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笑如花,诡局初现 下

　　月落漫天，血红色的光芒纷纷洒洒地照在每个角落。为剑山披上了一层淡红色的纱衣。

　　黑水潭一侧，一座茅草屋静静地立着，其五丈之外的悬崖下面，漆黑的如同深渊般的黑水潭不断荡起一片片涟漪。在淡红色的圆月的照射下，却没有一丝的光亮。仿佛那便是世间最黑暗，最邪恶的发源地。

　　扬凡神情冷漠地站在黑水潭的边缘处，淡淡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睛，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半响，慢慢抬头，直视着遥远的天边的血红色的圆月，转身间淡淡地说道：“你住在这儿，是看守什么？这一潭死水吗？”

　　姬玥冰静静地立在扬凡身前两丈处，看着扬凡冷漠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这是我的一些修炼心得，你拿去吧。”说完就转身离去。

　　扬凡对着姬玥冰的背影，似是请求，又似是忐忑般，缓缓说道：“我想知道。“

　　姬玥冰转身，疑惑地望着身后站立着的似乎有点发抖的扬凡。半响，扬凡平复了情绪，缓缓接道：“王羽冰的所有事，你在玄剑宗的时间比她长，应该有所了解的。”

　　姬玥冰神情带着一点了解，缓缓道：“你受重伤，甚至右手差点报废。明面上是为了得到修炼心得，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扬凡看着姬玥冰，没有言语，等着姬玥冰继续说下去。

　　姬玥冰转身说道：“进来吧。里面说。”门应声而开，姬玥冰和扬凡缓缓步入。

　　入眼望去，一盏吊灯散发着微黄色的光芒，照亮了不甚大的客厅。两把檀木椅，一张普通的微微褐色的桌子，其上摆置着两个茶杯，一盏茶壶。一个螺旋状的楼梯通向上面的房间。近数十丈的房间便再没有其他。

　　姬玥冰坐在一把椅子上，随手脱下身上的血红色纱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扬凡缓缓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跟你说一下吧。不过，你要告诉我原因。”

　　“那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时的我还小。有一天我和黯幽梦师妹正在听师尊讲解功诀，那时的师尊还不是阴鹊峰的首峰真人，那时还是叶秋真人。（扬凡身子一个战栗）忽然，道运真人闯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小孩子。当时师尊把我和黯幽梦师妹遣了出来。只是听到师尊对着道运真人说着‘这是。。。你怎么抱到这儿来了。。’‘我知道，你收下她为弟子吧？算是为兄的。。。’便再没有听到其他了。”

　　“道运真人走之后，师尊传唤我进去，对我说‘这个小女孩以后就是你师妹了，她叫王羽冰，就由你照顾她吧’我当时问她‘这么小的孩子，看起来是刚刚出生的，道运师叔是从哪里找来的？’师尊却只是说‘可能在回宗的路上看到的吧。你也知道，现在的世道，这种事情总是有太多。’便不再言语。”

　　“当时的我还小，没有察觉其他，便慢慢地照顾着羽儿师妹。羽儿师妹天性活泼，易动，不过，道运师叔不时就会去一趟阴鹊峰，来看一下羽儿师妹。一转眼，羽儿师妹长大了。就在五年前，有一天，我去找羽儿师妹，去了她所在的羽雀峰，却发现羽雀峰上没有一个人，师妹也不见。”

　　“当时我去找师尊，问其原因，师尊说是让羽儿师妹去外域历练了。我也没有在意。直至三年后，我再一次见到羽儿师妹，只是羽儿师妹好像不认识我般，神情温和中带着一丝丝冰冷，整个人透着一股阴冷。我过去跟她打招呼，她却一点都记不起我了。之后，羽儿师妹的修为一路猛进。之后，落叶峡谷，苏衫陌选择了魔神宗，一场残酷的战役后，我搬至这黑水潭边。这两年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扬凡缓缓点头，只觉得脑海是那么乱，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缓缓叹了一口气。

　　姬玥冰请饮一杯茶，对着扬凡道：“那么，原因呢？”扬凡整理了一下思绪，抬起头对着姬玥冰正欲开口，姬玥冰却先一步开口：“算了，反正，说了也只是欺骗。”

　　扬凡淡淡道：“她跟我脑海中的一个人很相似，只是确定一下，是不是一个人，如今看来，并不是一个人。谢谢了。”

　　说完便起身就欲离去。姬玥冰随手抛过来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书籍。扬凡右手接住。看了一眼，只见书籍上书着‘太阴剑经’四个楷体大字。

　　扬凡疑惑地看向姬玥冰，姬玥冰冷漠道：“这是最适合你的功诀，结合我的修炼心得，会比较容易一些。”

　　扬凡随手揣进衣衫里面，淡淡道：“谢谢了。”随后缓缓步出。

　　屋外，淡红色的月光不停闪耀，整个剑山没有一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生气。正如扬凡压抑迷惘的内心般。扬凡走至黑水潭崖边，俯视着下方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水潭。

　　在这场戏中，道运，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玄剑宗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叶秋，沐秋又起了什么作用？那个世界的种种又怎么解释？王羽冰又到底是不是林墨？扬凡本以为姬玥冰会给自己答案。却没想到是另一个谜团。

　　头绪更多的同时，疑惑却也更多。扬凡看着下方瘆人的黑水潭，右手下意识地握紧，直到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才缓缓松开，闪身离去。

　　在扬凡离去之后，原地闪现出一个人影，来人面容冷峻，泛白的长发束扎着，却正是道非。道非看着扬凡离去的方向，沉默，久久。

　　道非轻轻扣了几下姬玥冰的房门，随即轻轻推开房门，对着坐在檀木椅上的姬玥冰柔和疑问道：“你告诉他什么了？有关于黑水潭？”

　　姬玥冰淡淡道：“没什么，道非师兄好雅致，这么晚，还在这里。”

　　道非略微皱眉地解释道：“不是，你也该知道，黑水潭。。。事关重大。我也是凑巧在这边。”

　　姬玥冰淡淡道：“我知道了。”便不再言语。道非轻叹一声，终究转身离去。

　　半响，姬玥冰对着屋外缓声道：“他走了，你还有事？”

　　随着话声落下，一个身影缓缓稳落于地面，“你早就知道我没有离开。”却正是扬凡。

　　姬玥冰缓缓点头，对着扬凡问道：“你对黑水潭兴趣很大？”扬凡摆了摆手，淡淡道：“若你想说，洗耳恭听，你若是不想说，便没有一丝兴趣。”

　　姬玥冰说道：“我，不愿说。”扬凡站立了一会儿，转身径直向剑运山离去。风中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知道了，对现在的你没有好处。”

　　扬凡脚步一顿，遂又缓缓行去。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斜刺入庭院中，扬凡停下了手中正在挥舞的剑，运功驱散了身上不断流出的汗珠，眼角余光看到道运从剑运阁缓缓步入庭院中。

　　随手抛给扬凡一本书籍，说道：“这是太阴剑经，性质属阴的人才能练。好好修炼吧。”扬凡微微点头，道运摆摆手缓缓离去。

　　扬凡看了看，跟姬玥冰给的那本几乎一样，只是这本太阴剑经好像被人为修改过，扬凡收功诀于戒指中。

　　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盘膝打坐，脑海中一面自修，一面浮现着最近所发生的种种。

　　一天疾驰而过，扬凡盘膝一天，奇怪的却是莫子言几人没有来找过扬凡。或许是都受伤了，正在调息恢复吧。尤其是莫子言，才经过第一阶段的比试。需要好好地准备一下。

　　太阳的余晖渐渐消失，血红色的圆月替代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每个地方。扬凡缓缓睁开双眼，推开门，走出屋子。

　　看了一眼莫子言三人的房间，随即便静悄悄地走出玄剑阁。玄剑阁外，有一条小路，直通向阴鹊峰后山。因为阴鹊峰后山较为低，又跟黑水潭相距不远。所以基本上是相通的，阴鹊峰后山呈倾斜不平。

　　扬凡步至阴鹊峰后山，看着眼前一直向下倾斜的碎石子路。

　　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打理过石子路，路上杂草遍布，甚至有的地方石子早已经被雨水冲刷掉，有的地方长出了一下杂草，有的地方光秃秃的。

　　扬凡右手轻抚着斜挂于身侧的剑，轻抬脚步，向下移去。刚开始还是杂草，行了约莫数百丈之外的时候，以前的路早已经找不到在哪了。扬凡都是在凭着对冷气的感应在走。

　　半响之后，眼前的路已经不再倾斜了，转而是平坦的，只是迎面而来的气息也越来越寒冷了。

　　终于，扬凡驻足。眼前的灌木丛完全挡住了前行的脚步。‘呛’地一声，长剑出鞘，片刻光景，长剑入鞘。

　　一阵风倏尔吹来，眼前的灌木丛纷纷落地。眼前的景象却引得扬凡倒抽一口冷气。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看不到尽头，其水却是呈现深黑色，远不是扬凡在上面往下看的那么平静。黑色的河水不停翻滚着，怒吼着。

　　扬凡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百丈左右的面貌，因为这是个峡谷般的地方，类似一个风口，扬凡所站立的地面正好和湖泊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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