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借刀杀人

　　二，借刀杀人

　　南京，国民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办公室里，一些卫兵站在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片寂静，委员长面对墙壁上挂的淞沪会战军用地图，紧锁皱头。想想那场抵抗外来侵略的战斗，派出七八十万人马，与日寇浴血奋战，打了快三个月，献出将士的生命达到二十几万，却难以阻止日寇疯狂的进攻。他对这场会战，想获得胜利已经失去了信心，只希望将士们咬着牙，再坚持几天，国际上马上要举行日内瓦会议，在会议上控诉日本帝国主义野蛮侵略的罪恶，呼吁各国支援，制约侵略者可耻行径，为会战失败挽回面子。

　　这时，陈诚悄悄地走进委员长的办公室，轻声说：“委员长，前方战况不妙。”

　　委员长转过身来，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不妙在哪里？”

　　他手指着挂在墙壁上的淞沪会战军用地图，说：“总参谋部译电室破悉日军在华北抽调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师团，独立山炮团，野战炮团，还有第一，第二，后备步兵团，再加上日军的海军第三舰队，第四舰队以及空军，兵力增加到二十七万人。要在杭州湾金山卫附近的曹径镇，全公亭，金丝娘桥一带登陆，快速突进黄浦江前线，妄图包抄我军防线南方背后。还有一部分日军向闵行渡河前进，策应派遣在上海的作战的日军，切断沪杭铁路线。要不要考虑撤兵，否则七十几万国军就回在不来了。”委员长听到此话，大吃一惊，立即召开军事委员会，商量撤兵的事。

　　前来参加会议的那些大脑们各抒己见，畅谈如何撤兵事项。会议决定十一月八号晚，兵分二路全面撤退，一路退向南京，一路退向苏州嘉兴以西地区，留守小部分部队为大部队撤退作掩护。委员长与顾祝同协商，要他留下第精锐的八十八师，守住苏州河西岸的四行仓库和其它据点。一方面拖延时间为国际日内瓦会议增加说话力度，一方面为大部队撤退作掩护。

　　顾祝同心里像明镜似的，老蒋这是在保存实力，削弱我们杂牌部队的力量。再说这个八十八师是自己亲自带出来的，曾经还是这个师的师长，要是把这支部队打光了，番号就要去消，我的脸也就丢尽了。琢磨着，军令如山倒，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是总司令，下达的命令不敢不听。寻思了一会儿，说：“我坚决拥护总司令的决定，留下少数兵力为大部队撤退作掩护。留下的人数再多也是死，不如精挑细选，组成一支精干的敢死队与日军血战到底，可能还有还生的希望。我的部队抽不出一个师的敢死队人员，不如抽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四行仓库坚守四五天，为大部队赢得撤退的时间。”

　　总司令听到他一番话，意识到这个家伙用疲软战术，不想执行留下八十八师做掩护的命令，还在疯刺，挖苦，鄙视他保存实力，铲除异己，让杂牌军去送死。讲的好听，挑选过硬的一个加强营的士兵做敢死队，这个敢死队最多只有四五百人，四五百人能挡的住几十万的小日本攻击吗？那是白白送死，还有还生的希望？屁的希望都没有了！他想到送死，猛生一条毒计，寻问，坐在他左下手的章立忠：“立忠，我们教导总队的叶志明现在担任什么职务，那支部队现在有多少人？”

　　章立忠不知道他问此话是什么意思，马上从坐位旁站了起来，说：“报告总司令，教导总队的原大队长为国捐躯了，我已报告过总参谋部，由叶志明临时担任此职，。那小子打仗有一套，就是他，化装成日军，神不知鬼不觉，摸进了日军的武器库，窃取回来的武器，武装了自己，为我们在淞沪之战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才使教导总队四百一十四个精英保留下来！”

　　总司令淡淡地笑了笑，伸手示意让他坐下，说：“很好，这小子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没有让我失望，没有让我白痛他！顾副总司令，你也不用绞尽脑汁挑选敢死队人员了，我就派中央教导总队那支部队留在那儿，为掩护大部队撤退做贡献吧！”

　　在座的人都晓得叶志明是委员长一手把他抚养大的，宠爱他胜过宠爱自己的亲生儿子。那小子在黄埔军校时，与共产党结下非浅的关系，按理说要坐牢杀头，这么大的事，他都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见得对他是多么的另眼相看。都知道那小子年纪不大，却是军中智勇双全的猛将，北伐时，多少难攻的关口，被他带领少数人员攻破。这次淞沪会战，谁有那个胆量和魄力，摸进日军武器库，窃取他们的武器，装备自己，扭转了战局。这会儿要他带领只有几百人的中央教导队，对抗几十万日军，为大部队做掩护，再有能耐也是鸡蛋碰石头，也是送死蛮！而这个教导队的所有军官，都是黄埔的学生，都是老蒋的心腹嫡系，这下子搭进去损失可就大了。一些原来认为老蒋保存实力，铲除异己想法的人，马上消除心中的顾虑，马上认为他胸怀宽广，以大局为重，马上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顾祝同也被他的举措感动的，羞愧的低下了头。章立忠马上想到几百人对抗几十万日军必死无疑，抛出一张感情牌，想得到大家的支持，救下叶志明一条命，站了起来，说：“总司令，叶小子带兵打仗确实有一套，是军中少有的人才，可他今年只有二十岁，还是个孩子，要他带领几百人的部队，阻击几十万日军，生还的可能性非常小。他又是你最得宠的义子，请三思，能不能换其他的人留在那儿？”

　　委员长看出这张感情牌的目的，是想改变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屠杀共产党人的决心。正好借用指派掩护部队，与日军交战，不留任何痕迹，杀害叶志明，消除心中大患。装着不为情所动，慷慨激昂的说：“立忠，你说的很对，叶小子是我从他咿咿学语的时候带起，这么多年结下的感情比对我的亲生儿子还要深，悉心对他指导栽培，几乎得到我的真传！他没有让我失望，把所学的知识都用在战场上。有目共睹，他在北伐时，在这次淞沪会战时，发挥的淋漓尽致。我知道他是个人才，也舍不得要他去送死，但国之存亡，军之危难，民之痛苦，我应该起表帅作用，应该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自己最宠爱的义子，把最信的过的嫡系部队送到战斗的第一线，为党国做贡献，为民捐躯！”

　　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词震撼的那些头头们，外糊里焦，为之惊讶，感叹，佩服，为之众人的楷模，学习的榜样。个个对他起敬，甚至有人认为我们有了这样的领袖，是国之幸运，民之幸运，紧跟着他一定能获得一片光明。

　　散会后众人都走了，唯有章立忠没有离开。他见办公室没有其他的人了，小心翼翼的问：“总司令，你真的狠得下心让志明去送死？”

　　总司令知道这个老部下，晓得他是个盐商的继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叶志明父亲所赐的底细，要是不对他讲实话，免不了被戳脊梁骨。眼睛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下，没有看到其他人，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长叹了口气，唉——！说：“立忠，我不是一个不讲情意之人，对志明那小子可以说倾尽了心血。他就是不学好，糊涂胆大，不晓得轻重，那会儿军校抓捕了一些共产党，却被他悄悄的放了。就凭这一点就要枪毙他，当时没有那样做，是看他年纪小不懂事，要他到德国去学习，随着年纪增长会看清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谁知他回国后，仍然我行我索，又与那帮人勾搭上了。我不得不担心，身边最宠爱的人，要是成为向陈庚，**，左权······那样的人，与我们为敌，不仅让我脸面无光，而且对我们民国政府也是个极大的阻力。又不能明着将他除掉，只好出此下策，要他死的光荣，不给我们丢失面子，还能震慑那些对我心存不满的人，一举二得的事何乐而不为之。”

　　章立忠说：“委员长，我对小叶子观察了好久，他还不是共产党，只是共产党有好感而以，应该给他改过自薪的机会。”

　　接着他又说：“那小子是不是共党没有查清，只晓得他在读《共产党宣言》，就凭这一点就该杀。还有他领导的那帮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明知山有虎，能向虎山行吗？得安抚他们的心，不如咱们画一个大饼给他们。你到总参谋部去一趟，给志明办个中校团长的军官证，另外对他下面的军官们说，打完最后这一仗，回到南京每人官升一级，另外奖励一千块大洋，让他们去做升官发财的美梦。”

　　章立忠进一步看清这个家伙狡猾透顶，阴险毒辢，借刀杀人别人还说他好，以后与他共事还得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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