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唐僧肉”
无尘之地·····
“你还真的是和以前一样的勤奋啊，不过日复一日的这样勤奋不会觉得太无聊了吗？”厨房内、坐在相当于秦的专属沙发上的劳拉·史都华歪着头看着正在做饭的同时专心致志的锻炼魔力掌控力度的晨晓风问道。
“仅仅是凭借着信念或者口头上的说说是不会得到力量的。”将煎蛋翻了一个面，心神感应调控着锅面上的热度。背对着她的晨晓风问道：“再说、你跑到我这里来岂不是更无聊？”
“哦？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可以正大光明的揣摩和观察异界魔法·····”
“你、想要那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头也不回的，晨晓风问道：“可以，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劳拉·史都华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是的，将你脖子上的那个牌子给我，我会将我的力量修炼方法交予你。”将煎好的蛋装盘，晨晓风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这样，如何？”
“这个吗？”眉头微微一挑，然后劳拉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之前特地挂上去，然后到现在都忘了取下来的木牌拿在手心里：“我一直很好奇呢，这上面的风字代表了什么呢。”
“你想知道？”那是只有他们才知晓的暗号·····晨晓风没上过学，认识的字不多。但是“风云雷雨”这四个他们每个人格的代号字即使是身为瞎子的他也能写的工工整整，这种木牌上的每一个字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写下的，其笔画间轻微的幅度和抖动都记载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讯息——这是昔日他们在以前夜深人静之时独坐冰冷的床榻上在内心中轻声闲谈时、由还未遭遇那件事情而陷入沉睡的主人格提出的一个打发时间的“无聊游戏”。虽然他们真心觉得这种游戏很无聊，但是既然是雨提出来的，他们都没有、也不会拒绝。
不过劳拉·史都华脖子上挂的这块牌子上的字所搭载的信息是·····自己欠她一份小人情？自己居然会欠这样的一个虚伪的女人人情？真是不可思议。算了，反正人情这种东西还了就是。
“哦~~~看来这东西貌似很有用处的样子·····”忘记了眼前人是个瞎子这回事，劳拉·史都华习惯性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晨晓风，然后语气充满诧异的说道：“那么·····我能不能换一个要求呢？”
“·····说。”这个女人·····不好糊弄啊。晨晓风的身子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做菜。
“我想想·····让你穿女仆装站在门口接客？嗯嗯·····没意思。要你干脆光天化日闯入女厕所？唔，不过换成是你的话也并非什么大事呢·····那·····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离开学园都市，如何？”食指轻点着自己的嘴唇做出了一副纯洁少女的样子，劳拉·史都华开口向眉头直跳的晨晓风问道。
“·····你是替神裂火织问·····啊，原来如此。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之后木牌还给我，同意我就告诉你。”眉头皱了皱，然后明白过来的晨晓风摇了摇头：真是没搞懂以前的自己是发生了什么，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这么一个女人·····
好心机啊！知道自己欠她一份小人情听起来有点用处的样子，但是仅仅只是一个小人情而已，并不是救命恩情、天大的人情什么的。一份小人情或许真的能让晨晓风做出穿上女仆装站在无尘之地门口接客和让他光天化日直接闯入女厕所的事情，但是要是牵扯到了一些晨晓风真正在意的事情就不可能让他退步的。如此不如用此帮因为师父的事情而有些焦虑无措的神裂火织一个大忙，来个雪中送炭，让神裂火织记住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神裂并非晨晓风的对手，但是后者并非她们教会的人、前者再怎么说也是世上不超过二十个的圣人之一，这份人情“换”的其实更加值得。
而对于晨晓风自己而言，他有爹生没娘教，没上过学也不懂什么叫社会和谐、天下是一家。能束缚住他的东西唯有少数的几个人和他自己的承诺。故而他从来不会说什么大话，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承诺别人一些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在他眼中，什么都没有的他或许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只有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谨言出必力行·····无论因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诶？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反正我已经猜到答案了。”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劳拉·史都华笑眯眯的说道：“反正不就是离学园都市太远的话你的力量会下降·····甚至最后变成一个普通人，是吗？”
晨晓风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只是将菜装盘之后，按下了墙上的按钮，然后熟练的开始刷锅准备下等待老白他们告知他要烧的下一道菜。
“难道不是吗？对你们而言，难道失去力量不是无法接受的吗？”全程仔仔细细的盯着晨晓风的身子，却没有发现他有丝毫的不协调的时刻，宛如刚刚真的没有说中一样·····但是劳拉·史都华敢肯定，既然对方如此热衷的追求力量，那么对方不能离开学园都市的原因之中定然由此一条。
“一句话，换还是不换。”比门外正在端坐在椅子上好似发呆般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往来人群的那个、和身后女人一起来的男子还要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至少十公里外的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道和剧烈爆炸声无二的声音，正在清洗双手的晨晓风抬起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让我猜猜，这次会发生什么·····如果你们的剧本居然如此老套的话那么我们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呢·····
“好啦好啦！！我换就是啦！！”撅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将手中的木牌用小孩子弄脾气的别扭表情砸向了晨晓风，劳拉·史都华不满的说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
“那还真是不胜惶恐。”没有转身接住这玩意·····因为也没必要继续留着这玩意了。破法者之焰直接凭空将那块木牌烧成灰烬，然后·····化成了魔力之刃直接斩向了晨晓风的头颅？
在劳拉·史都华那错愕的神色中，被魔力之刃斩落的那一缕发丝被湛蓝色的魔力之球包裹，然后飞至她的面前。随之晨晓风那听起来不知为何感到有一种比之前要冷漠一些的声音响起：“吃掉它，你就大概明白了，毕竟你是聪明人。”
“你·····让我吃你的头发？”眉头跳啊跳，劳拉·史都华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发言，要不是知道眼前的这家伙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她早就直接把他用术式束缚住然后丢进太平洋了。
“只不过是让你亲身验证一下，一句话、吃还是不吃，不吃就算了。”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晨晓风扭头问着一脸苦笑着走进来的阿尔萨斯：“他去了？”
“感情这种东西若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话，那么世间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了。”摇了摇头，阿尔萨斯神色有些黯然的轻叹了口气。
“·····那个马蜂什么·····随便你想怎么处理吧。”沉默了一会儿，晨晓风淡淡的说道。
“是食蜂操祈·····你怎么一下子改**度了？”更正了一下晨晓风口中这个城市里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人都知道的名字，然后阿尔萨斯有些意外的看着态度突然一反常态的开始支持这件事情的晨晓风，表情很是古怪的问道。
“·····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晨晓风扭过头。在劳拉·史都华面前的那团湛蓝色的魔力球开始转换成破法者之焰燃烧，其中所包裹住的发丝也随之灰飞烟灭。面对用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自己的虚伪女人，在将那块木牌收回后又送了她一份“礼物”（管她要没要，反正他是送了。）后，再也不欠她人情的晨晓风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喜，语气冷漠的说道：“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们离开学园都市十里之后，每再远离十里就会下降一成实力，直至我们变成一个普通人。然而，更加让我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原因则是上面对我们做的一个手笔。刚才，那以那一缕发丝的份量来算的话应该是有着我三个月苦修的魔力，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相当于《西游记》中的唐僧肉一样，吃掉我们就拥有我们十几年苦修的魔力·····你懂了吗？”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原因啊·····”目瞪口呆，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劳拉·史都华又一次被晨晓风说出的消息搞得露出了罕见到极致的失态的样子。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什么才是魔法师，而且清楚的知道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面对如果违反自己身为人的原则吃掉一个人之后会获得这种强大力量的抉择他们有多少人会狠下心来做出这种事情·····怪不得他对神裂说这种事情没商量，就算没有失去记忆，十年没见过神裂的他又怎么可能一下子会同意将自己交给她呢？！
“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听到了这句他也是第一次听到的事后，阿尔萨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端起了放置在一边的托盘：“晨，受过一次伤害并不能代表着·····”
“是你不明白，老白。”摇了摇头，晨晓风语气愈发冰冷的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对你而言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东西并不能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想。我们和秦曾经以为人真的不能是一个人，真的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一堆朋友，但是我们最后都认为这是狗屁。是的，我们是遭到过相当于背叛的经历，也就是因为那次所以雨才承受不住的陷入了沉睡。若不是他在沉睡之前请求我们不要在意，我和雷早就杀了那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连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兄弟都为了一些荒诞的理由背叛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人、把自己交给他人呢？”
“·····我无话可说。”嘴唇动了动，然而阿尔萨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件事也是他第一次听眼前之人谈起过，之前这个人从未说过任何关于他以前的事情。老黑说，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一生充满了艰难和痛苦，而是这个人已经不在乎所谓的以往了，他只在乎他自己画下的那个小小的圆里面的东西。其他的就算是世界毁灭也随便它发生，是真真正正的随便而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那种。
“我并不喜欢你，老白。”晨晓风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当我从幽灵口中得知了你的事迹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人注定是处于相对立的一方，你是把天下的所有事情都揽在肩上的人，而我则只是将自己的事情揽在肩上。我是你眼中自私与无法沟通的人，而你在我眼中则是愚蠢且无法沟通的人，理念相斥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时间已经证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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