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昏迷,忘我杀境 终

　　“数年过去，欧阳永夜还一如既往地在寂灭峰上修炼。这一天，身周的一切都呈现着一种灰暗，天空中高高悬挂着的太阳也不复往日般温暖，一股冰冷的气息渐渐侵袭。欧阳永夜睁开了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漆黑如墨的瞳孔闪过一丝寒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是。。。要出事吗？’忽然，欧阳永夜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在半山腰向上急行着，身上衣衫还有几许红色随风飘扬。”

　　“欧阳永夜纵身一跃，稳稳地站立于来人的身前，来人是寂灭族族人，名叫。。。过去太长时间了，我有点记不清了。不过，当时其身上布满伤痕，有些伤痕甚至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已频临死亡。只是还想要挣扎地爬起来，欧阳永夜轻手扶起其身体。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幅模样？”来人惊喜道：“可是欧阳师兄？”欧阳永夜回道：“我是，告诉我，怎么了？”

　　“都是余枫逸的阴谋，他想要获取我族的修炼方法，想要窥视寂灭眼的秘密。因此接近依依。两天前，好像是余枫逸已经掌握了秘密，因而对着我们大开杀戒，依依掩护着我逃了出来，让我来告诉师兄你，快点离开这里。自己却被余枫逸恼羞成怒地杀死。师兄，你快点走，玄剑宗勾结了妖族，你是不会胜的，现如今，寂灭族只剩下了一个你，我们不想寂灭族从此灭族。师兄，快走。。。”说着，竟已气绝身亡。”

　　“欧阳永夜缓缓地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手却不自禁地缓缓握紧，直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心，鲜血缓缓落于地面，才慢慢松开。欧阳永夜看了一眼地面垂倒的族人，默默道：“请你们放心，我会回来的，下次回来，玄剑宗会灭宗。我寂灭族不可能就此灭亡。”说着，身影一闪，消失于寂灭峰。”

　　“其后，欧阳永夜一个人漂泊在世界各处，玄剑宗和妖族每天都会派一些修为高深的来追杀欧阳永夜，欧阳永夜天天沉沦在杀戮中。三年后，欧阳永夜的杀气到了忘我杀境。那时，欧阳永夜才知道忘我杀境是杀气的第一个阶段，杀气的阶段分为：第一阶段忘我杀境，第二阶段：寂灭杀境，第三阶段是什么却不知道，因为欧阳永夜至死也没能突破第二阶段。欧阳永夜利用杀境的特殊性，继而创造出了血典。欧阳永夜知道凭自己的修为不可能杀掉所有当初背叛了合作的玄剑宗之人，更别说还有数量不明的妖族。恰恰这时，魔族的魔尊找上了门，承诺，以合作方式，共同除掉玄剑宗和妖族，世界一分为二，北边归寂灭一族，南边为魔族的。”

　　“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详细的地点，魔尊便离开了。当时，欧阳永夜对于魔尊的合作诚意持怀疑态度，但，没有什么能证明，也就相信了。而且，自己和魔尊合作，魔尊所能得到的好处更多。有时候，相信了，就不要再去怀疑什么。怀疑了，就不要去相信。因为，那并不会使现状好过一点。”

　　“两年后，剑山前，战役爆发，那一场战役，人数达到了数百万，魔族，妖族，玄剑宗，三个阵营都乱了，有的人良心未泯，转而支持欧阳永夜，妖族中，因为有一小部份妖族和魔族交好，转而帮助魔族。于是，整个战局变得一团糟。三天三夜之后，战局呈现焦灼的状态，死亡数量却已达到上百万。终于，权利的掌舵者坐不住了。玄剑宗宗主余枫逸带着妖族妖圣宣布后退，两人走上前，要求跟欧阳永夜谈一谈。”

　　“欧阳永夜每每想到自己族人的死亡，自己心爱之人遭别人欺骗，心中的杀气就越是强盛一分。欧阳永夜放出话来：拒绝谈判，除非玄剑宗宗主自裁于自己身前，否则，一切都是虚妄。魔尊虽不想再继续下去，可若是放弃，付出的种种牺牲便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到那时，魔族的族人一定会集体弹勋自己，那后果更加沉重，虽然自己修为高深。但，有时候，修为的高深与否并不能决定一件事的走向。”

　　“最终，余枫逸同意了欧阳永夜的要求，和妖圣两人来到了剑山前的一处空地。四人终于相见。当时，魔尊有意无意地站在欧阳永夜的身侧四丈后，欧阳永夜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认为自己是这场战役的发起者，而魔尊只是辅助自己而已。却没想到。。。”

　　“迎接欧阳永夜的是再一次的背叛，妖圣和余枫逸都攻向欧阳永夜，欧阳永夜丝毫不惧地大笑出声，狂傲的笑声传遍了剑山，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欧阳永夜拔出剑，正待冲上前，忽而，一把剑刺穿了胸腔。但，欧阳永夜仿若没有知觉般，静静站立。魔尊看向被自己刺穿心脏的欧阳永夜，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浮现。倏尔，杀气在自己的身后四溢，魔尊想转过身，却发现心头一痛，吃力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深紫色的剑尖探出自己的胸前。魔尊苦涩一笑。‘我知道，死了这么多人，你一定想结束了，而，你也知道，我是不愿结束的。所以，只有和妖圣、余枫逸他们合作。但。。。’‘你就那么肯定，最后的赢家是你们吗？若我不愿意，谁能杀死我？’一把狂笑声传遍整个剑山。”

　　“‘这个人已经疯了，大家一起杀了他，以后，这天元大陆我们共享。’余枫逸如此说道，妖圣如此暗示道。所有的人，妖，魔，缓缓地拔出手中的剑，向着欧阳永夜冲来。欧阳永夜身影一闪，下个瞬间已带去数条生命。那一场战役，更是残酷，鲜血流遍了剑山下的空地，聚起了一条条河流。最后，在寂灭峰，欧阳永夜沉寂了，灭亡了。”

　　“原本，利用杀境的特性，欧阳永夜不会有死亡的可能。但，最后，余枫逸拉出了一个人，让欧阳永夜自裁，他便放了那个人，并保证只要是天元大陆的人，魔，妖，都不会伤其分毫。不错，那个人正是白依依。欧阳永夜看着白依依隆起的肚皮，久久，没有言语。。

　　“最终，杀了无数人的欧阳永夜手中的业杀剑，刺穿了欧阳永夜的心头。‘我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你还在这世间，若有下辈子，我欧阳永夜一定会早点说出心中的所有，只是可能没有下一世。依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当是你为了我。’说着，身躯渐渐软倒，摔落于寂灭峰上，白依依缓缓向着欧阳永夜走去，脸上却不自禁地流下越来越多的泪。不知为何，寂灭峰瞬间下沉，直至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

　　“白依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深坑，呆滞，久久，之后，一言不发地纵身离去。”

　　“之后，我的灵魂就来到了这里，不知为何，不过，应该是杀戮太重，所以灵魂不灭的同时，却也天天忍受着地狱般的痛楚。诸余罪中，杀业最重。所以承受的必然会更加沉重。不过，既然当初做了，总是要承载的。对了，你进来前，是什么时间？”

　　“十三元又一百零五年。你说血典是你所创立？玄剑宗的创立者是辰天？我现在的状态是忘我杀境？你便是欧阳永夜吧。”

　　“十三元？那是什么。不错，血典创立者正是我，我也是欧阳永夜。确实是辰天，你有争议？至于你现在的状态，其实还算不上忘我杀境，因为还没有固化，等到固化时，你便会知道了。”

　　“一元代表一万年，我所听闻的玄剑宗的第一代掌教是剑飞凡。固化？明白了。”

　　“这样啊，你说的是掌教，而不是宗主，或许，是玄剑宗的人有意隐瞒吧。”

　　沙哑的声音缓了口气，接道：“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我能感觉到。却不是族人的味道。莫非是我的东西在你那？”

　　扬凡淡淡道：“如果你说的是一把剑柄处刻着业杀两字的青色的剑的话，那么，确实在我这。”

　　惊喜的声音急急传来：“啊？？你。。。有我的业杀剑。。哦，现在是你的了，可否拿出来给我看一眼？”不待扬凡回答，又缓缓地道：“灵魂状态，又怎会有剑在身边呢。不过。。。你应该寻找一下寂灭珠，那东西我一直都没有参透，如果你有机会得到，一定好好守护，我想，那里面应该隐藏着莫大的秘密。”

　　扬凡惊疑不定道：“寂灭珠，什么东西？”

　　“那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其内所含的杀气却很惊天。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找到，我感觉，寂灭珠很不简单。寂灭珠是一个小小的，墨黑色的珠子，一般人拿到手里，是感觉不出什么的。只有在杀道上走了很远的人，才可以隐约感觉到不同。”

　　扬凡身躯一个震颤，想起了当初玄剑子给自己的那个小小的，仅剩一半的墨黑色的珠子。

　　下意识地抚摸无名指，却发现上面并没有空间戒指，不由自嘲一笑。

　　“你所说的寂灭一族的族地在什么地方？”扬凡带着一丝颤音问道。

　　“就在剑山旁，有一座山，不过，如今应该已经很荒凉了，若你什么时候能够碰到，在一块漆黑的石板上看到了‘寂灭’两字的时候，那就证明，你已经找到了寂灭族的族地。”

　　扬凡沉默着，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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