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莫言,初显身手

　　秋玲珊和刘志屿一脸疑惑的看向莫子言，异口同声地疑惑道：“是什么？”

　　莫子言凝重道：“要么就是扬凡师弟太像一个人了。”

　　刘志屿急声道：“像谁啊？师兄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说完行不行？”

　　莫子言叹了一口气，继而缓缓地道：“你们是真的没有发现吗？太像苏衫陌苏师兄了啊，无论是说话，神态，外相。”

　　秋玲珊和刘志屿神色一怔，半响没有言语，似是在回想以前所发生的种种。

　　半响之后，无边的黑暗侵袭，窗外，黑暗连接了天与地。

　　莫子言看了一眼外面，继而转过头。对着秋玲珊缓缓叮嘱道：“玲儿师妹，有些不该说的话，就不要对着扬凡师弟说了，我想，你该能分得清楚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见秋玲珊缓缓点头，莫子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刘志屿淡淡道：“刘师弟，我们走吧，该休息了。就不打扰玲儿师妹了。”

　　刘志屿神色黯然地点头，招呼也不打的起身离去。

　　莫子言眉头略微皱了一下，继而也起身，对着秋玲珊招呼了一声，便姗姗离去。余下秋玲珊一人坐在床沿，似发着呆般呆滞着。

　　苏师兄，不知你现在过的可好，是幸福还是忧伤，一定很幸福吧，因为有柳如烟陪着。怎么可能会不幸福呢？只是，我好想你，你能感受到吗？只是，我想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知道吗？我想你是不知道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秋玲珊对着自己笑着说道。只是眼角一滴眼泪却不争气地缓缓滑落于脸颊。仿若代表流泪的人似乎也是不开心的。

　　世间本就有太多忧愁，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有太多的遗憾不能填补。只是有一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人能慢慢地遗忘。只是一触碰到相似的往事片段，过去的痛苦回忆，幸福瞬间便会汹涌而至。若不能抵挡，唯有毁灭而已。只是，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瞬间，又有几人能抵挡住所有。

　　只是人活着，本就应该如此，为以前所做的种种事，所犯下的种种罪承载。若选择抵挡，便免不得去面对。若沉溺其中，便免不得灭亡。

　　只是，都是在，挣扎而已。

　　只是，都是在逆天而行罢了。扬凡如是想。

　　莫言，时光总会带走所有曾经受过的，触过的伤痛。

　　莫念，时光筛过之后，总会剩下一个人，一双手，独自徘徊在世间，苦苦寻觅以后的道路。

　　莫言，莫念，有些话，有些想念，纵然是说出口，也终究不会有人明白。所以尘封在心底，无谓是最好的方式。

　　扬凡还在胡思乱想着，突然，一抹光亮斜刺向扬凡的眼角。

　　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便听闻一把声音在庭院中响起，却是刘志屿在叫大家早起了。

　　扬凡略微翻了一下眼睛。以表达心里的无奈，继而缓缓步下床。推开门，步入庭院。院落中，刘志屿已经在舞剑修炼。秋玲珊和莫子言也缓缓步出房间。

　　看到扬凡走出来，刘志屿仿佛饿死鬼看到吃的食物般，身子转动间手中剑急掠向扬凡身前的致命穴道。

　　扬凡急急闪向一旁，刘志屿停步，对着扬凡急声道：“师弟，陪我练一会嘛。”

　　扬凡愣神了，半响，才淡淡道：“师兄说笑了，我修为低薄，怎么可以陪着师兄练剑，恐怕，会命不久矣吧？”

　　刘志屿大大咧咧的一笑。拍了一下胸膛，大笑着说道：“师弟，这个你放心，我控制着点元力，再说，旁边还有莫师兄和玲儿师妹，你还担心什么，莫非。。。”

　　扬凡眉头紧皱，淡淡道：“莫非什么？”

　　刘志屿坏笑道：“莫非是看不起我？”

　　扬凡正待说话，眼前却见一抹寒光闪过。竟是刘志屿已然突杀了过来，扬凡右手一带，身侧的剑已出鞘，竟是不闪不避地冲向刘志屿，剑光一颤，两柄剑的剑尖已触碰到一起。

　　似乎是刘志屿用力过大，扬凡向后翻身间卸去力道，右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人随剑动，疾刺向刘志屿。到了刘志屿身前一丈处，不待刘志屿动作，又一个闪身，闪到刘志屿身后，背对着刘志屿，手中的剑折转间往后疾点向刘志屿的左胸。

　　刘志屿虽然也经历过很多厮杀，但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师兄弟说杀就杀的厮杀。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尤其是还要压抑着自己的速度，元力，怕不小心伤了扬凡，却被扬凡一剑刺伤了左肩。

　　扬凡的剑刺入了刘志屿的左肩，入肉不深，扬凡眼瞳微一收缩，继而拔剑，人向前面疾闪几步。转身，面对着已经转过身的刘志屿。

　　扬凡略带抱歉地淡淡说道：“刘师兄，对不起，没收住手。”

　　刘志屿讶异地看了一眼左肩的伤势，继而豪爽地摆手大笑说道：“无妨，无妨，是我低估了师弟的实力。你速度很快，可以算是武极期的最强者了。”

　　扬凡谦虚道：“师兄缪赞了。”

　　刘志屿沉默了一下，身周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元力，继而，抬头直视着扬凡，微笑道：“既然你实力也很不错，那我就用先天初期的元力来对你，不过，元力终究是要比元气强一些的，师弟，小心了。”

　　扬凡手中的剑缓缓握紧，眼神逐渐变的冰冷，空洞。

　　下一瞬间，人影消失，明亮的天空下，青柏树下的庭院中，一道青色的影子不停闪烁，一道淡红色的身影在不停招架。还伴随着一蓬一蓬的血花不停飞射而出。过不半响，青色影子在原地伫立。却是刘志屿，身周很多伤口，却都是衣服被刺破，刚刚伤及皮肤而已。

　　扬凡也停在原地，只不过稍显狼狈，身周无不是伤口，衣物早已被剑气撕裂，只剩下一席黑色紧身衣，却也遍布着裂口。身上的伤口遍布全身，尤其是右肩处，一块血肉了连带着衣服被削掉，左腰处被刺了一剑，几近刺穿。胸膛处，一道狰狞的伤口，约数十公分，极浅，就好似要割掉表层的皮一般。

　　扬凡左手疾点，正在流逝的血液，慢慢止住了流失。扬凡抬起头，看着刘志屿，莫名地，笑了。只是笑了一会，便停止了笑，向三人打了一声招呼，便收剑入鞘，转身蹒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秋玲珊却急追上来，对着扬凡做了一个鬼脸，双手轻扶着扬凡走向房间。

　　莫子言轻移至刘志屿的身侧，对着刘志屿缓缓说道：“这个师弟，不简单，虽然你压制在先天初期之境，但竟然能和你战的不相上下。不错。很不错了，能跨越一个境界。可谓是天纵之才，有很大的几率冲击‘公子’之名，现在总算是明白师尊为什么要破例收他为弟子了。”

　　刘志屿对着莫子言苦涩道：“师兄，你错了，我后面提升到先天中期了，却还是免不得受伤，扬凡师弟的速度太快了，身法几乎没有破绽，至少我是没寻到的，我只是仗着比他强的元力才能伤到他。”

　　说完不待莫子言回话，便独自提着手中的剑离去。

　　莫子言半响没有回过神，呆滞着。过了一会儿，终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眉目间一丝喜色却一闪而过。缓缓地，似是对着自己，又似对着天空正逐渐升高的艳阳淡淡道：“这世间，从不缺少天纵之才，只是谁能撑到最后，谁便是真正的天纵之才。在这个黑暗侵袭的江湖，别人付出了怎样残酷的代价换来了今日的一切我不知晓，我只知晓我自己是用了多么残酷的代价换来的一切。”

　　莫子言脑海中浮现出少时自己村落被屠杀殆尽的事，想起了自己亲眼看着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想起了自己被道运救下带自己上山，想起了自己初次结识了苏衫陌苏师兄的时候，师兄虽然元力高深，却很平和地对待自己，想起了自己哭着，痛着，念着，忘着的过去。一瞬间，过去的记忆在莫子言胸中迸发出来，脑海中不停浮现着过去的记忆。

　　“我知道的，如果想做到，就必须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的压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只为，有一天，能，再看见你们一如最初的笑颜。”莫子言对着自己轻声说道。

　　脚步轻抬，人影却已消失不见。

　　在这个世界，有些人拼搏，有些人懒散，有些人善良，有些人邪恶，有些人阳光，有些人黑暗，有些人温和，有些人冰冷。有些人选择残酷，有些人选择温柔。但，这本就是人，若人没有了负面情绪，或许只是一具骷髅而已。

　　然，最重要的却是认清自己所要做的事，认清自己的选择以及要走的路，若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自然最好。

　　然，在经历了一些浮华之后，却都会怀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拥有了一定的成就之后，便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路途上的一些甜蜜，会变的畏惧变化，惧怕未知的道路。于是便停下向前走的脚步，留在原地安然自若。

　　这，本就是人，这，本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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