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时已晚
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地震让脆弱的小镇崩溃。亡命之人没有逃出小镇就一个个倒在龟裂大地上，被那从地底涌出的魔力给吞噬，与那些盘旋在空中的怪物一起化作血雾，一同卷入漆黑的夜空，用猩红的颜色将天空的皓月抹去。
裂痕围绕小镇构成了巨大的魔法阵，将所有的生灵化作血雾之后，仪式的第一阶段就已经基本结束。
根据的炼金术的三个要点，第一阶段是分解，第二阶段是转换，第三阶段是练成。之前的大规模魔法冲击不过是第一阶段分解的正常效果。也就是说，仪式并没有结束，而是正常的运作着。第一阶段正在向第二阶段转变。
能量的回流，形成了巨大的魔力漩涡。
感受到的危险已经过去，漆黑的空间也随之消失。清澈的夜空显现，血雾不在弥漫而是沉在了脚底，不断的向大地的裂缝涌进。
而站在阿基斯三人面前的男子，也让他们不知所措。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在向他人发问之前，你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你是谁吗？”
男子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将视线从阿基斯的身上移开……
“的确，我应该先自我介绍。我乃是迦勒斯一名不大不小的将军奥维兹·赫尔姆斯。奉了我领主的命令在此守护渡鸦镇。”
众人一惊，完全没有想得眼前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所谓的将军。他顶多就是三十刚刚出头，能够在这个年龄兼任将军头衔，必定是出身显赫，又或者有着过人的本事。而这一点在刚才就已经证明。
可面对眼前的救命恩人时，勒维娅却一反常态明知故问的说道。
“将军？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居然有那么了不得的人物……”
“勒维娅……”
勒维娅那略带气愤的语气，阿基斯并不明白。但他还是拉住了少女。然后履行敬意的向奥维兹道歉。
“抱歉……，我的同伴失礼了。我是阿基斯·赛诺森格一名正在修行的候补骑士。而我身后的是我们的同伴莱娜与勒维娅。”
赔礼与自我介绍后。
“刚才，十分感谢你出手相救。”
奥维兹没有理会，而是向三人的身后扫了一眼。
“是吗？跟着你们的应该还有一人才对……”
“你是说莉莉丝吗？她并没有与我们在一起，她正在一个地下室里，维持着结界保护着附近避难的人。”
就如伍德所报告的一样，奥维兹遗憾的将黑刀收入鞘中，向他们的手下发出继续前进的指示后，又再次望向三人。
“对于外地人，我对你们的努力表示感谢，而你也很好的履行了你的骑士精神。剩下的战斗是我们的，所以~无需你们插手。但为了感谢你们的勇敢与正义，我想将你们介绍给我们的领主大人如何？”
“哼~！明明死了那么多的人……您的心情还真是平静……”
阿基斯与莱娜一惊，望向身旁的年轻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将军你没有听到那个队长的报告，撤离民众吗？”
奥维兹一脸不屑的向前走去。
“撤离？你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撤离多少人？被瘟疫包围的小镇只有一个入口，那就是暗月谷的那一条山道。
或许靠近那里的人能够及时撤走，但是居住在其他方向的人们可没有那么快的脚程。而我唯一能够做的方案也只有为他们提供避难所。但想必也不会那么顺利吧？
所以，我对那些没有来得及撤走的人也无能为力。
而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个让我蒙羞的家伙，碎尸万段。”
“……”
除了自己的荣耀，没有对人类生命的一丝怜悯。即使他的守护在此，也只是来自领主的要求。这不是因为他身为一名军人对死亡的单薄感情，而是他对人类存在的傲慢与不懈。
那对并非同类才会有的态度，在勒维娅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认识到了。这样的感觉的就像是过去孤独的自己一般，也是勒维娅为什么一开始就看不惯眼前男子的原因。而在少女的一旁曾经承受着巨大痛苦的阿基斯更是强忍将拳头挥出的冲突，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阿基斯知道，现在并非纠结这个的时候。而奥维兹所说的也合情合理，也已经尽力，又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不应该招待任何的抱怨。除了那让人不快的态度意外……
所以他们并没有接受奥维兹的要求，选择了继续前进。
仪式并没有结束，而是转换到了下一个阶段。逝去的生命，以无法挽救。而敌人的企图必定会带来更大灾难。
勒维娅唯一庆幸的就是同伴没有亲眼看到那如同地狱一般的场面，也没有自己对生命波动的敏锐感觉。凭着这些，勒维娅督促着同伴嗯继续前进。
“前方百米的范围内就是祭坛的所在，四面八方聚集形成的魔力洪流，都向那一个方向而去。在不知道仪式什么时候结束的情况下，若现在不赶快阻止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魔力的洪流沿着的地缝一直延伸到百米外的一座水车坊外，而水车坊也被不祥的光芒笼罩着。一旁的小河，在魔力的不断灌输下，也被渲染成让人恐惧的红色。
水车还在转动……而因为第一次魔法冲击变得伤痕累累的狂战士们，披着残破的盔甲渐渐向水车包围。
阿基斯三人披着黑色斗篷跟随在奥维兹的身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魔法仪式的核心。所有的能量都向此聚集，加上与之前所判断的完全一样。剩下的就是确定水车坊里是否真的有施法者存在。
可众人忽视了伽罗伊在三年里所做的大量准备工作。为了能够不出任何意外，得到大量魔力源，就不可能让自己的猎物有逃脱的机会。可大规模的魔法必定有大的动静，人们一旦发现危险，逃亡就是理所当然的举动。
庞大仪式带来的躁动无法避免，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唯一能够做到就是用很长的时间进行仪式。让仪式不知不觉中进行着，然后在最后的关头瞬间爆发。让他的猎物无法逃离自己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当然这样的准备并不需要三年的时间，伽罗伊之所以会选择今日，也完全是被他人左右，以此达到那幕后黑手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就在众人蓄势待发准备冲入水车坊的时候，魔力的涌动再次爆发。
就像是心脏跳动一般不断鼓动……一股股强劲的魔力一次又一次向外冲击将大地再次撕裂之后又向回收拢。
在这不断反复的过程中，还在试图吞噬举步艰难的众人。同时，原本猩红的雾气，也渐渐的变成了纯粹的魔力，更加快速的向一个方向涌去。
“第二阶梯已经要结束了吗？着速度真人难以置信……”
不知强烈的冲击来回了多少次的最后一次收拢后，世界突然死寂下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而让人难以呼吸，不断涌动的魔力也渐渐消失。
但也因为没有了强大的阻拦，奥维兹向狂战士们喝令道。
“就是现在，给我冲进去。”
狂战士带着怒吼野蛮地冲入水车坊，可还没有来得及向四周张望敌人的所在。水车坊突然坍塌，向下陷落。
轰隆隆的巨响扬起一阵阵沙尘，河水更是疯狂的向陷落的大坑倒灌而去。而在水帘之后，闪耀着红色光芒的大洞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狂战士们一个个从废墟下爬起，望向他们的指挥官。奥维兹见此也只能够选择亲自前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大洞探去。
踏下废墟，穿过水帘，阿基斯三人带着不祥的预兆紧跟其后。洞壁到处都是蜿蜒的铭文与魔法阵列，上面还闪耀着魔力没有退去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就是照耀洞穴的原因。
没过一会，四人停下了脚步。在洞穴不深的尽头处，无数魔法阵重叠的地方。一个人影出现在的他们的面前，背对着他们。
那人是谁，没有人见过……
这时，那人发出了笑容，转身面对四人。
“你们来得太晚了！看看这是什么？”
一枚硕大的宝石闪耀着猩红的光芒被那人捧在怀里，照耀着那人狰狞的面孔。
“这就是奇迹，这就是永无止境的力量！”
而奥维兹才没有理会那人在说什么，那颗宝石又是什么……
对于他来说，知道眼前那自说自话的家伙就是罪魁祸首，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拔出黑刀，踱步而出，直至速度渐渐的变快逼近那人面前，二话不说便抽刀一斩。
没有任何的回避的动作，黑色的弧光一闪而过，就连那颗硕大的宝石也一同被一刀两断。
“这是……”
只见，被斩之人与那颗硕大的宝石一同发出耀眼光芒，魔力不断从裂开的宝石中涌出，卷起魔力的漩涡，将四人再次逼退。而同时随着魔力一同涌出的还有无数只吸血鬼。
成群的变异之物涌出洞穴，飞入天空。而那成千上万的数量，更是将天空再次遮掩。随着其中一只吸血鬼盘旋在空中，向下俯瞰，发出难听的嘲笑。
“咯咯咯，这里就留给你们吧！我已经不再需要了！顺便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她的父亲会回来将属于他的一切夺回的！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
接着，成群的吸血鬼便向北方飞去，留下了一个个懊悔与愤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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