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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歪唧唧


  第二天,石笔便带着大伙儿上线路了,嗯,当天要处理的病害有三四十处,巴拉拉算了一下,就算是不坐车来回跑,他们一天也最多能够处理六七处就了不得了。这几乎已是极限了,可是有一天,在巴拉拉他们回到车间时,爱德华和袁大头都嫌他们班组处理病家太慢了,如此下去,病害可是越来越多。

  “你们难道不能想办法将病害处理快一点吗。”

  当时袁大头和爱德华根本不去问老玩童,而是将巴拉拉叫了过去询问了半天,巴拉拉一脸的苦笑,只能说了许多困难的话,嗯,反正那些都是真实了,巴拉拉他们可是累的感觉到要崩溃了,一天也不过处理六七处,而且还是天黑的趴在钢轨是都看不出高低轨向来了才收队下班的。

  如此的经历自然是刻骨铭心了。

  可是石笔第一天便让巴拉拉开了眼了。

  只见他上道将病害找了出来,这几乎都已不是什么问题了,然后让人将道起了超过十几个,这才上前,拿起洋镐来捣固六七下,便将压机放下,然后对上水平,又起了高道,捣固六七下便放下了,根本不再回检钢轨平不平顺了。

  那高低自然就放在线路上。

  这样也行?

  巴拉拉不由地愣住了,如果是这们的处理病害,那一天处理三十多处,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咱们起下高道,火车压下两天,然后就平了,下次有添乘的检查时,这里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石笔十分自信的说道。老玩童则在路肩上,此时看着巴拉拉和跑得快几个人有些不能相信的神情,这才摇摇头。

  “你们知道怎么干活了吗,你们一天就就知道死干,一点也不找窍门,就是将自己累死了,也根本干不出活来。这就是方法。”

  嗯,这老玩童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只有当石笔来了时候看到这一招,这家伙不会是风水源班组时,也根本不上什么线路吧。

  在找了个机会询问石笔之后,还真是得出这个结论来了,老玩童在风水源也从来就没处理过病害的。

  巴拉拉一阵恍然。

  其实在巴拉拉看来,这样干活只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了,偷奸耍滑,不按规定作业。不过如此大家都高兴,看上去还真是不错了。

  这一天,倒是有三分之一人时间都坐在车上在便道上来回的赶,也只有这天那病害处理了很多,大伙儿都早早的回到帐篷里了。

  “石笔这小子还真是有两手。”

  保准清在一旁不由地感叹起来了。

  “这有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吧,卡比拉班组那些家伙更厉害,将钢轨用压机打上几次就放下了,他们这方法不是更简单了,这种的办法要看有没有用才能说。”

  “管他的,只要我们轻松就行了。”

  保准清嘿嘿一笑,便拿着盆子到厨房打水洗脸。嗯,在回来后,巴拉拉他们又坐着车到了一条不大的小溪边去将水打了回来,大嘴为此再不说什么。

  只要大嘴心情好,打些热水洗脸他也不会嘟囔,如果哪里他心情不好,就不一定了。

  说起来了,大嘴做的饭是越来越难吃,竟似乎在糊弄大家一般。好在巴拉拉吃过比这还难吃的饭,所以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嗯,熊多居班组在干了最初的劳累之后,现在已有了几个固定的劳务工,嗯,在工作时比起以前来果然轻松了许多,巴拉拉回来的时候,也终于有了可以看闲书的机会了。

  不过这一段时间以来,林琴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一打就停机了。巴拉拉不由有些担心,她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或者是真的生气了。不会这一次,林琴又向以前一样来了不辞而别吧。

  巴拉拉心中有些难过,只是这可是林琴,和自己并不在半毛钱的关系,只怕就是离去了,也是情理当中了。

  难道你还想怎样。

  巴拉拉心中有些茫然。

  “我想,我是想你了。”

  巴拉拉记起那天在金堂酒店外给林琴打的电话,似乎从那以后,林琴就有些害怕了。莫非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将这位姑娘伤害了。

  巴拉拉不由地抬头看着天空,原来心中的渴望,对于林琴来说,只是一种伤害。

  在回到了帐篷里的时候,巴拉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巴拉拉不过一看,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了。

  电话是歪唧唧打来了。

  “喂。”

  “巴拉拉吗,你哪天下来,我想和你谈谈。”

  在电话里传来歪唧唧不容置疑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领导说话的架势,仿佛在下命令。

  “怎么,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行。”

  “那我明天晚上下去,刚好洗个澡,有什么事情吗?”

  巴拉拉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歪唧唧似乎从来没有没有如此的一本正经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歪唧唧请假去了卡奇拉城,巴拉拉实在有些无语,莫非又是为了林琴的事情,莫非林琴已从卡奇拉城真的离开了。嗯,虽然打了几次电话,可是两个人见面也不过只有两次而已。

  算了吧,不想她了,巴拉拉不过只是一个为了生计而奔泊的打工者,这天上地上,也相差太远了。好在现在还是黑色吻公司打工,如果自己现在还是沙棘城给人挖水沟的话,恐怕看到了都要装作不认识了。

  人生如梦。

  巴拉拉嘲笑一番,手里拿了本书,也不知是谁写的小说,嗯,一直呆到外面实在看不清了,这才缓步的走了回去。

  帐篷里照例在打牌,老玩童看起来是赢了,此时张着大嘴呵呵的傻笑,老倔头则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坐在那里,每个人的纸杯里倒了半杯酒,不时喝上一口,说着什么闲话,那小伙子就坐在巴拉拉睡着的床头处。巴拉拉实在不好意思爬到床上去。

  巴拉拉四下看一眼。便随便打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巴拉拉,来喝点,你小伙子又不是不喝酒,干吗装正经。”

  老倔头叫巴拉拉,装正经,难道不喝酒就是假正经了。

  “不了,喝点酒,头疼。”

  巴拉拉不害怕喝酒,可是实在害怕和老倔头在一起喝酒。这家伙不过二两酒量,那话多的简直就如同开了水闸一般。而且静说些巴拉拉无法回答的话。谁谁谁算个屁,以前不就是一个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跑的,见了他老倔头还不是点头哈腰的。现在看上去牛的不知道姓什么了。纯粹就是一个小人,如此等等。巴拉拉虽然不算是小心谨慎的人,不过在别人背后说人的坏话却本能认为不好的。

  巴拉拉心中也有些不以为然,老倔头这家伙,别人都升上去了,做了领导,就你还在下面混着,你不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吗,可是这话怎么说呢。

  另外一位小伙子,不过刚来两天,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就算是喝酒之时也是双手举杯,看上去对老倔头尊敬的很。

  好在,小伙子看到巴拉拉进来了,便急忙站立起来了。

  “巴师傅,是不是累了,我坐这边。”

  巴拉拉不由的眉头一皱,随即便站立起来,到了自己的床铺坐下。

  “小巴拉,喝点。”

  “不了,今天累了。”

  巴拉拉将铺盖拉开,然后铺了铺,这才躺了下来。

  “这么是就睡,睡的着吗。”

  “没,自己想点心事。”

  “想心事,你能有什么心事,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

  巴拉拉装作没有听到,嘴里哼哈着,心中却是有些发愁起来了。如果林琴真是如此的消失了,恐怕此生便再也见不着了吧。

  今生不见,来生不在。人生的凄苦,莫非如此吧。

  巴拉拉自嘲一笑,这才翻了个身,竭尽全力让自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帐篷外面起风了,随后整个的帐篷便开始摇晃不停起来。帐篷门前的帘子更是飞卷不停。

  那几位打牌的人早已不打了,跑得快到了外面不过看了一眼,便大声的嚷嚷。

  “我看今天晚上要下大雪,大伙儿可是不要让炉子灭掉。”

  老玩童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向着大伙儿嚷嚷,巴拉拉听着不由一笑,这家伙也不叫谁的名字,这炉子今天不灭掉才怪呢。

  果然没有一个人吭声。大伙儿全都装作熟睡了。

  “跑得快。那今天晚上你注意一下炉子吧。”

  半天,老玩童才迷迷糊糊的对着跑得快说了。

  这炉子在搭好帐篷后,已经不知道熄灭多少次了,结果早晨的时候将大伙儿都冻的如同冰窖里的萝卜一样。

  嗯,巴拉拉曾经建议不行每天晚上轮回来照顾这个炉子,将它当成亲爹一样,可是没坚持几天便不行了。

  早晨爬起来的时候,外面果然下了厚厚了雪,原本绿色的草场,山峰,此时银装素裹。当太阳出来的时候,雪光反射下,巴拉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下这么大的雪。”

  “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不干活了。”

  保准清一出来就大叫一声,他一脸的兴奋。不知道是因为下雪,还是因为下雪可以不干活。

  “不干活,你想的美。”

  跑得快也跑了出来,不过看了外面的雪景一眼,便踢了保准清一脚,两个人哈哈大笑。

  随后拿着盆子出来的灰土豆则一声不吭,踏过已化成雪水的路面,到厨房里打水去了。

  “这么大的雪,嗯,今天我们就去补砟了。”

  老玩童不过出来一看,对此并不意外,这里一个月要下好几场雪,谁都不觉得奇怪。

  “这个,老工长,我今天有点事,想去多秘多县城一趟。”

  巴拉拉腆着个脸,凑到了老玩童的身边,来了这里这大半年的时间了,嗯,巴拉拉除了病了那次,这还是第一次请假。

  “去干嘛去,憋的不行了。今天下午吧,你早晨就去,让领导看到也不好,对不对。中午吃完饭,就让你下去。”

  巴拉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点点头,然后拿着碗吃饭去了。

  也就是这一天,真能开始觉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不但干不动活,就是吃饭也咽不下去。他听到巴拉拉请假也过去了。

  “老班长,我要请个假,下去检查一下。”

  自从搬到帐篷里来住之后,真能就很少和别人说话,一天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你也有事了。”

  “我好像病了。”

  “行,你下午和巴拉拉一起去吧。”

  “我觉得我现在就不行了。”

  真能从来没这么样过,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算了,今天下大雪,不行你们两个就早早下去吧,嗯,在路边挡个车就行了,晚上一定要回来。”

  嗯,巴拉拉听了有些兴奋,他吃过饭,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当所有离开帐篷后,大嘴又过来了嘟囔的两句,说到了多秘多要好好乐乐,如此之类的无聊的话。

  巴拉拉和真能走到了路边,嗯,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国道,车来往的也比较少,不过在这个季节,在铁路沿线干工程的车还是有几辆的。果然等了没半个小时,一辆皮卡车便开过来了,当巴拉拉挡车时,这车直接停下了。

  车上是个中年的壮汉,留着一脸浓密的胡子,带着一顶牛仔帽,看上去十分彪悍。

  “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多秘多,麻烦师傅带一段。”

  “上来吧。”

  在巴拉拉以后再来到多秘多时,从熊多居挡车,结果被人直接要了四十元。

  在那瞬间,巴拉拉真是怀念这个满脸胡子的彪悍男子。

  “你们黑色吻公司的。”

  “嗯。”

  巴拉拉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打工的,不过现在似乎穿的衣服,看上去有些不像了。

  “这可是一个大企业,嗯,我以前给黑色吻干过一个工程。”

  巴拉拉一听,只好尴尬的笑了一声,看来这黑色吻公司的名声还真是不小。

  一路之上,真能一直不吭声,他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样子,巴拉拉则客套回应几句,好在从熊多居到多秘多也不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路实在难走的话,恐怕根本要不了这么长时间。

  在路上,这壮汉倒是十分能聊,巴拉拉和真能一直听着他说话。好不容易才到了多秘多县城了。

  “你们两个去哪。”

  “师傅你将我们放在前面路边就行了。”

  当车停下之后,巴拉拉赶快下了车,又和这人道谢之后,这才轻嘘一口气,这人可真是能聊了,一路上话都没停过,弄得巴拉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能,行不行。”

  “有点不舒服,我们赶快去车间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想让领导看到。”

  “那我走了。”

  真能看都没看巴拉拉一脸,就步履蹒跚向着车间方向走去了。这小子怎么回事,看着并不想感冒的样子。难道这些天累了,想偷懒了。

  巴拉拉心中不无恶意。

  巴拉拉站在多秘多县城的街道上,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原本巴拉拉只是相下午过来的,可是现在到了这里,却有些无所适从了。

  这种情景和巴拉拉在沙棘城一样,似乎闲下的时候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在大多数的时候,巴拉拉总会到和林雅上学的学校的街道上转转,看着那些上高中的孩子们在学校的操场里跑来跑去。

  在这些孩子当中,巴拉拉才能发现自己已失去的青春。

  嗯,还有生活的不如意,以及人生的坎坷。

  巴拉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几步路,便到了金堂酒店门前了,整个的金堂酒店并没几个人,不但如此,就是大门似乎也关着,巴拉拉看了半天,这才一脸的索然,随后又走了几步,便到了金泽饭店了,此时饭店里没有一人顾客。

  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早了一点。

  巴拉拉不过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当日和林琴坐的桌子,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和林琴这家饭店来吃饭了吧。也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也许就算是彼此的怀念恐怕都是奢侈了吧。

  巴拉拉不由地将手机拿了出来,有些小心的给林琴打了个电话,结果那电话还是处于停机的状态。(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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