彪形大汉揉身而上,直扑镖车,

  苗胜利是真急了啊,他把装避尘珠的包裹绑在背上,单刀舞的如雪花一般,向外硬闯,同时大声吩咐同行的镖师,抛下白银,保护东家。

  十二个镖师各亮兵器,团团围定姮娥乘坐的轿子,一边吆喝,一边拼命厮杀。

  四个铁血侍卫拦着苗胜利死缠烂打,

  鬼手苗胜利是最近几年才成名的高手,他并没什么特殊绝招,只是手快,他晃动双手,如箭簇一般,根根手指都能同时插向四人的眼睛,待对方横刀一扫,又全是虚招。那四个铁血护卫功力深厚也是硬茬,但面对不知何时就陡然挠到脸上的鬼手,也一个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

  但铁血侍卫太多了,苗疆的功夫又非常怪异。交战没多久,苗胜利和镖师们别说护镖,连自己也难以脱身了。

  此时的绥德,正在后悔的连连跺脚,自己千小心万谨慎,唯恐伤着顺治一根汗毛,本来想着和镖师同行会安全些,没想到镖局倒成了惹祸根苗。他咬牙运气暗自戒备。

  一个穿红衣的大汉,见己方人数太多,无处下刀,一回头照着顺治便扑了过来,

  绥德不等他靠近,突然出手,闪电般抓住红衣汉子的脖子,顺势一抹,嘎巴一声,红衣汉像一条癞皮狗般软瘫在地上,浑身骨节早已寸断。

  仅此一招,已镇住了所有正在厮杀的人,大家同时回头,惊愕的看着白白净净并不太壮实的绥德。

  苗胜利第一个清醒过来,他一挥手,十二个镖师架着姮娥快步窜到绥德跟前,并团团围住顺治和果豪,

  然后苗胜利才拱手道:“恕我眼拙,竟没看出这位兄长是个绝世高手,如今我们已经拴在一条线上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这两个兄弟由我的镖师拼死护卫。绝不让有任何闪失,然后咱两个联手和他们周旋一番,也许尚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功夫虽高,顾此失彼也是难以招架啊”。

  绥德看了一眼苗胜利和他的下属,冷笑道:“他们是冲你和避尘珠来的,本来就不关我们什么事,我凭啥帮你退敌?”

  刚说到这里,他闪眼看见人群中瑟瑟发抖的姮娥,不禁一怔,然后痴痴的问:“是你吗?是我的姮娥妹子吗?

  姮娥愣愣的看着绥德,好半天才嘴一咧,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一边挣扎一边喊:“哥,绥德哥,我是姮娥,你还活着啊”?

  扎里贡早已不耐烦了,他厉声喝令:“都严肃点,这是夺宝,不是打情骂俏哥哥妹妹的认亲场所。把这小子和那个小姑娘全部拿下,夺回避尘珠”。

  八个铁血护卫分成两拨直扑绥德和姮娥,

  苗胜利大喝一声施展鬼手连抓带挠,阻挡铁血护卫。十二个镖师也舞动刀枪死死护着顺治果豪和姮娥,

  见三人安全,绥德已无顾虑,他随手挥洒,一拉一带,四个铁血护卫便如抽筋一般软瘫在地上。

  扎里贡吃惊的看着绥德,大声问:“你是谁?怎会脱骨腐筋术”?

  绥德连连冷笑并不作答。

  扎里贡大怒,一晃肩膀,如一道灰烟般飘向绥德,两只黑手带着丝丝冷气拍向绥德的胸口。

  绥德左手一挥,把冷气拨向旁边的大树,那百年老树顿时变了颜色,枝头的嫩芽,纷纷脱落,

  绥德右手带着光华顺手一捞,抓向扎里贡的肩膀,扎里贡一晃身子,绥德竟抓了个空,而扎里贡也像轻烟一般飘散两旁,俄而又聚成一体。

  这一回合,不分胜负。绥德便有些急躁。

  扎里贡似乎也有些恐惧,他揉着肩膀厉声吩咐:“大家一起上,杀人夺宝速战速决”。

  说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又像轻烟般滑向绥德。

  数百铁血护卫嗷的一声,亮兵器冲向顺治等人。

  苗胜利和镖师们不敢怠慢,把钢刀舞的如铜墙铁壁,拼命阻挡护卫的进攻,

  无奈,护卫人数太多了,前赴后继,不一会便有七个镖师倒在血泊之中。

  缺口一打开,便再也无法补上。

  顺治等人立时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铁血护卫乱刀齐下,呐喊着砍向顺治等人。

  这边绥德和扎里贡的较量,已到了生死关头,绥德已亮出独门兵器铁琵琶,招招进逼势势狠辣,扎里贡舞动腾蛇软鞭接架相还。

  若论功力,第一招时扎里贡便已落了下风,但他的功夫非常怪异,能像烟雾一般,忽聚忽散,毫不受力。围着绥德苦苦纠缠。

  顺治和姮娥的叫声传到绥德耳中,他闪目细瞧,见苗胜利已成血人,仍屹立不倒,苦苦支撑。而护卫们的钢刀,已经快砍到顺治的头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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