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米椒和灰土豆
第二天清晨，巴拉拉和所有人都早早起来了，在租用的院子里，已建立了一个食堂，大家都去食堂打饭时，每个人都分了一个一模一们的饭碗，然后都排着队去打饭了。
看起来，现在这住地才像模像样了。
在黑暗中的不适让巴拉拉有些恍然若在梦中的感觉，仿佛根本还没有睡醒。巴拉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了。
每个人显得匆匆忙忙的。
巴拉拉不过看了一下时间，竟似乎起来晚了点。
这让巴拉拉焦急起来了。
好在许多人都在这里，巴拉拉急忙向着食堂跑去。
让巴拉拉无语的是，不过刚刚第一天打饭，做饭的直老歪就给巴拉拉一个下马威。
“挤什么挤，难道不知道排队吗。你，说你呢。”
这位叫直老歪的大师傅据说来自黑色吻公司所在的城市，他说话时简直得用盛气凌人来形容，直老歪不但嗓门大，动不动就伤人，每天不是说这个，就是说那个，在态度上更是公然看不起巴拉拉这些打工者。让巴拉拉苦笑的是，巴拉拉一直以为直老歪是位正式工，所以才愿意摆出那么个嚣张的架势，直至过了好久以后巴拉拉才知道，直老歪直和巴拉拉一样，也不过是一位打工者。
一位十分牛叉的打工者。
原来打工者也可也与众不同。
巴拉拉可是干体力活的，天生饭量就大一些，这不，才开始多拿了两个馒头，老歪就当众咋呼起来。
“你，你，说你呢，我说你拿那么多能吃完吗，拿出去扔掉不浪费吗。吃完了以后再来打。”
巴拉拉也是好面子的人，手不由地一哆嗦，便将馒头给放下一个，结果害的早餐都没有吃饱。
直老歪这家伙似乎说了也对。
巴拉拉叹了口气。
可是其他人似乎打的时候并没有干涉。尤其是直老歪的几个老乡。不过可以多打几个馒头，嗯，还不用排队。
从此这老歪的坏印象便在巴拉拉心中落地生根了。一个人的印像有时一次差了，恐怕一辈子都很难改变的了。
还好只是早餐，在中午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生此类的问题，不过老歪的大嗓门，还要训人仿佛高人一等的架势，已经落在巴拉拉的心底了。
这家伙真是一个鸟人。
过了好几个月，巴拉拉才知道。在黑色吻公司老歪有一个战友，那人是马其诺项目部D室主任，官大言重，如果到车间来，多秘多车间的领导都要亲自的招待。
原来直老歪有嚣张的资本呀。
巴拉拉不由地摇摇头。
其实直老歪不只是针对巴拉拉一个人，熊多居班组的好几个人都碰到过这种的情况，尤其是早餐的时候。
什么菜打多了，什么稀稀饭打漏了，什么身上一身油在这里蹭，可恨的是，早餐不过只是馒头和热水将头天的剩米饭熬了一回的清汤而已。
而菜不过是买来的咸菜，谁也吃不多的。
幸好巴拉拉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和他打交道，其他的时候根本面都见不着。
不过老歪的名声实在不佳，做的饭也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就算是和他一起过来的老乡，也是如此的说。
好在巴拉拉只是在老歪那里吃了一个月的饭，老歪便去了风水源班组了。巴拉拉他们不久也是熊多居站住帐篷去了。
嗯，在后来的日子，巴拉拉才终于发现，其实不论到了哪里，做饭在大师傅几乎都是被人议论最多的。
他们被统一抱怨也如出一辙。
“那饭做的，人能吃吧。”
“那叫什么伙食。差到家了。”
“那家伙饭做得不好，脾气还坏。”
原来我们所有人都对大师傅意见最多了。原来不论大师傅做什么，总是有人抱怨。
巴拉拉终于明白了。
在吃早饭便受了一肚子气的巴拉拉回到屋子里，不过喘息几下便平静下来。
巴拉拉深知在人房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还有，为了一个馒头如果被气的吐血也实在让人笑话。
不过早晨碰到这种的事情，还是让巴拉拉觉得有些晦气。不会今天一天都倒霉吧。
在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上班了。
巴拉拉和几位一个班组的工人穿上工衣，带上工帽，然后去领工区的各种工具。
在跨过了多秘多河，便到了对面繁华的县城。直到这时巴拉拉才荣幸看到了车间的办公室，以及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各位领导。
这里办公的地点果然是多秘多县的一个旅店，巴拉拉不过一看之下，便发现住宿条件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多了。
装修十分的亮丽，明窗净几，还有各种办公桌椅，电脑。啧啧，这可真是一个好环境。
巴拉拉心中有些羡慕嫉妒恨。
歪唧唧也看了一眼，这个在城市里买了房子，还曾经有固定收入的家伙更是愤愤不平。
“这帮家伙也，他们怎么住的这么好的地方。”
好是相对而言的，如果不是看到多秘多的临时办公的地方，其他巴拉拉觉得他们哪里也是不错，至少比住帐篷强了。
“好了，你以为你是谁，这个机会可是都花了两千块才得来的，你不要忘了。”
“哼，我自然知道。”
歪唧唧看来还一点都不习惯，不过他看了一眼巴拉拉，才脸色平静下来了。
“你小子，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呢。”
巴拉拉听到歪唧唧在一旁埋怨。
这小子倒是有上进心，可惜在中学就学习不好，到了单位上玉也是心猿意马。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了。
这山望着那山高。如果巴拉拉在沙棘城和歪唧唧一样，有份固定的工作，就算是收入少一点，巴拉拉也根本不会来卡比拉山的。
其实巴拉拉心中很是羡慕歪唧唧的。
说起来，歪唧唧也是第一次出门打工，有些事情看不惯倒是正常的。
“你们过来了，来，先将这里外的卫生打扫一下。”
不过刚进了便碰到了门斗鸡，在门斗鸡之后便是他们那位副班长莫里哈，莫里哈和一位满脸红紫的大汉说着什么，不时递了一根香烟，态度恭敬。此时恰恰看到了巴拉拉和歪唧唧。
“哎，你们两个，快点过去将这里的卫生打扫一下。再叫上班组的人，将外面的卫生也打扫一下。”
怎么，今天不用上线路上干活吗。
巴拉拉下意识的想。
“好。”
巴拉拉急忙答应一声，屁颠的跑的飞快。没有多久便将班组的七入个人叫了来，于是大家开始收拾旅店的卫生来了。
“巴拉拉，这旅客不是有服务员吗，还让我们打扫卫生。”
歪唧唧看了一眼四周没人，这才看着巴拉拉开口，巴拉拉手中拿着一把扫帚，正漫不经心的扫地。
“让你干你就干，别那么多的废话。人家没给你钱吗。”
当下大家都忙了起来，这期间还有几位服务员在旅店里来来去去。他们都有些奇怪看着他们这些身穿工服的人，显然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为何来帮他们干活。
好在这点活不多，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活都打扫完了。
“那边办公室卫生也帮忙打扫一下。”
不知是哪个家伙，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看到巴拉拉他们，竟这样的说道。
好吧，反正也不认识他，反正这家伙住在这里，反正看起来是不用上铁路上去了。
在一间摆满了电脑的办公室里，巴拉拉不过一进去，便看到了办公室里面竟有个不大的姑娘。这个女子留着长长的头发，见到到巴拉拉进来头都没抬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的屏幕。
嗯，有句话怎么说的，是不是专注的女人最可爱，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原因，巴拉拉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
在这瞬间，巴拉拉的心中竟咯噔了一声。
这女子一脸的冰冷，好象天生就是冰做了一样。
只是巴拉拉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有些呆痴起来，这女子看上去竟让巴拉拉有种熟悉的感觉。
“雅雅。”
巴拉拉的心中莫名的颤抖起来。
这女子看上去和林雅有几分神似，当然最让巴拉拉认为十分相象的，就是她十分专注的表情，这在当年沙棘城的学校里，巴拉拉无数次的看到过，而这种的神态却是让巴拉拉十分着迷的了。
不过林雅似乎不像这位姑娘如同冰山一样就是了。
“你怎么不好好看书，干嘛老看着我。”
“我没有，我看书看的快。”
“你再这样，期中可考不及格了。”
……
“哎，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呢，我让你干活，你在这里干什么。”
莫里哈此时恰巧过来了。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
“噢，刚才有一个人让我将办公室也打扫一下。”
巴拉拉急忙解释，心中竟有些发虚的感觉。
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过了几个月后，巴拉拉才知道这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是酷吏主任。
酷是英俊的意思，吏是领导的意思，酷吏主任个头高高的，长相英俊，十分招小姑娘们的喜欢，又是一位领导。所以便如此的称呼了。
平时班组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从他这里直接传达到班组人手中的。
在这里，巴拉拉为了避免打官司，实在也害怕得罪什么人。特此郑重的声明，天堂铁路所有的人都是来自与火星，他们与地球人无关噢。
“赶快出去，这里是调度室，闲杂人员不要随意进来。小米椒，材料准备好了没有，马上要开会了。”
酷吏的声音永远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式，仿佛他生下来就是下命令的。
“酷主任，准备好了。”
“小米椒。”
巴拉拉彻底的愣住了。这女子没有开口说话也就算了，一说话却是让巴拉拉吓了一跳。
这声音嗲声嗲气，让巴拉拉全身不由地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巴拉拉赶快走了出去。
现在再怎么看都不像雅雅了。
巴拉拉走火入魔了。不会是见到一个女子就认为是雅雅吧。
不过如果真是雅雅又能如何呢。
林雅也不会这样的说话。
很快地，卫生便打扫完了，所有人将工具都领了，装在了一辆在多秘多租用的中巴车上。
大家上了中巴车，巴拉拉不由地有些兴奋，以后再不用坐车斗子里面了，毕竟坐车斗上的感觉和坐在车里面的滋味根本不相同的。
“今天都回去休息一下，嗯，不是发了书了吧，你们今天就回去好好自学一天，我们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说话的还是莫里哈副班长。他标志性的眼镜竟没带，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威武了。
“明天早晨四点钟起来吃早饭，我们全体去卡比拉南站。大家回去都去早睡，听到没有。”
“四点。”
巴拉拉心中不由一凛，看来吃苦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在吃过午饭后，其他年轻人都上了街，只有巴拉拉和歪唧唧在屋子里，歪唧唧从沙棘城带了个手机，在多秘多换了张卡，正热心的很，在那里摆弄不停。
先后给好几个人发了信息，告诉他伟大的歪唧唧一切安好，尤其是身体健康，事事如意，就等着挣大钱了，再次就是十分想念这些狐朋狗友们，简直是想念的一塌糊涂。这家伙忙了十分分钟，给他所有的狐朋狗友都发了信息。
如果巴拉拉有手机的话，恐怕这家伙当面也会给巴拉拉发的。
这实在是让人羡慕和嫉妒了，歪唧唧向来都是交友广泛而自豪的。
巴拉拉只有一个二手的手机，上来的时候因为只带了个路费，所以根本不敢办理什么手机卡。而且巴拉拉自认为也没有几个朋友，所以像歪唧唧如此的忙碌的现象是根本不会存在了。
在这点上巴拉拉十分羡慕歪唧唧。
歪唧唧就有这种的本事，只要见过一面的人他都能认识，还能和别人打上招呼。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本事，歪唧唧能轻易记住和自己交谈的所有人的姓名，一见面就是十分相熟的模样。
巴拉拉试过几次，便自动放弃了，好多人见没见过面，巴拉拉都不清楚，更不用说记住姓名了。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本事。
可怜的歪唧唧正在得意，灰土豆进来了，他看了巴拉拉一眼，接着便看到了歪唧唧正在使用的手机了。
灰土豆的双目瞬间便放光了。
嗯，灰土豆就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似乎就和本能一样，对于麻烦别人的事情似乎从来都不觉得难为情。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灰土豆一点都不想当王八蛋。
“老歪，你能不能将电话给我使用一下，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巴拉拉不由地从床上抬起头来，巴拉拉正在翻弄给班组发的养护知识的书籍，此时看了灰土豆一眼，实在有些无语，就算是他和歪唧唧的关系十分熟悉，就算是有时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可是巴拉拉也从来没有想过拿歪唧唧的手机打个电话。何况歪唧唧和灰土豆根本就不熟悉。
这家伙还真是好意思开口。
“嗯，拿去用。”
大出巴拉拉的意料，歪唧唧十分爽快的就借给了灰土豆了。
灰土豆点头说了声谢谢。将歪唧唧的手机拿到外面去不见了踪影，直到半天后，灰土豆才进了屋子。
“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手机吗，才打几分钟，便没电了。”
说着便将手机扔在歪唧唧的床上。
“没电，怎么会？”
歪唧唧急忙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果然没电了，他只好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在不过几分钟后，歪唧唧便打开了电话，可是一打，便发现手机停机了。
歪唧唧的脸当时就绿了，不过歪唧唧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灰土豆，竟没有说什么。
当灰土豆出去时，歪唧唧的脸上才挂不住了。
“这家伙一次就将我的电话打欠费了。”
“哈哈，哈哈……。”
巴拉拉在一边狂笑，歪唧唧在一边生闷气，而灰土豆如果在屋子里时还一脸无辜。
“这家伙将电池打没电了，不是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吗。至于吗。”
歪唧唧不同气道，脸色黑了小半，说话时更是肉疼。
“你问他要话费呀。”
歪唧唧刚刚交了话费，就这一下给折腾完了。
灰土豆，为了打个电话就这么不地道，至于吗。
嗯，巴拉拉觉得，实际根本没有必要为打个电话就落得如此一个小小的人情。
人情债难还，不是吗。
后来吗，灰土豆倒是没有再找歪唧唧借手机，不过其他几个人的手机都被他用了，嗯，这时巴拉拉才发现，原来灰土豆找了个女朋友，只要拿上手机就想着给女朋友打电话，然后就变成了话涝，直接聊个没完没了，如此也就罢了，大伙儿知道了再不给灰土豆借手机用了。可是后来整个班组的人都发现灰土豆自己也带了部手机，当然他只是拿自己的手机给女朋友发短信，从来不用自己的手机给女朋友打电话。
这家伙借东西，是直接打算只借一次的主，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脸色了。
后来巴拉拉也终于明白了，大家都是出门的，今天在这里相聚，说不定明天就各奔东西了。
嗯，灰土豆是一个抠的要命的家伙，这是巴拉拉对灰土豆的全部印像。在和灰土豆打交道好几年的时间，巴拉拉所在班组人没有谁和这家伙出去吃过一顿饭。也没有见灰土豆请过某个人，更是没见他和谁一同上街买过东西。
不只是如此，就是黑色吻公司发的劳保物品，这家伙也舍不得用，全都收拾起来，然后带回家去了。
这包括一件大衣，一个热水壶，还有一副防雪的墨镜。
这些东西灰土豆舍不得用，都准备带回去给他的女朋友的家人。
以致在班组人在线路上干活的时候，灰土豆每次要泡面，都要蹭别的开水。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给他使用，后来除了一位铁大嘴的家伙给他用水外，其他人竟没有一人给他水喝。
铁大嘴在熊多居班组干了没多久，便去了卡奇拉车间了。
嗯，毕竟大家都是出门干体力活，也就背那一壶热水，除了中午留下泡面之外，喝的水并没有多少。巴拉拉又是一干活就冒汗，冒汗就要喝水的主。
自己的热水都不够喝呢。这灰土豆可是真能抗，那个热水壶可是一直留着，最后真的被他背后家去了。
其实一个热水壶也不过几十块钱。在多秘多县城商店里就有卖的。那毕竟不是一个奢侈品。
“以后他再借东西，想都别想。”
在歪唧唧生气的时候，巴拉拉幸灾乐祸时。
外面便起风了，不久，便开始下起了大雪。不过一会儿，整个的院子中便堆满了积雪，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这是什么鬼地方，刚才天气还好好的，转眼就变成了冰天雪地。”
巴拉拉站立起来，在下雪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气闷，仿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许这是高原特有的反应吧。
“嗯，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即来之，则安之。”
巴拉拉站立起来，走到了外面，冒着大雪看着多秘多的县城在片刻的时间便变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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