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默然相护 15
我以为伍林会送我回家，没想到他带我到了他的别墅，我疑惑地问：“副总，为什么带我上你家？”
他霸道地说：“你不是很闲吗？那就到我家帮我做饭，我家的钟点工都回家过年了。”
他家钟点工走了？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问：“昨晚的年夜饭你自己做的？”
“嗯。”
“那你吃了什么？”
“泡面。”
泡面年夜饭吃泡面？我忽然很感慨，有很多钱有什么用？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个放高利贷的比我可怜多了？
我打开他的冰箱，根据他的食材做了一个土豆烧排骨、一个辣子鸡、一个蒜蓉青菜和一个冬瓜虾米汤。
他先喝了一口汤就表扬我：“厨艺长进了不少。”
我有些得意忘形：“那是，我妈说不能把自己男人的胃交给别人。”
不对，我干嘛跟他说这个，我赶紧解释：“我是说，我为了我的未来幸福专门练了厨艺。”
好像还是不够清楚，“我是说……”
他夹了块排骨直接塞我嘴里，我傻傻地看着他板起来的脸，终于没说话。
其实，我是为了我将来要爱的那个男人，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白马还是驴子。
吃饭的气氛有点冷，我觉得这样会影响我消化，于是偷偷看了伍林两眼，终于忍不住找话：“副总，你怎么知道我被带到派出所了？”
“我不知道。”
“那你今天……”
“我路过派出所，正好看见你，以为你又干了什么坏事，所以跟过去看看要不要交罚款，好帮你通知家人。”
“谢谢你喔！”不对，干了什么坏事？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干了很多坏事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猛然吃了一惊，我真的干了好多坏事，比如用油漆涂他的车、砸坏他的胳膊、剥光他的衣服、骂他丢掉我的围巾，而多数情况下都是他为了帮我，结果被我祸害。
我有些过意不去：“副总，我好像老祸害你，要不，过完年你把我调到质检部，这样离你远一点，以保证你的安全。”
他冷哼一声，“我好不容易费钱又费力才……”他忽然停住不说了。
我好奇地问：“才什么？”
他笑得邪乎：“才可以随意使唤你。”
他费钱又费力？我想起他给我的那条爱马仕围巾还有那件衬衣，我本来还给他了，却又被他连哄带吓的送回我手里，那两样东西一万多块钱呢，还有他为我受伤为我挡酒，这些也确实费了他的钱和力。
我忧伤地想，我没还清债务以前他大概不会让我走吧。
“赶紧吃，别浪费粮食。”
“喔。”我老老实实地扒饭。
过了两分钟我忽然想到，他为什么不和致远哥哥那样去和狐朋狗友聚会，大过年的一个人像个孤魂野鬼。
“副总，你都不用去打高尔夫、骑马、走戈壁、爬珠峰吗？”
他狐疑地盯着我：“我为什么要做那些？”
“有钱人不都干那些事吗？”
他平静地说：“我喜欢呆在家里看书。”
吃完饭，伍林拿出一幅象棋，认真地将棋子摆在棋盘上，带着命令的口气对我说：“陪我下棋。”
我本来想说不会，可想起我还欠他的债，就乖乖坐到他对面。
那幅象棋很旧，而且是手工做的，每个棋子的表面都很粗糙，上面的字一看就是用黑色和红色墨水涂的。
看着那些棋子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我第一次学象棋是小龙哥哥教的，那时候用的象棋是小龙哥哥自己做的，棋盘也是他画的。
小龙哥哥第一次正式和我对弈时，他说：“樱桃，我让你三个子，两卒一炮。”
那次小龙哥哥明明可以赢我，却因为我撒赖让他认了输。
我伸手去触摸那些棋子，想起那个落花轻飞的春日午后，小龙哥哥和我下最后一场棋时，他说：“樱桃，过几天我就要带我妈去城里看病了，以后也许不能和你下棋了。”
我说：“过几天我也要回城里读书，要不，等我长大了你来找我吧。”
他说：“好，我一定来。”
我突然觉得伤感，小时候的约定大概都会当着童言吧，我说让阿狸告诉小龙哥哥来娶我，长大后的我不可能真的嫁小龙哥哥，小龙哥哥答应来找我，长大后的他大概也不会当真。
我叹口气，正要去执子，伍林却说：“樱桃，我让你三个子，两卒一炮。”
我呼吸一窒，心狂跳起来，不由得抬头看他，他睨着我挖苦道：“怎么？嫌少？你技术不会那么差吧？”
我笑一笑，他怎么会是小龙哥哥呢？小龙哥哥是会宠着我的，那像他？可是为什么心里很失落呢？
我心不在焉地下着棋，伍林有些不满：“樱桃，你就不能专心点？应付我也要有个应付的样子吧？”
我说：“副总，我不是应付你，我……我想上厕所。”
他白我一眼，嫌弃地说：“事真多，还不快去？”
进了卫生间我呆在里面有点不想出去，后来好像听见我手机响了，忽然想起我忘了告诉我妈，我不回去吃饭。
等我跑出卫生间，伍林果然把手机递给我说：“你妈刚刚来电话，我帮你接了。”
“接了？”完了，回家我妈肯定又要抓住我问东问西，上次我妈好不容易才忘记请伍林吃饭的事，要是让她知道我在伍林家里，不知道她又要强迫我做什么。
还有，她会不会要我使美人计帮继父找伍林借钱？可是我欠伍林的本来都没还完，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是伍林的菜，跟他混了这么久，他最多拿我当钟点工，我怎么可能从他手里借到钱？
“那个……你没跟我妈说什么吧？”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是说，我妈没调查你的身份吧？”
他淡淡地说：“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伍林。”
“天啊！”我垂下头，前额直接磕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响。
伍林不悦地问：“我让你无脸见人吗？”
我绝望地看着他：“你让我太有脸了，可你的脸不是我的脸啊！”
他阴阴地笑。
我在伍林家吃了晚饭才回家，进门的时候我尽量悄悄地往我房间溜，没想到我妈立刻从厨房跑出来揪住我：“坐下。”
我只好乖乖坐到沙发上。
“你今天在伍林家？”
我只好点头，然后立刻解释：“我跟他没什么的，你别乱想，我今天去他家就是去还东西？”
老妈追问：“什么东西？”
“欠债。”
老妈的眼睛像X光一样在我脸上扫了一遍，看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的口气忽然软下来：“樱桃，去年你喝醉酒送你到医院还自称你未婚夫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想起毕业前郑宇带我和研发部的人一起喝酒，结果被灌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老妈在身边守着我，当时老妈说是个男人通知她的。
那个人不是郑宇吗？可是我不想提他了。
我妈盯着我的眼睛：“是伍林。”
“什么？”不可能，去年喝醉那会儿我跟伍林根本不熟，而且，还刚破坏过他的车。
我妈肯定地说：“我记得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
我不想和我妈纠缠，打着哈欠说：“妈，我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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