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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难得糊涂


  黄昏渐渐隐去光泽,落日的消失,仿佛让朦胧的天空瞬间没有了凝视的中心焦点,几缕熏烟中所有一切都变得飘忽、轻浮,一抹淡红色的余晖泛着光亮,映在附近一栋栋冰雪公寓楼的天台上,黯淡、黯淡,已经开始迎接夜的降临。

  花作尘和习惯安静等待着的林雪儿面对面坐着,背对着天空,依然还在想一个看似答案已经水落石出,不能再有更准确回答的问题,也许一天内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花作尘真的需要一件值得自己花费时间的事,来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导致忧郁在心里藤蔓一样滋长,又或者这就是在修行。花作尘虽然修为境界无法突破了,可感悟就像是一种本能的习惯或者天赋,比如溺水的人看不见附近有人,总不能就因此而不喊救命,直接闭嘴等死吧,不得不说,有太多高手要是知道,有人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简直是要暴跳如雷直呼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狗屁不通。

  一个普通人,要想成功,到底,到底有多远,修行入世修道,可花作尘似乎就是喜欢这些不讲道理的问题,就和花草树木为什么好看,似乎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开始,花作尘真正想要的是背后的答案的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是普通人三个字和关于他们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些矛盾复杂的问题,或者说是制造这一切矛盾复杂的源头。

  忧郁症让花作尘的思维,比风和云还要飘忽,可理智又让花作尘无比坚定,大概就是这一切,让花作尘有时总是做出出人意料的决定和举动,走向一条条常人难以理解的道路,正如现在这样,其实花作尘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并且自己对这一切有个简单又接近完美的解释,神经病或者天才,总有一个是对的。

  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已经慢慢淡出了世界,可他和她的影子还在,在这个疯狂的时代阴影下,隐隐有些重合,也许这个问题,有个稍稍简单的转换方式,以用来更清晰地衡量原本遥不可及的距离,也许一个问题,简化成了两个稍稍简单的问题,有一天,花作尘会真正得到答案,至于今天,花作尘可没有想过,自己今天能得到答案,却也不打算现在停止。

  眼前这个没人能懂的时代,总是特立独行,哪怕对普通人的定义,也并非只有一个,正如他和她,一个是古武天赋一般,毫无身份背景的普通人,一个是和超自然人类两个世界难以接近的普通人,他和成功的距离再加上她和他的距离,也许真的要稍稍比她和成功更远了一个世界的距离,显得更容易衡量。

  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踏遍山河壮丽,胸藏若谷虚怀,花作尘曾经在自己主宰的世界里把普通人三个字投入刀山火海、腥风血雨、虚空乱流,感受其中的惊险、痛苦、寂寞,太多的感受,至少此时这一条条很远很远的路,关于普通人的答案,绝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沧桑、虚无缥缈、熏烟一般轻得如同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灵魂的对这个时代和世界的不甘、愤怒、咆哮和厌恶。

  花作尘轻轻啜了一口青梅果酒,脸上似乎也有了些红色,看了一眼林雪儿,花作尘笑了笑在自己主宰的世界里,把普通人投入了一个黑暗、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但轻轻把他抹去了,就如同从脑海中抹去世人生而平等一样,轻轻地,简单地抹去,很远很远,实在太远了。

  他,曾经和花作尘并肩作战的兄弟,自信骄傲,早已没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命运的无情和岁月的平静,让他生不如死,永远躲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等死,甚至已经完全比不上曾经的她,一个天真、平凡、有些结巴还有些自卑的山村女孩。

  花作尘面对深渊丑陋的嘴脸,轻轻地把自己放了下去,多么合适的人选,普通人,取代他,太合适了,花作尘笑了笑和林雪儿面对面坐着,轻轻啜饮着酸涩呛人的青梅果酒,不管不顾地开始了关于自己探索的一条道路,一条普通人要想成功的很远很远的道路。

  朦胧的天空似乎下着绵绵细雨,高山,大洋,平原,沙漠,星河,穹宇,这些仿佛花作尘全都已经永远地看不见了,不过深不见底的深渊地下倒是也没有想象中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恶魔,这个世界中心是一片极其平坦可以说是无边无际的谷地,潮湿,阴暗,寂静,边缘则是四周那陡峭、平滑、高高在上的渊壁,还有一个愤世嫉俗厌恶仇视一切天才、善良、完美的渺小身影。

  天台上的晚风慢慢大了起来把熏烟吹得大雾一样,背对着附近一栋栋价值不菲的公寓楼,花作尘静静望着总是完美的林雪儿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理智浓郁到让人害怕,正如当初在黑山花作尘看到的那个除了卑鄙无耻更加毒辣的怪物一样,是自私。

  是的,也许别人可以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这个站在阴暗的谷地、注定会遭人唾弃,自私到甚至会嫉妒林雪儿的完美,嫉妒一个为了自己的哥哥愿意付出所有的妹妹的自私身影,花作尘冰冷的眼神中也会有内心深处的脆弱,还有孤独,痛苦,花作尘轻轻啜饮了一口青梅果酒告诉自己这就是忧郁患者的命运,天才或者疯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总之自己就是无法不知道,装糊涂,哪怕只是装糊涂啊,自己都做不到。

  花作尘清楚地知道自己变了,或者说是自己的忧郁症更容易控制了,当然这绝不是说忧郁症慢慢好了,花作尘必须要承认自己就是个内心长满鳞片的丑陋怪物,依然总是知道,总是知道那些让人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忧郁泛滥,可改变总是有的,自从花作尘把自己毒辣的一面的内心世界赤裸裸地展示给林雪儿,感受着林雪儿的温柔,花作尘不再选择如同怪物一样的逃避方式来面对自己的忧郁症。

  花作尘冰冷的双眼看到了林雪儿非常安静地站在深渊的顶端,轻轻地放下了一根绳索,正如这个优秀、善良、完美的女孩把自己的哥哥从遥远的黑山寨带到繁华的杭城一样,把底下那个愤世嫉俗、厌恶甚至仇视一切天才、善良、完美的渺小身影一点一点拉出万丈深渊,就像风筝一样,飞出这个普通人的世界。

  花作尘选择原谅了自己,一个因为长期处于深渊终于在上百万公寓、倾家荡产这些敏感的词的刺激下彻底暴露的自私的自己,是啊,为什么不能原谅呢,这个深陷普通人深渊的曾经的天才和忧郁症患者是多么渺小、可怜、痛苦,当然最重要的是花作尘坚信优秀、善良、完美的林雪儿一定会原谅自己。

  花作尘冰冷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渺小的身影,尽管他已经如同风筝一样轻轻地飞出了深渊,尽管太过静悄悄,尽管太过平静,尽管无人关注,但总归是出来了不是嘛,可是他还在飞,因为女孩还没有放开手中的线,仿佛要让他在朦胧似乎下着绵绵细雨的天空中,飞过高山,飞过大洋,飞过平原,飞过沙漠,飞过星河,飞过穹宇,飞到一个没有风能够翱翔,没有云,有星辰相伴,没有线,极尽璀璨的世界,以一种花作尘难以理解、不敢想象、景仰膜拜,永远也不愿意明白的执著。

  “好吧,雪儿我同意,倾家荡产”,花作尘以一种经过长时间的沉默,苦苦思索,权衡利弊过后的平静开口,从上衣掏出一张镌刻着宏伟宫殿的银行卡轻轻递给了林雪儿,随后满脸害怕的表情喝下了一杯酸涩呛人到了极点、没用纯阳内劲化解丁点酒力的青梅果酒。

  晚风拂面,也许是一只温暖怜惜的手,总之,花作尘醉了,安安静静地趴在了这个昏暗的天台,陌生的城市,毫无防备,花作尘绝不承认自己只是喝了一杯酒就醉了,而是所有青梅果酒在这一瞬间,同时来了后劲,所以自己醉了,做梦了。

  梦中那个身影还在飞,可是也许女孩错了,纸糊风筝并不是域外狼鹰,不要说离开祖星,哪怕天空绵绵的细雨,淋久了也会散架,可是他还在飞,正如花作尘明知道自己不止是蜃桥崩裂而是失去了蜃桥,没有了希望,可还是选择倾家荡产也要进入旷世空间,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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