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巴拉拉的心事
车窗外早已大亮，刺目的阳光也毫不吝啬的照进车里，巴拉拉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也觉察到清晨的清新。
这注定又是新了一天。
巴拉拉看着那外面连绵的山脉，扑面而来的竟是一道道的荒凉的山峰，山上根本没有一棵杂草，在公路两旁，除了可以偶尔看到已经修建成功的铁路线外，便再无其他了。
如此荒凉的景色，巴拉拉早已见过不少，此时巴拉拉突然有些提不起兴趣了。只是看着车窗外发呆起来。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让巴拉拉难以忘怀的，恐怕是离那雅雅越来越远了。
甜水镇、沙棘城、现在又去了卡比拉山，如此的距离，还有那可怕的差距，在巴拉拉心中，仿佛如同天涯般的遥远。
雅雅……。
巴拉拉自嘲一笑，在面前出现一个柔弱，文静的姑娘，似乎她的笑容也是懦弱的，还有在背后看起来时那瘦弱的肩膀。这些都让巴拉拉无法放下。这么多年了，这位雅雅就是阴魂不散，不时的便闯进巴拉拉的睡梦中来，让巴拉拉一阵的心痛。
虽然她早已消失在巴拉拉的生活圈子之外，虽然巴拉拉自认为也早就将她忘记了，从那以后也没有打听过她的任何消息。
可是这位雅雅又在哪里呢。
巴拉拉心中其实一直想问，只不过忍住了不去问而已。
问了又能如何呢。
这些年，巴拉拉只是知道，雅雅从甜水镇出来，先是上了大学，后来据说又读了博士，再后来，巴拉拉便不知道她的情况了。
她应该是在南方的某个城市吧。
就算是巴拉拉心中有什么想法，不过当雅雅上了大学之后，那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心中带着的伤痛还有一丝的不甘心却如影随形，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消失过。
巴拉拉看着车窗外出神，渐渐地，便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雪山了。
此时大巴车上睡梦中的人们，都个个的清醒过来，大家个个看着车窗外的雪峰，明显地都有些激动。
车里的气氛慢慢地活跃起来。
不过巴拉拉对于这种的景象早已看惯了，甚至是那些雪峰当年巴拉拉还曾攀爬上去过，也在海拨四千九百米的高山上住了一年，所以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家看到这一段铁路了吧，这就是我们黑色吻公司建造天堂铁路的一段，在这里，本人作为一位医生，曾经在这里救治过两位肺水肿的病人。”
这位铁总，巴拉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一位医生，还是马其诺项目部的机关的医师，在黑色吻公司可是享受干部待遇，此人当然便是一位领导了。
歪唧唧不过听了，便看着巴拉拉了。
“巴拉拉你不是也在这样的地方呆过吗，你听说过肺水肿了吗。”
歪唧唧看着巴拉拉，竟问了一句让巴拉拉无法回答的话。
“这个，我们是贱命，好像没有见过。”
巴拉拉不由地自嘲一笑。
“这一座大桥，是我们黑色吻公司的一个公司承建的，总共干了八年。在这里，我处理过三位气胸的患者。”
“气胸患者。”
“哼，还有某年某月，这里有一位劳务工突发性脑溢血，被我送下山去了。不过人到了半路就不行了。”
铁总指着远处的铁路不停的指点，这实在让巴拉拉心中有些发悚，这家伙讲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大家，来卡比拉山挣钱是多么的可怕，还是让这些还没干的家伙一上来就打退堂鼓。
当然这些话对于巴拉拉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巴拉拉一想到无钱有命的日子也实在不幸福时，就基本不在意了。
好在后来这位铁总便开始介绍起来沿途的风光来了，什么这个地方有一口泉眼，就是到了三九天也不冻，什么这个地方终年积雪不化，这里有什么美丽的风景了。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美丽的故事。这里有什么珍惜的野生动物等，一路之上，这位铁总倒是谈笑风生，让大巴车上的人都兴奋活跃起来。
半路上，所有人如同人，在沿途一家饭店吃了一顿饭后，又坐上车向着卡比拉山前进了。
在半日后，车终于到了卡比拉山了，只见那里的山顶之上布满了积雪。而铁路从不远处蜿蜒而走。
“这里就是卡比拉山，当年我们公司一位会计到了这里，路都走不动一步，一下车就瘫了，气也喘不过了，最后吓的一车人急忙将他送上山了去了，还好没事。”
卡比拉山，天堂铁路最高了一个高了，据说我们养护的地点，离这里不过二十公里而已。
巴拉拉和歪唧唧都站立着，大家都看着不远处的铁路，脸上露出一丝的凝重之色。难道以后的日子就要在这些地方度过吗。
“巴拉拉，这里的确很荒凉。”
“废话，不荒凉，你我怎么能来这里，你以为你是谁。”
巴拉拉嘴一咧，看着歪唧唧，这家伙就是喜欢抱怨，巴拉拉但凡有一点的能力，只要沙棘城有一个平稳的工作，哪怕收入再低，也断然不会来这卡比拉山的。
不过这不是没有吗。
“嗯，看来在这挣上两年钱，还是回去想办法干些什么。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后来的几个家伙竟也窃窃私语，显然对此地都没有什么长久的打算的了。
“噢，这可是神仙呆的地方，多少美丽的神仙传说，可都和的卡比拉山有关呢，说不定你在这里，便能够碰到那位美丽的九尾仙狐，到时成就一段美丽的爱情。”
巴拉拉不由地嘲笑起来了。歪唧唧看了巴拉拉一眼，嘴巴不由地一撇，分明看不起巴拉拉的模样。
没有一个人觉得巴拉拉说的笑话好笑。
巴拉拉心中不由地觉得沉闷起来，看来自己实在不是个幽默的家伙了。
巴拉拉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色，对于此地，实在是根本没有什么留恋的。
还好大巴车一路向下，没有多久便离开了卡比拉山。
一路上再无人说话，大家仿佛都累了一般，只是默默看着外面的景色，而这里，已根本看不见那条天堂铁路了。
天堂铁路呀，一个美丽的传说，谁能坐上这趟列车，是否真的有机会进入真正的天堂。而天堂之中到底又有什么。谁又能告诉这些活在尘世的人呢。
有许多人，其实天堂，便是在那遥远的卡奇拉城了，卡奇拉城－奇迹之城，一直是许多的善男信女必须要去朝拜的地方。
巴拉拉从来还没有去过卡奇拉城呢。
对于卡奇拉城，也是巴拉拉十分向往的地方。
终于在晚上的时分，巴拉拉一干人在一座不大的县城停了下来，他们的旅途便到此结束了。
这便是离卡比拉山最近的多秘多县了。
只不过这县城只有两条不大的街道，除了一些低矮的房屋之外便再无其他的。
一些店铺都临街开着，不过看上去有些冷清的模样。
唉，一向自以为是的巴拉拉，他不过下车走了几步，便发现不但脑袋不是自己的，就是鼻子也不是自己的，而且心肝肺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气喘吁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神，这样走几步就喘成这样。如果还要干体力活，那还不要了人命。”
巴拉拉急忙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四周竟没有几位和他一样喘成之样。他们似乎都没有被气候拿住。
这些家伙的身体竟都比自己健康？
巴拉拉不由心虚的摸摸自己内衣的口袋，在那里面可是有二百块钱。这是巴拉拉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一旦情况不对，自然是赶快地、悄悄的跑路了。
巴拉拉还是给自己留下的回家的线的。
当然这不到万不得已，巴拉拉根本不会走这一步的。
当然了，巴拉拉不过走了几步，也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这就是一面信誓旦旦的巴拉拉，一面又畏缩之极的巴拉拉。
这两个家伙竟在巴拉拉心里打起架来了。
不过这只是第一天吗。
巴拉拉看了四周所有人一眼，发现竟还是个个没事人一般，显然根本不在意了。
就是歪唧唧，也扭动他的大屁股，竟根本没有一丝反应的样子。
唉，管他的，还是去吃饭吧。
巴拉拉一干人都跟着带队人领导进了一家不大的饭店里去了。
在吃了一碗面后，巴拉拉他们又坐上了大巴车，直接被拉进多秘多临街的一个大院子里去了。
由于公司是新建，所以所有上来的人员都住在一处临时租的房屋的，大家下车之后，便有几位身穿干净的衣服，一看就是老在单位里工作的职工迎了出来，然后便开始点名了。
嘿嘿，我的歪唧唧、还有小瘦瘦、另外还有四个人，一起分到了一个班组，在领了被褥之后，便开始安排房间了。巴拉拉、歪唧唧走到一块，在那几排的房间中左转右拐，不久便到了一间房屋前。
“好了，六个人一个房间，你们将自己的房子收拾好。”
带巴拉拉他们队的人便是所谓的班长了。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身穿着一身工服，此时看着我们。而巴拉拉、歪唧唧、小瘦瘦、真能、灰土豆、跑得快便正式成为一个班组的成员了。
而在房间里，除了三张高低床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床上除了床板，便是各自手中抱着的被褥。
自然的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来了，而歪唧唧便睡在巴拉拉的下铺。
“我这么胖，自然是我睡下铺了。”
歪唧唧毫不客气，先行将下铺给站了。巴拉拉则摇摇头，便爬上了上铺。
小瘦瘦和灰土豆占用一个上下铺，真能和大跑得快在一个高低床了。
而现在正是冬季，这屋子里面竟还没有一个炉子。屋子里冰冷之极了。
收拾好屋子，巴拉拉因为头痛，不过出去找了地方喝了口水，便赶快回来，躲在被窝里了。
这一路来回，可是心跳加快，身如负重。
嗯，据说在卡比拉山处，就算是你什么也不干，也如同在山下面背了几十斤的重物一般了。
好在没有多久，天不过黑了没多长时间，当所有人回来之时，大家开始去领炉子了，然后一个房间给了一袋的牛粪，大伙儿都忙碌起来，没有多久，炉子便用牛粪给点燃了。
在发出轰鸣般的火焰的蒸腾中，屋子里很快地便热了起来。直到之时，巴拉拉感觉身体似乎已适应了多秘多县城的气候，当然了还要穿着大衣坐在炉子旁边。
大伙儿都围着火炉而坐。
在火炉旁几乎只有在小瘦瘦说话。大家在听着，而所有一切不过只是说了小瘦瘦知道的一些事情而已。
巴拉拉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现在巴拉拉所在班组便是多秘多车间的二班组了，而班组所有人便都会住到一个叫熊多居站的无人小站上去，所以这个班组也叫熊居班组了。
“熊多居班组。”
巴拉拉脸上露出一丝的异色，莫非那里竟是狗熊出没之地。
在靠近卡比拉山的地方，还有一个班组，那班组自然也是按照车站命名的。叫卡比拉班组了，卡比拉班组据说在卡比拉南站的地方。整个的多秘多车间共分了五个班组，据说最好的便是多秘多班组和望天河及风水源班组了。
毕竟多秘多车间所在地不过四千七百米左右，而熊多站却有四千九百米高、卡比拉南站则也是四千九百米，那两个车站纯粹就是建在无人区的。
最好的班组，可不是多秘多班组，因为这个班组离车间太近，几乎领导天天都会来视察，恐怕也不是很好的去处。
毕竟和领导近了，天天来检查你的工作，也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而望天河班组的海拨不过只有四千五百米，和天云桥车间的海拨一样，要知道一般人来到高原，在四千五百米的范围之内，一般都能够适应，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那你怎么不去望天河班组呢。”
望天河班组没有成立多久，便和风水源班组合成一个大的班组了，这种事情很快的便发生了。
巴拉拉问了一句废话。这家伙有亲戚在这里，哪里还需要在意去哪个班组。
“嗯，狮子头二号还没有上来，我现在先是这里呆着，到时我就去发耳营车间，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过渡。”
小瘦瘦嘿嘿一笑，露出他一贯的自傲之色。
这家伙，比不起呀。
一时间房子里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了。
好在小瘦瘦再没有打击巴拉拉他们。
“你们知道我们班组的组长叫什么吗。”
小瘦瘦又说了一句，对此巴拉拉自然无话，不过灰土豆却是开口了。
“我刚才问了一下，他自称郝得很。”
“郝得很。”
“呵呵，就是老郝。”
小瘦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之色，显然这家伙竟认识这位郝得很了。
“噢，你认识他。”
“以前在一个项目上见过他，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少，在修建这条天堂铁路时，他便申请要上来，不过身体检查没有合格，所以没有让他来，这次据说是托了关系才上来了。”
“他身体不好也上来，这人不要命了。”
巴拉拉心中有些不能相信了，这家伙莫非觉得卡比拉山上的钱好挣。
“哼，你以为他们正式职工都有钱呀，还不是看上了天堂铁路项目的工资高吗。不然谁会来。”
小瘦瘦冷哼一声，对于灰土豆提出的问题不屑一顾。
“如果是我身体不行，就是给一万，我也不来。”
灰土豆看了一眼小瘦瘦圆肥的脸，不由地冷哼一声，这灰土豆可是在前面也和歪唧唧聊过，他可是哪位老板介绍过来，据说和业主单位的总经理关系很好。这家伙长得瘦瘦高高的，面颊瘦长，看上去真是一位比较英俊的家伙,。
当然了，他也不过比起巴拉拉和歪唧唧来是要英俊那么一点的。不过这家伙一说话也和小瘦瘦一般，动辄就说那位石敢当的老板，嗯，还有我们见面不过半日，巴拉拉便不但知道的灰土豆的家世，曾经在哪里当过一个小老板，后来因为认为了一位在铁路上干活的千金，又通过那位千金家里人认识了这位石敢当的老板，所以才来到卡比拉山了。
这话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这两个家伙说话如此的嚣张，巴拉拉从开始便有些看不惯小瘦瘦和灰土豆了。
巴拉拉听到灰土豆说了一万块钱也不来的话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了，嗯，在巴拉拉的心底，其实只要给巴拉拉每月三千元，巴拉拉就考虑在卡比拉山一直干下去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巴拉拉自认为说不出豪言壮语。
当然了，这是那年月的价格，如果放到现在吗，如此的价格恐怕在城市里也不是什么高收入，恐怕只能养家糊口而已。
歪唧唧更是不济事，这家伙曾经私下说，只要干的长久，恐怕就是二千块他也会长时间的干下去的。
毕竟巴拉拉以前去的地方，当时最高的收入也不过每月千而八百而已。
只是歪唧唧也向来没有耐心，恐怕也只是如此说说而已。(这本小说实在是上传的有些仓促了，当初以为审核要好长时间的，原本打算趁这个时间留一些的存稿，可是没想这么快就审核下来了。现在只能说一个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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