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洗血 上
没有多惊讶莉莉丝给予的警告，在阿基斯的面前，无不只有两个选择，接受于不接受而已。
接受的代价是失去自由成为奴隶，而因此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相反则没有任何的改变，但面对这些永生者的时候，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所以在阿基斯面前的问题就是，值不值得用自己的自由换取永生的诅咒？
舞会结束后，即使口中并不在意，可阿基斯还是在自己房的里苦恼这，直至迎来了午夜。
月光洒落在的灰色的石阶上，将人的斜影勾络。穿过含苞待放的蔷薇花园，用弥漫的芳香麻痹这自己的彷徨。
大海的冷风袭来，将金色的长发与凋落的花瓣扬起。月光下的娇小身影，即使拥有了一切，寂寞的侧脸却比无垠黑暗中的一抹星光还要孤单……直至阿基斯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来了吗？有考虑过成为吾等同伴了吗？”
凝视这少女孤独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阿基斯才缓缓开口。
“不……我虽然渴望力量，却不想将自由卖给你。所以我并不能马上给你答案。”
少女转身回望这阿基斯那双赤色而犹豫不决的双眼。
“吾可以等……”
因为自己是永生者，时间对自己来说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但你是否有这个时间继续犹豫？不出数日你就要离开，去对付比你们还要强的敌人。”
领着阿基斯游走在花园里，指尖轻轻的抚弄这一朵朵盛开正艳的蔷薇。
“夜之魔女固然厉害，但此时的她并没有恢复所有的力量。”
不需要探究原因是什么，莉莉丝身上并没有让爱丽丝感到强大的力量。反而莉莉丝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填充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流失，其能力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而已。
而莉莉丝的力量也是来自于阿基斯，因为在两人的身上感到了同样的魔力波动。
“而你也一样……”
内心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加上力量的分流，让体内的魔力波动很平静，但强大的力量依然在一点点的挤压这阿基斯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条血管，每一块骨头。只要稍微动一下，内脏、血管、肌肉、骨头就会被自己体内那强大的力量压成碎片。
“你这幅身体就连你体内万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发挥。你认为现在的你的能够做什么？踏上那片土地，恐怕连你自己都守护不了。这样的你还想要如何复仇？”
停下了脚步，将眼前其中一朵看似最为艳丽的红花摘下。并催动这自己体内的魔力向花朵灌输。花朵迅速枯萎成难堪的黄褐色，后就被少女随手扔在了地上。
以此展示给阿基斯，告示他，他就像是那快速枯萎的花朵一样。
“的确，成为血族之后你的一切将都是吾的……这是你得到力量的代价，毕竟世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是呢！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基斯对着爱丽丝微微一笑。
“可我的灵魂已经交个其他人……”
爱丽丝先是一惊，又恍然大悟。
“你是指灵魂契约吗？也只有此时的夜之魔女，用这样魔法才能够维持如今的你。也就是说，你是在顾忌莉莉丝的感受，你不想在背叛她……”
莉莎带来的悲痛阿基斯无法忘记，而莉莉丝的付出阿基斯同样无法抛弃。这是他欠她们的债，也是自己的对她们的爱意。自由也好，生命也好……最初还迷茫的阿基斯此时已不再迷茫，只是有些羞涩的回应这爱丽丝。
“嘛~就是这个原因吧？！”
少女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底下了头，隐藏这自己挫败的表情。
对于爱丽丝来说，自己并没有对阿基斯抱有任何爱意。除了好奇，以及对阿基斯体内强大力量的占有欲，才让她向阿基斯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不择手段的掠夺，还是就此放弃那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嫉妒后，爱丽丝无力的一笑。
“真是让人嫉妒！”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却越想得到……这样的的心情无法抹去的爱丽丝最终坦然的说道。
“若仅仅只是如此的话，那么的你就没有必要担心！
莉莉丝与你的灵魂契约是得到了你的灵魂，而成为吾等一族，你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肉体交给了吾而已。普通人是如此，可你是特殊的。
不知道你体内的力量是源自哪里？可你体内的力量远远的超过了吾的控制能力，即使吾使用能力，也亦是如此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
爱丽丝妩媚地一笑。
“若自己的配偶只是一个弱小的傀儡的话，那还要来干什么？
所以吾才试图诱惑你！但看来，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越是如此，越说明你是的值得占有的！所以，吾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就此放弃哦！”
“……跟吾走吧！吾带你去一个地方。”
爱丽丝转身带着阿基斯走进了庭院里的长廊，向庭院的深处而去。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让你了解一下，人类到底要如何才能够成为吾等一族。”
“难道不是被咬一口就会变成了吗？”
爱丽丝不悦地侧目瞪了阿基斯一眼。
“哼~你想得太简单了。何况那种事只有那些怪物才能够做到。”
“也就是说，你愿意帮我？”
沿着长廊回到了城堡中，在昏暗的过道拐了几次后，来到了古堡的深处。
“毕竟你们要对付的是家父，即使他们没有吾等上古者那样强大的能力，但曾经吞噬万灵的他们，已经强大到能够登圣的地步。”
“登圣是？”
“就是将自身的能力达到真正的神之意境的地步。否则怎么可能单凭一个盒子就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如此灾难呢？”
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你父亲试图利用潘多拉魔盒让自己登圣吗？”
“恐怕就是如此。所以，吾愿意给予你帮助仅仅是想要利用你而已。顺便，在卖给你一个人情，让你不得不记住我的存在。”
走进一间一无所有的房间里后，爱丽丝找准了一块石砖轻轻一推，一个密道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沿着的火光指引的密道继续前进。
“我们到了……”
“这里是……”
宽阔的底下空间还未在阿基斯眼前清晰，就扑来一阵阵血腥的恶臭。
只见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座盛满了红色沸腾液体的水池，而水池周围被一圈圈魔铭文包围。
爱丽丝领着阿基斯走到了池子的边缘。
“这里是血池，若你愿意接受洗血仪式的话，进入这个池子就是必要的。”
望着眼前令人生畏的液态，阿基斯压抑着自己的抗拒感向身旁少女问道。
“你的那些同伴，不管是谁都是如此吗？”
而爱丽丝冷冷的回应道。
“不，目前只有奥维兹一人在此经历过长老们的仪式。”
长老乃是从千年圣战时期遗留下来的长者。他们是多是背叛者的眷属，但在大洪灾之后与背叛者意志不合而投奔了上古者。
在进过上古者的改造之后，才真正得以摆脱背叛者成为上古者的眷属。
因此，长老们严格来说并不是第四代血族，也不是第三代血族。正因为持有这样的特殊身份，才被推崇为仅次上古者之下的长老。而大多数四代血族也是由长老亲自传承。
洗血仪式，则是为了让继承者得到更加纯正的血统而已。
因此至今为止，还没有经过上古者直接传承的纯正四代。至少爱丽丝的氏族还没有。
若阿基斯接受了，那么阿基斯就是最纯正的第四代血族。而两人结合后得到的孩子将会得到更加纯正的血统以及更加强大的力量，以此才有可能继承爱丽丝的所有，统御整个氏族。这就是爱丽丝最初的想法。
先无论爱丽丝的想法，阿基斯向爱丽丝追问道。
“奥维兹为什么愿意成为你们的一员的。好像这个城堡原本也是他的吧？”
少女若无其事的回应道。
“没错，这个城堡过去是他的。而他接受仪式的原因与你一样，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转身望向阿基斯，露出妩媚的笑容。
“不过，你若选择了接受，那么你就要做好失去如今的自己的准备。”
“……”
“其他人，吾不会在之前告示他们。而是让他们自己事后亲自体会。但你不同，吾必须让你有了足够的觉悟接受这个事实，才会选择帮助你完成仪式。”
莉莉丝也提到过这一点，可阿基斯没有想到爱丽丝居然也坦诚说出。但阿基斯还是装出了一无所知的模样。
“失去自我是什么意思……”
“洗血又名为血源转换，简单的来说就是将你体内的血，以及造血的器官换成和吾等一样的。这样一来，你就失去了你高傲的王族血脉，流淌这和吾等一样的血。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大家渐渐对自己原有的亲人不在感到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就是失去自我的其中一个意思。”
讽刺的一笑后。
“而另一个是必须提醒你的是。成为血族后，绝对不能够吸食人类的血。一旦吸食了，另一种意义来说，你也会完全失去自我，到那时你就会不断的追寻这对血的渴望，而不断杀戮。这在我们一族已经是禁忌，一旦越禁那么我们就是敌人。”
抚摸这自己以及干渴难耐的喉咙，阿基斯向血池瞟了一眼。
“只是这样啊？”
“看你的语气，似乎是不了解血族对血的贪婪的可怕。那不是你用多强大的意志就能够控制的，那万虫嗜咬般的感觉，那颓力带来的无尽空虚是生不如死的。”
望向如同身临其境的少女，阿基斯不敢相信少女嗜血的模样。
“难道……”
阿基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女并不在意。
“没错哦！吾在过去就是那么一个怪物。若不是大洪灾完全阻断了吾等与各种生灵间的来往，恐怕至今吾也难以忍受。也因此，吾等已经比过去虚弱了许多。
否则吾也不会退化成一个少女的模样。”
“退化……”
抬起自己的小巧的手，爱丽丝望着自己那纤细的手指。
“过去吾可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真正女人哦！
但为了从嗜血诅咒带来的副作用中摆脱而不得不退化成这副模样。要不然吾就会向那些长老一样，变得丑陋无比，不管在吞噬多少力量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模样。还是说你更喜欢成熟的女人？”
习惯了少女们的挑逗，阿基斯用温柔的一笑回应着掩饰这自己痛苦的少女。
“现在的爱丽丝已经很可爱了！”
“哼~吾接受你的赞美！但如今吾等想要对付背叛者恐怕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才在歼灭两位背叛者之后，将他们放任至今。”
长叹了一口气，少女转身再次望向阿基斯。
“不堪的往事，已经聊得够多了。那么，决定吧！吾的王子殿下，告示吾，你是否愿意舍弃你的过去，迎来全新的你。”
“……”
阿基斯犹豫了片刻再次向爱丽丝确认道。
“这真的不会连累到莉莉丝吗？”
“只要你在仪式中不死，那么就不会连累那孩子。”
从爱丽丝的口气看来……
“这个仪式有死的风险？”
爱丽丝调皮的侧着头，用坏坏的一笑回应道。
“忘记说了呢？仪式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若撑不过去，死就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也不是谁都能够来此。不过，吾相信你。毕竟现在的你同样承受这类似的折磨。”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接受仪式……”
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为了不在失去任何重要的人和东西，为了那个渐渐深藏在心中的复仇。阿基斯抛弃了纠葛，心中对莉莉丝默默抱歉之后。
“让我成为你们的同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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