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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何以倾心


  “君师姐人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她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花作尘见阮莞藏起了婚书,知道夺不过来,叹了一口气,已经恢复了平静,转身望了一眼四周幽兰,不由喃喃低语,“进不进,退不退,走不走,留不留,高不高,低不低,上不上,下不下,早已陷入尴尬窘境,又何必大费周章偏偏让天下人识得如此笑柄。”

  晨曦薄雾不知不觉散去,清晨已经缓缓升起了第一缕泛着金色的阳光,精致别苑,寂静悄然,荒草小园,自有风情,红黄蓝绿,各色幽兰,淡雅馥郁,萦香绕鼻,两人齐齐默然,心思百转,阮莞不答,花作尘不语,不远处池塘内一只落水小蜂拼命拍打翅膀挣扎却是从岸边慢慢游向中央,还来不及接近,瞧上一眼,恰好想要扁舟,席风吹过小蜂却又为一片由他处高空飘来的梧桐所覆灭。

  “如果你愿意,开了口,连累你一生前程,毁于一旦,妃萱确实亏欠了你……”?阮莞望着花作尘的背影,忽然打破安静,不答反问,声音温柔,光听口气,说的轻巧,“花师弟,你倾心(喜欢)于你君师姐吗?”

  “君师姐现在人在哪里?我要见她”,花作尘同样没有回答阮莞,背着身子,自顾自寻了处空地,坐了起来。

  “花师弟,请问你倾心于你君师姐吗”,阮莞一问。

  “君师姐现在人在哪里?我要见她”,花作尘一问。

  “花师弟,请问你倾心于你君师姐吗”?阮莞再问。

  “君师姐现在人在哪里?我要见她”,花作尘再问。

  “花师弟,请问你倾心于你君师姐吗”?阮莞三问。

  “倾心……不倾心,我说了,师姐你就信”?花作尘坐下之后,已经重新面对着阮莞,故意的稍久停顿,却没有去看阮莞的表情,没有再绕弯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阮师姐,但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我回答不了,说白了我是个病人,君师姐不仅是老先生的孙女,而且美若天仙,天资惊艳,追求者络绎不绝,翩翩君子,多情才子,皇城公子,,有人见之惊叹,世间最优秀的女子莫过于此,虽低调所以有佳人如傲雪寒梅一说……连宇墨校长也破天荒亲自开口表彰,称为煌夏的骄傲,时代的栋梁,千古奇才,如果我说不倾心,不要说阮师姐和其他人,我自己也不相信,甚至对于自己倾心于君师姐深信不疑,可如果说倾心,却也恰恰是这些优秀骄傲的魅力让我坚信自己倾心君师姐的原因,让我不相信君师姐可能对我这样的病人有哪怕一丁点类似喜欢的感情,她越优秀骄傲让人情不自禁,我就越不相信她可能施舍给我哪怕一丁点的感情,除了师姐对小师弟的责任,她对我有的不过是同情……愧疚……”

  “还有钦佩吧”,阮莞的声音悠悠,一语伤心,手掌轻轻扫开了尘土和荒草,也在花作尘一旁坐了下来,一般人稍稍了解花作尘诡异的精神世界,难免会有些钦佩包括阮莞自己,可惜世道,却也仅此而已,这才是最让人断了念头的。

  “是啊,钦佩,其实有时我自己都有些钦佩自己总是能苟延残喘,病症失控,劫后余生,我常常想自己到底生在怎么样的世道,这是个怎样的时代,同情,怜悯,愧疚……君师姐不会因为这些对我产生丁点类似喜欢的感情,可是钦佩却也是亦然,哪怕一丁点也不能,这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花作尘望着幽兰和荒草,语气仿佛流水一样,向前伸出手,似乎钟情于青草的滋味,又或者在黑山养成的习惯,含着苦寒的草茎,双眼冰冷,“我自然清楚,算的了什么呢?算的了什么呢?面对君师姐这样的绝代佳人,那么多风流才子,都能放下自己的骄傲,明知道君师姐不可能倾心于自己,还是爱得义无反顾,我又算的了什么呢?我也这样问自己,不过我真的是个病人,我做不到,我越是对倾心深信不疑,越是怀疑,责任,同情,愧疚,钦佩,我不在乎她到底是为什么对我有一丁点类似喜欢的感情,但如果丁点没有,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倾心于一个丁点不喜欢自己的人,越深信不疑……越怀疑……”

  阮莞没有说话,静静盯着一旁双眼冰冷的花作尘,惊奇不已,不可思议,不管怎么样,花作尘此刻绝对是理智甚至称得上另类的平静,特别是相比于十三年前自己第一次在君门府邸见到的少年花作尘,二者之间,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言谈依旧,这种相貌和气质的反差几乎给人有完全是两个不同人的感觉。

  “阮师姐,告诉我吧,如果我见不到君师姐,这件事说不清楚,也解决不了”,花作尘不自觉皱起了眉毛,感受着荒草的苦涩,想起诸葛青天和众人谈及师姐君妃萱的反应,“这一纸婚书,我虽然比你们清楚起因,但今时今日,我不得不承认,君师姐确实不是寻常人,常理无法推测,所以导致起因和原因,有一段距离,借用你的话,荒诞离谱,得了魔障,我也不知道君师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必须弄清楚因,我才可能像你们希望的那样去处理,否则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恭喜啊,花师弟,原本我还担心你的病症,现在看来”,阮莞语气认真意思不言而喻,微微抬头,打量花作尘,浅浅一笑,表示祝贺,不过话锋一转,“如果换成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要我相信这点吧,能够放心把事情告诉你,说实话,当初你武道止步,不辞而别,时隔八年,再次见面,你的变化,不可思议,我相信了,不过你想要绕过诸葛师兄和彦师姐他们撬开师姐我的嘴,也没那么简单,你想要知道妃萱在哪?见到她,弄清楚因,这我相信,但你说你愿意像我们众人希望的那样去处理,我原本半信半疑,现在我应该信也愿意信,只不过我愿意信你,妃萱她可不一定愿意听你的,更何况我们众人,我们众人希望的也不一定是同一个结果啊!所以你想要撬开我的嘴,你还是先回答我,你喜欢妃萱?哪怕明知道她对你没有一丁点类似喜欢的感情,你还能倾心于她?你的君师姐!”

  “婚书的事,众师兄姐们,还有老先生和冷师母,他们都知道了”?花作尘扭头看着阮莞,心中难免疑惑,这番坚持的追问,毫无道理。

  这一纸婚书的荒诞离谱,再谈喜欢,何以喜欢,阮莞的行为,怪异远远胜过都市售楼小姐,随便跑到大街上,问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简单介绍了三两句,直奔主题,想不想买幢别墅豪宅,毕竟花作尘虽然是比普通流浪汉强上太多,但早些年已为许多先生赞许越来越有有母亲皇城箫后箫栀雨绝代风华的君妃萱,别说一套别墅豪宅,就算是为其倾城也大有人在,想买,不想买,喜欢,不喜欢,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不说就是知道了,也难怪师兄姐们不愿意开口了,婚书上不是我,却是要我劝君师姐离婚,阮师姐,我很清楚修道之人虽然不受这一纸婚书约束,但这荒诞离谱的事还是要破除,最重要的是劝君师姐不要执迷不悟,我心里明白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花作尘心里不似声音平静,无可奈何,自己当初离开靖京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师姐君妃萱觉得内疚,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如果不是君老先生突然出了事,恐怕自己又要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远离靖京这个已经不适合自己的世界,“而且阮师姐,退一步说,就算我花作尘神魂颠倒,不知天高地厚,不是还有老先生和冷师母?他们可能同意?求不得流芳百世,我花作尘便愿意为了一个对自己没有丁点相依感情的佳人被千夫所指成为千古的笑柄?”

  “好吧,既然阮师姐坚持,师弟我不妨直言不讳,当年的事情,虽然不是君师姐所愿,可事实却是她毫发无伤,而我……我这一生,一夜之间,沦落至此,武道尽毁,不及风尘”,花作尘语气似乎激动了起来,冰冷的双眼盯着阮莞,一字一顿,口中的荒草已悄然落下,“上不上,下不下,恨不恨,爱不爱,今时今日,如此孽缘!这一纸婚书,不过是互相折磨,何以倾心?何以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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