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传教
人，本来就是一种追逐着纯粹的复杂生物，可纯粹只是人们的幻想，是人们的欲望。
有了这样的幻想和欲望所以才有了对错之分，善恶之别，所以才会有了善恶一念之说，也因此必须在其之间做出选择。
但不管是对错、善恶，因为无法成为真正的纯粹，因为彼此的距离模糊不清，所以在选择时才会迷茫。
因此才需要一种更加坚定，又能够表达大多数人诉求的意志指引。而领导者和信仰就是这样类似的存在。
算不上什么真理，也能说服自己。一边倾听一边思索，阿基斯不禁想起撒拉提斯的现状，也对比着刚才从佩莱斯口中的听到的事实，而得出了一个结论。
“正因为身为君主喜欢上了这样残暴的行为，所以人们才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可信仰真的就能够带领着人们的走出困境与迷茫吗？”
在撒拉提斯，人们信仰圣龙，在大陆上大多数人信仰者十字教，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神明给他们都带了什么？
圣龙除了最初的奇迹以外就在也没有什么，十字教的教徒们居然利用恶魔之名开始排挤无辜的异教徒给凯梅隆带来生灵涂炭。
这些信仰除了给人们带来愚昧的愿望还能带来什么？正因为没有正确的人引导信仰，所以导致这样结果吧？
老道士盘腿坐起。
“信仰是一个追求的道标，是一种敬畏，但只有正确的信仰才能指引人们走向正确的路，而一个人是否能够走出困境与迷茫判断是非，靠得的不是信仰而是自己。
规则也是大多数人为了判断是非而产生的道标，而信仰只能成为自己坚定意志铠甲。
它们不过是人类束缚自我的工具，一旦解开束缚人就会崩溃，领导者与信仰就是那么一个东西，他无法真正的保护你，真正能够保护自己的人除了自己没有他人。
有天必有地，有你必有我，而有应也必定有果。大爱是无量，小爱也是一股力量，可也应为有爱才会有恨，这就是人道之混沌。
我们是人，所行之道必定是人道。人上是仙，人下是魔，同样万物也是如此，畜生所行之道就是畜生道，也是上为仙，下为魔，但不管是什么都逃不过的生死的混沌螺旋。”
听到这阿基斯有些迷糊。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已经渐渐的进入魔道了吗？而所谓的仙就是神的意思吗？”
阿基斯所持有的地域文化与老道士的所叙述的不一样的，但阿基斯相信万理归一，只要出生在同一个世界了，那么所有道理都是大庭相径。
而阿基斯愿意倾听的原因首先是因为老道士与苦行僧所说的道就是阿基斯的尤拉德师父所热衷的禅道。
同时阿基斯认为，或许自己这些日子里一直困扰自己的疑惑能够从他们的身上解开。
不管仙是什么，但魔是很容易理解的，魔是负面的，是邪恶的，是不净的存在，那么从而也不难看出仙是与魔相对，因此阿基斯自然而然的认为神与仙是相同的，但老道士否认道。
“小兄弟的确有些悟性，但是神并不是仙，神是自然，神也有好坏善恶，仙则是里修为。”
“修为是？”
“啊啊！这些都是道家的专用术语，就用你们信仰的十字教举个你能理解的例子吧！十字教相信人是带着罪过来到世上的，这个罪过就是人私欲，而人的一生则是为了赎罪。
赎罪的过程叫住修行，赎罪的成果就是修为。此类修行不是刻意之果，而为了让人之善恶的两极保持中庸的理念。
我们道教来自于儒家，相信的是人性本善，善举积累能到达仙境，恶举积累则相反堕入到了魔境，人容易堕入魔却难成为仙，所以我们才以仙做中庸的人道之信仰。”
听到这阿基斯大概了解。
“魔是私欲，仙是无私。”
但是……
“要作为人，为什么不直接去除欲望，而勉强自己去做善行的修为呢？”
“你理解得很快嘛，但我说过，人是自私的生物，若没有欲望的人，请问人还是人吗？”
顿时阿基斯恍然大悟。
没有欲望就什么也不渴望，不渴望钱权逸乐就无法上进，不渴望食物就会被饿死，不渴望色欲就无法繁衍后代，如果只是为了维持生命而放弃欲望，那么人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也就是说……
“没有了欲望就等于什么也没有了……”
“没错，一个人有多无私，其实这个人就有多自私，比起这个老和尚放弃七情六欲的修行。我们道家的回归自然可就轻松得多。”
“老道士，你又贫嘴，佛之大爱又如何能够让欲望给占据？”
“无己之小爱，又何谈众生之大爱？所以你是去西天的，而我们是梦红尘的！啊哈哈哈！”
在两个长辈的相互斗嘴后老道士放声大笑，因此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又望向阿基斯。
“真是的！不过小兄弟的悟性的确很高，我们因此劫难相遇就是缘分，缘分不是偶然的擦肩而过，而是必然的命运。
小兄弟，以你的气色与面相来看，你以入魔却还为堕入魔道，可是因为你的怨念而爆发出来的先天之气，却是你此时的肉体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你已经时日无多了。
只因为你体内的有一股力量正压制着你的怨气，又能够定时的将那些气从你身体里释放出来你才能活到现今。”
苦行僧所说的阿基斯并不惊讶，惊讶的是，他居然能够一眼看出。但首先要确认的是。
“……气，是指我体内的强大力量吗？”
用魔力这个词阿基斯认为两位长辈可能无法马上理解，那么用笼统的力量一词就能够充分的体现阿基斯想要表达的意思。
苦行僧点了点头说道。
“我佛慈悲，我们的相遇既然是命运，救你就是我的责任。在离开此地前，让老衲教你一道平和你内心压制怨恨之念的经文吧！
然后在教你一套能够利用你体内先天之气强化你肉体的方法。虽然不能够使你痊愈，也不能让你变得更强，但能让你能够活得更长久一些。”
听此阿基斯兴奋一笑。
“只要我一直强化肉体就能够控制体内的力量吗？”
阿基斯不奢望能够延续自己的性命，但是能够控制体内的强大的力量，就不会在发生过去那些伤害自己同伴或无辜之人的事。
“强化肉体只是为了让你的肉体能够支撑那个怨念更长久一些，而经文只是为了调息心绪让你不那么容易暴走。”
“……光是能够做到这些就足够了，只要不在因为自己的暴走而伤及自己的同伴我就已经很满足！”
阿基斯的回答以及表情，让两位长辈满意的一笑。一直在旁听的佩莱斯却突然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就你们两个老头能够教这个天真的小子什么？”
接着，他又转向与阿基斯。
“我说你也是的，你们几个唠唠叨叨了半天，却没有一句人话，还要传艺？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抓呢？”
听到佩莱斯的讽刺，苦行僧又望向同是光头的佩莱斯。
“施主，听说你是马贼，但在我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穷凶恶极的坏人，还能够被我佛感化。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不你拜我为师，老衲定能为你消除你身上的戾气。”
顿时，佩莱斯一阵错愕。
“不是吧！？要我拜你为师，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东方来的乡巴佬，等你活过了第一场角斗在跟我说这些吧！”
“是吗？只要我活过了第一场你就拜我为师？”
“那可不一定！”
佩莱斯心中狡诈，苦行僧一眼看穿。
“老衲明白了，老衲会让你信服的。”
一旁的老道士听明白老和尚要与佩莱斯打持久战，露出了不悦。
“老和尚，你疯啦？你还真打算长时间留在这里啊？”
苦行僧是顽固的，他岔开老道士的质疑提议道。
“老道士，你也别闲着，你为这位小兄弟卜上一卦如何？”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就连你自己的看不到，为什么要让我来？在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占卜算卦能求出的只有人道，而天机是不可泄露的。”
“罢了，道法自然就道法自然。”
随后老和尚转向阿基斯。
“那么小兄弟今日起，我就教你一部经文，这里没有纸和笔，你盘地而坐，放空思念，将你的气聚集与丹田，认真的聆听每一句经文。”
“丹田？哪是什么？”
“两眉之间为上丹，心下为中丹，脐下为下丹，在那三处，以你先天之质，应该能够感到气旋所在。”
“……”
苦行僧所说的丹田就是魔力在人体内的汇集所在，所以阿基斯能够马上明白。在见到阿基斯渐渐的进入状态后，苦行僧继续说道。
“记住每一次吐纳，也就是每一次呼吸，要有聚气与散气的循环。聚气与丹田，散气与血脉。”
跟随老和尚所叙的节奏，盘坐在干枯稻草上的阿基斯开始放开思念，进入思念之虚无，用每一次呼吸感受体内浓烈而让人恐惧的魔力。
看到闭上双眼的阿基斯渐渐的溢出如同火焰一般的强大力量，身体所有的血脉开始膨胀跳动，颤动黑暗的魔力躁动着周围空气，苦行僧继续说道。
“原本身体的修炼是从外到内的，但你的情况不同，即使肉体修炼到了极限，顶多就是延续些许寿命，但是你的肉体强度依然无法达到你那突然觉醒的庞大之气。
恐怕你那样庞大的先天之气不管是钢铁之躯还是任何肉体都无法承受吧！所以还不如另辟蹊径，利用你庞大的气刺激强化的你的肉体。”
在着样的情况下，只有利用强大魔力一点点的破坏阿基斯的身体原有的构造，在让其的再生能力将其修复成更强大的肉体。
“所幸你二十还未出头肉体还能够成长，所以才能够办到这一点。太小，你的肉体太过脆弱。太大，你的肉体已经不再成长反而在不断的老化，所以没有比你这个年龄更加合适了。”
“……”
随着时间推移，早已扭曲着痛苦表情的阿基斯，汗流浃背的坚持着。
“很好，现在你就开始放开思念聆听老衲说出的每一句经文……”
经文十分难懂，但是在阿基斯那感受到那带着强力魔力的语言入侵自己大脑的瞬间，一句一字都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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