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黑木头
巴拉拉在街上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去买些东西，然后回去甜水镇去。
在吃过饭之后，巴拉拉给亚兰打了个电话，在电话接起后，巴拉拉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巴拉拉便听到在牌桌上打牌的声音了。
巴拉拉不由地苦笑起来。不论什么时候，巴拉拉只要和亚兰打电话，总是能够听到洗牌的声音。
这女子打牌是出了名的。
亚兰，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喜欢坐在牌桌上，当年，巴拉拉也许真是会认真考虑的。可是巴拉拉讨厌牌桌，讨厌不分昼夜的打牌，以及满屋子的烟熏味，讨厌一群人围着那牌桌转悠。
嗯，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噢，我现在很好，我回沙棘城了，哪天请你和铁李吃个饭。你们哪天有时间。”
巴拉拉说的诚心诚意，对于亚兰，在巴拉拉心中一直就是最好的朋友。
“好呀，那就先这样了。”
当电话被挂断后，巴拉拉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了，显然亚兰并不想接受巴拉拉按邀请，也不愿意再和巴拉拉有什么纠葛。现在剩下的只是客套，巴拉拉只好放下电话。
以后再次见到亚兰是不是只能点头打个招呼便过去了。
嗯，在沙棘城巴拉拉还认识许多的人，不过现在才发现，这些家伙似乎巴拉拉一个都不想去找，也根本没有说什么知心话的心思。
人注定要孤独下去，直到你没有一个朋友。
巴拉拉心中有些无奈。只好向着甜水镇班车停车点走去了。无论如何，巴拉拉也要回到甜水镇一趟，要好好看看甜水镇的父母。
可是这一次说要当女朋友回家的，现在又孤身一人，这也实在说不过去了。恐怕母亲又要唠叨的睡不着觉了吧。
巴拉拉觉得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和父母说了。
好在当初说的含含糊糊的，现在应该可以找个解释的理由了吧。
巴拉拉看着通往甜水镇的道路，心中有些犹豫起来了。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要回去的。
巴拉拉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在巴拉拉向前急走时，一辆浅灰色的小车在巴拉拉前一下停了下来，那车的喇叭响了一下。
巴拉拉不由地侧身一看，巴拉拉脸色瞬间变得黑成了一丝。
冤家路窄。
依旧是那双大而呆的眼睛，依旧是那似乎嘲弄别人的嘴，依旧是看不起人的脸，依旧是强壮笨拙的大块头。看上去很是彪悍的样子，可是却胆小如鼠的家伙。
“巴拉拉。”
那家伙冰冷着脸给巴拉拉打招呼。
“黑木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巴拉拉的声音也瞬间变得更冷，还有防范和警惕。不过巴拉拉向来不害怕黑木头。
“有事，嗯，我请你喝酒。”
什么，这小子不是有病吗，当年难道挨了一刀的仇都忘记了，这会儿请巴拉拉喝酒。
“怎么，你不敢上来是吧，你这些年胆子小了，不敢再对我动刀了。”
黑木头看出巴拉拉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此时竟嘲笑的说道。
“切。”
巴拉拉冷哼一声，然后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这家伙正是当年的那位黑木头了，巴拉拉从来没想过，两人还会说话。
这倒是冤家路窄。
“我知道有个酒店不错，菜的味道好，还实惠。”
黑木头在前面开着车，不时从倒车镜里看一眼巴拉拉。
“噢，你似乎不该请我喝酒吧。”
巴拉拉苦笑一声，当年的事情，恐怕这家伙一直耿耿于怀。就算是巴拉拉也是如此，两个人应该见面连话都说不上才是。其实巴拉拉心中早就有些后悔了。
当年不应该如此对待这个家伙，从此巴拉拉的人生多了多少的艰辛。
“是啊，我也觉得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恨你。不过也许只有我们两个现在还能聊到一块去。”
黑木头沉默片刻，随后一脸的冷笑，他声音冰冷。聊到一块去，聊什么，和你聊聊林雅，还是你要炫耀一下你的小日子过的不错。
这小子不会只是想在巴拉拉面前显摆吧。
巴拉拉无言的摇摇头，这小子此时穿着一身巴拉拉说不上来的制服，看上去应该是事业单位上班的，车看起来崭新的，应该是买的私家车。嗯，想到黑木头的父亲可是在沙棘城曾经当过某个部门的主管，这小子如果混得差了那才见鬼了呢。
车很快地便到了一处不大的酒馆处，酒馆门前已经停满了车。看来生意非常的好。
别看沙棘城不大，可是开一家饭店，总是人满为患，那些家伙们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以至个个饭店都生意兴隆。
“这里不错。”
巴拉拉突然想笑了，这小子，难道真是想请自己，还是点是一大桌的菜，然后拒付钞票，然后让巴拉拉难堪。
好在巴拉拉现在付的起了。
巴拉拉叹息一声。嗯，然后走了进去。看着黑木头和服务员说了几句，便被让到一个包间里去了。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在点菜时，黑木头看都不看菜单便点了几样，很是熟悉的样子。
当服务员出去的时候，巴拉拉不由地看了一眼黑木头，此时才发现，这小子还是变化了不少，首先是显得老了，不过脸色白净，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家伙。以前在身上的匪气，现在似乎也没有了。看上去这些年着实得意。
人总是在变化的，不是吗。
“你碰到我，不会真的请我吃饮吧。”
巴拉拉看着黑木头的双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巴拉拉，林雅一直和你有联系吗。”
这混蛋，果然还是问起了林雅，难道过了这么多年，这家伙还记着她。
“不常联系。”
巴拉拉摇摇头，看着黑木头，黑木头听到这话脸上分明露出一丝的失望之色。
“就算是她将你甩了，你们也就该经常联系吧，什么叫不常联系。”
“就是偶尔打个电话那种，嗯，就是这样。”
巴拉拉做了个手势，嗯，模糊的，不知应该表现什么，还有，有些厌恶的。
“她还好吗。”
黑木头睁大眼睛看着巴拉拉了，看的巴拉拉心中直发毛。这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在对林雅动什么歪心思。
“还行吧，应该比我强多了。”
巴拉拉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想到昨天夜里，林琴还出现在沙棘城了，可是转眼间就如同梦醒一般，林琴又消失了，一切在巴拉拉心中都变了模样。
“谁不比你混得强。”
黑木头冷冷一笑，身上重重的倒椅子背上，很嚣张的一笑。对于巴拉拉如此的说，根本不以为然。他讽刺地看巴拉拉，好像谁如果没有比巴拉拉强，那才奇怪了。
“是吗。”
巴拉拉不以为意，黑木头向来是自以为是的家伙，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过的如何好。在他的眼里，恐怕最瞧不起的就是巴拉拉了。
“看来你也混的不赖。”
巴拉拉揶揄一句，你小子如果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能混得这样好吗。
“这个是当然。我现在R部门上班，事业单位，只要我愿意，每天都会有人请我吃饭，我虽然不过高中毕业，可是我早就拿到了文凭，现在也享受本科待遇。怎样，光这一点就比你强吧。”
“现在我在沙棘城就有三套楼房，嗯，在省城还有一套，更不用说我是独子，我父亲还有房子，就凭我的房子，我也比你强吧。”
巴拉拉的脸色变了，这家伙，原来是来给自己显富的，难道就为了这些，巴拉拉可是套房子都没有。
“看来你是来显富的。”
巴拉拉很是无奈，这个家伙难道就想用他的得意的生活来打击巴拉拉吗。
“显富，我为什么要给你显摆，巴拉拉……。”
黑木头拿出来一张照片，缓缓的推到了巴拉拉的面前，他随后点了一支香烟，脸上露出少有的落寞之色。
“巴拉拉，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恨你，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就将林雅追上了，林雅已经对我动心了，你知道吧，只要她留在沙棘城，我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将她弄到沙棘城的任何一个单位里，我能做的到，你能吗，可是你一天天跟着她，像是个跟屁虫，像个傻子，一天天的坏我的好事。当时我是多么恨你。”
巴拉拉心中突然有些疼痛，那照片上正是林雅和黑木头的合影，那上面的林雅还是那么的柔弱文静，一如巴拉拉见到时，可是她却牵着黑木头或者是被黑木头牵着手，巴拉拉看不出林雅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可是却能看到黑木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十分的幸福。
莫非当年是自己愚蠢的破坏了一段好姻缘。莫非当年林雅并不是讨厌黑木头。
巴拉拉心中苦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巴拉拉只能无声的叹气，巴拉拉实在想不明白。
“你想告诉我什么。
巴拉拉沉吟片刻，这才冷笑一声，就算是现在，巴拉拉还是看不惯这个家伙。
“我离婚了。”
黑木头看了巴拉拉一眼，这才将一杯酒拿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难道这也怨我？”
巴拉拉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黑木头，这才有些恍然。离婚了，这个世界离婚的人不是每天都有吗。你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怨，只是我心情有些烦躁，可正好看到你这位家伙。所以想找你聊聊。”
“噢，咱们两个应该是仇人吧。”
“什么仇人，不过只是两个傻瓜而已。被一个女人玩弄的傻瓜，说好听点，就是为情所困，说的难听点，都是傻到家了，怎样，这些年应该和林雅联系着吧，我找过她，可是一次也联系不上。”
黑木头叹了口气，将那照片拿了回去，那照片边角都皱了，显然时间很长了。
“嗯。”
巴拉拉看了黑木头小心谨慎的模样，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同情，巴拉拉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她过的怎样。”
黑木头看着巴拉拉，眼睛里带着光。
“自然可以吧，我见到她时，她已结婚了，找了个有本事的老公，嗯，还有一个孩子……。”
巴拉拉心中实在有些不愿意提起林雅来了。林雅离婚的事情要给黑木头说吗，算了，还是给这家伙晒林雅的幸福吧。
“是啊，她应该很幸福。当年如果林雅不离开沙棘城，我也可以给她这些，我也能保证让她幸福，而且我保证不会和她离婚，我会好好珍惜她。你是去她老家找的她，还是你们一直就有联系。”
“这个能不说嘛。”
巴拉拉心中实在有些尴尬，看来此人根本就没有忘记林雅。嗯，还有歪唧唧那个混蛋。
巴拉拉又何尝如此呢。
“那我们除了这个话题，你认为还能说什么。”
“是啊，我想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当年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也是很后悔的，可是我不想给你说抱歉。”
巴拉拉苦笑一声，半晌还是无奈的说道。
“哼，谁要你的道谦，就算是你现在想说对不起，我也不会接受的。”
黑木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嘲讽，他上下打量了巴拉拉片刻，然后竟有些惊奇的样子。
“看来你现在也不错，当年我最看不起的巴拉拉，现在看起来竟也手皮很嫩，应该也没吃过什么苦。”
黑木头先是有些看不起巴拉拉的说道，可是当看到巴拉拉的手掌时，竟突然很仔细地看了一眼。
“没吃过苦，呵呵，这不能说明什么吧，只能说明我很会保养。”
巴拉拉笑了，很得意。
菜上来了，嗯，还没有上来时，黑木头已喝了好几杯。后来，反正巴拉拉也没有挡住酒的诱惑，两个原本一辈子都不会再说一句话的家伙，在酒桌上痛饮起来了。
两个家伙喝的酩酊大醉，先是豪言壮语，接着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嗯，好在巴拉拉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喝醉时便搭了个出租车回到旅店去了。黑木头则被他的朋友过来连人带车都开走了。那个家伙正是以前和巴拉拉打过架的家伙，当他看到巴拉拉时，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多彩。
这家伙一直看着巴拉拉上了出租车，他站在哪里还不知所措。
大概他打死也想不出来，黑木头竟和巴拉拉在一起喝酒。
巴拉拉再次醒过来时，也是第二天早晨，巴拉拉先是摸了一下手机，又找了钱包，接着又看了一下钱包里的钱，嗯，直到一切都确认无误后，巴拉拉才放下心来。
什么都没丢，除了不见了林雅。
巴拉拉自嘲一笑。
这真是一次荒谬的经历。
巴拉拉离开了旅店，终于坐上了去甜水镇的班车，回甜水镇了。
自从巴拉拉离开之后，甜水镇的面貌早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不过只是种植的粮食等作物，则都上经济作物给占据了。还有大多数的甜水镇的居民都买了干活用的皮卡车，几乎每一家都有一辆的模样，一天到晚整个的甜水镇的车跑来跑去，看起来十分繁华，还有那些种植经济作物好的家庭，一到过了农忙的季节，竟带着全家跑到国外去旅游去。甜水镇人都表现的很是有钱的样子。
“巴拉拉，你说你那个时候干嘛离开呢，你现在如果有几十亩地，你早就发大财了。”
“你说说你跑到沙棘城去干什么，现在我们这里的小伙子找对象，都不找城里的姑娘。”
巴拉拉不过回到甜水镇的第二天，家里的邻居，一个叫大头的家伙便来到巴拉拉家里，嗯，照例在酒桌上，大头很是看不起沙棘城的城里人的架势。
大头，个子不高却胖的要死，喜欢腆着肚子显示他的富态。这个家伙中学还没有毕业就在家里开始种田了，嗯，以前不过只种植小麦，所以并没有多高的收入，可是现在可是种植了经济作物，现在不过每年放几次水，剩下的活都包给的其他人，就这样一年还有好几十万。此时大头得意洋洋。
大头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明晃晃的直闪眼。
“为什么。”
“不会摘果子呀。只会花钱，娶回来用什么用。”
巴拉拉差点被噎住。他看着大头睁大眼睛说着，似乎真是如此一般，巴拉拉不由地无语了。当年可是甜水镇的姑娘想方设法都嫁到了城里去，你现在竟说不找城里的姑娘，难道城里的姑娘会嫁给你吗。嗯，大头这小子和巴拉拉差不多大，家里在甜水镇给盖了新房，还给买了辆车，一到闲的时候，就一天到晚的相亲去了。
“那你找到没有。”
“年初给介绍了一位，在城里上班的，有工作，我听了问她会不会摘果子，她用很奇怪的眼睛看着我，我就不要她了，难道将她娶回来只是养着她，她想什么呢。我养她还不如养一只哈士奇呢。”
巴拉拉听了不由地目瞪口呆了。城里的，有工作，嗯，只是因为不会摘果子。你养着她，她难道没挣钱是不是。
“那你准备找什么样的。”
巴拉拉只好郁闷的问道，这小子对找媳妇倒是很热心。就是一直没找上。
“屁股大大的能生儿子，干活麻利的。我的要求不高。”
嗯，老巴拉拉一旁坐着只是笑，巴拉拉的母亲则看着巴拉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巴拉拉清楚，她自然是要问自己的儿子，这次要带女朋友回来，可是女朋友在哪儿呢。
不会有是为安慰两位老人撒的谎言吧。
好在一场酒喝下来之后，大头回去了。
“大头这家伙现在有钱了。”
巴拉拉不由的感叹。老巴拉拉则看了巴拉拉一眼。
“你先别说别人，你给我带的儿媳妇呢。”
老巴拉拉坐在那里，盯着巴拉拉，嗯，巴拉拉现在干什么，老巴拉拉从来没操心过，可是娶媳妇这事，这几年可是年年操心了。
老巴拉拉明显的老了，看上去都老态龙钟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睁眼从来不看巴拉拉，总是在盯着地面上，只是很偶尔才看着巴拉拉，只是目光都有些躲闪。
“这个，她有事，这次没下来。”
“你做事靠不靠谱。我说不行，就叫你张姨给你介绍一位。她可是来说了好几次了。”
巴拉拉只好无言的坐着，或者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或者自己呆在房间里，嗯，或者是和其他几个家伙在甜水镇街上瞎逛，就算是呆在家里，巴拉拉大多数的时间也是看一些的闲书，或者是写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文字，做着巴拉拉不着边际的文艺青年的美梦。
这个美梦对于巴拉拉来说，现在不过只是一种安慰罢了。嗯，就是安慰，证明我现在还活着，还活的很好。不，也许活的很糟糕，仅仅如此。
这期间，林琴一次也没给巴拉拉打过电话，就是巴拉拉打过去，林琴也从来没有接过。
林琴似乎又再一次不辞而别。
不对，那天还是给巴拉拉发了个短信。
巴拉拉心中感觉到失望，觉得似乎林琴看到了巴拉拉时，那绝望的面孔，让林琴深受刺激了，难道她不知道，巴拉拉一直很是担心吗。巴拉拉心底明白，现在如果巴拉拉赶到卡奇拉城的话，直接去找林琴，也许这次的影响会降低到最小，也许只要巴拉拉愿意，也许林琴真的会嫁给自己，可是巴拉拉心中犹豫起来了。巴拉拉突然觉得林琴其实很是残忍，她在和陈家人争吵的时候完全变得陌生了，这陌生让巴拉拉觉得可怕。
巴拉拉在甜水镇街头闲转的时候，还碰到过陈铁一家人，这家伙也开了一辆小车回到甜水镇，此时正站在大街上，给那个小姗姗的女孩子说着什么，小女孩则目光茫然，她四处看着，手紧紧的抓住父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在这瞬间，巴拉拉觉得，林琴其实是个无情的人。
巴拉拉在那瞬间笑了。
一个荒诞的梦似乎应该醒了吧。
巴拉拉走了过去，回头看了陈铁家人一眼。嗯，那个厉害的老太太，照例露出一丝强悍，仿佛对谁都不满意，脸上总是不高兴，一脸的挑剔的表情。
这个老太太可是独自将陈铁和陈英拉扯大，孤儿寡母，所以一直要表现的很是强悍吧。
林琴和陈铁过不好，是不是和这老太太有很大的关系呢。
当年林琴为何要找陈铁呢，难道都是因为从甜水镇出来的，难道林琴并没有忘记甜水镇。巴拉拉心中一时间充斥着疑问。
巴拉拉摇摇头，然后回到了家里。
“我明天要走了，单位有事。”
巴拉拉回到家里不过只有二十多天。
“这么早就走了吧，不再多呆两天了。”
老巴拉拉不过挥挥手，对于他这个儿子去哪儿，根本不有什么担心的，倒是巴拉拉的母亲，一听到巴拉拉要走，脸上就露出一丝的不舍之意。
嗯，每次回来都是如此，总是想让巴拉拉多呆两天。可是如果儿子真是呆在家里没活干了，恐怕第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的就是母亲了。
“不了。”
巴拉拉心灰意冷。巴拉拉不想在甜水镇呆着了。
巴拉拉当天从甜水镇赶到沙棘城，嗯，当天夜里径直坐上去卡奇拉城的火车。
直到坐上了火车很久，巴拉拉才突然想起，原来天不语这家伙还让去看看他家人呢，这个事情怎么给忘记了。这下可好，巴拉拉突然觉得尴尬。唉，天不语这家伙，交了巴拉拉这种的朋友，也实在要郁闷吧。巴拉拉不由地站了起来。
巴拉拉直接给天不语拨了个电话，可是那电话打出去已变成了空号。
在不死心的打了几次后，巴拉拉苦笑的将电话放下了。
天不语这家伙不会被抓起来了吧，这么长时间竟没打一个电话，这电话果然已经销号了。
巴拉拉试着给天不语家里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接。
嗯，从那以后，天不语再也没有给巴拉拉打过电话，当巴拉拉第二次回到沙棘城时，也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巴拉拉不过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便听说天不语母亲将房子卖掉后，独自回了内地。
天不语果然是被抓了起来，嗯，在赔了大笔钱之后，又关了几年才出来，就是结婚的媳妇也跟他离婚了。天不语出来后，也直接离开了沙棘城。
巴拉拉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也许天不语也不想再见到巴拉拉了。
一个在巴拉拉心中占很重要位置的朋友，就是这样的飞快了消失了。
巴拉拉坐在列车上，看着一团漆黑的车窗外，看着车窗内打盹的人们，感觉到不时摇晃的车辆。嘴里不由地说道：“一处晃车地点。”
嗯，这自言自语的声音将巴拉拉给惊醒了，巴拉拉不由地抬头，说起来了，巴拉拉是拿着工作证上的火车，现在只能在走廊里呆着，就算是有个座位，只要人一到就要立刻站立起来，实在让巴拉拉有些郁闷。
到了夜晚后，所有人都睡着了，巴拉拉也找了地方，坐下来蒙头大睡。
这一路上睡的并不安稳，睡的腰酸背痛，睡的头昏脑胀。
好在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白昼的到来，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车窗上，巴拉拉终于可以看到卡比拉山沿线的风景，终于可能看到那一条条长长的桥梁，无边荒凉的草原，风沙滚动的山脊，可以看到沿线路肩上站立接车的作业人员，可以看到那些黑红面孔的家伙，那些人大多数巴拉拉都能够叫出名字，知道他的职务，甚至好多家伙的性格巴拉拉都清楚。嗯，每一个车站的名字巴拉拉都异常的熟悉，就是天堂铁路的线路，巴拉拉全线都一步步的走过，每一组的道岔都测量过，甚至连线路那里的晃车地点都非常熟悉了。
这是多么熟悉的景色，这些黑红面孔的家伙们是多么的亲切。
巴拉拉不由地笑了。衣食父母啊，这条天堂铁路就是巴拉拉的衣食父母。
由于列车运行时刻的变化，嗯，以前晚上才到卡奇拉城的列车，现在不过下午时分就到了。嗯，就算是在冬季，离天黑也很远，巴拉拉终于走了车站，看到了卡奇拉城。
不知为什么，巴拉拉心中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卡奇拉城比沙棘城还要让人留恋，似乎巴拉拉生活在卡奇拉城很久了，久到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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