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试炼

　　终于到了残月流道场了，这里相较人流嘈杂的集市，显得异常清静，甚至有些萧条。风不断地吹起着枯槁的落叶，就连那块刻着残月流三个大字的牌匾，也在这萧风中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那个师范代先行对二位指示道：“我们道场的师范姓月，所以大家都称之为月叔，一会拜见的时候恭敬些。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进去吧！”

　　玄之介默然点头，和月舞一同随那个师范代进入了残月流道场。

　　此刻，道场之内，安静无声，若干弟子跪坐两端，低头不语，道场师范坐于正中，满脸愁云，整个道场，都透着一种深深的紧张气氛，沉闷的几乎让人窒息。

　　这时，道场门栏，忽然轻轻被人打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然后，那个师范代，带着两个外人，径直走了进来。

　　“月叔，这位少年剑士是专程前来为我们道场助阵的，名叫比古玄之介。”那个师范代走到月叔面前，这般恭敬而道。

　　月叔将目光瞟向了他身后的这名少年剑士，不觉眼睛亮了亮，道：“他就是前来助阵之人么？比古玄之介……好，好，好啊！”月叔细细观察玄之介一番后，竟是连番说了三个“好”字，那个师范代不觉心中一喜，看来这次，真的请对人了。

　　“月叔，接下来是否要进行试炼比试？”师范代这般恭敬地请示道。

　　“好，好！我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少年的身手了。”月叔向身旁跪坐着的这名弟子示意道：“武暝，你就去与这位少年比试一下吧！”

　　“是！”这名弟子应了一声后，径直走到了玄之介面前，先鞠一躬，然后奉上一把木刀，道：“在下残月流门下弟子：祥暗武暝。比古大人，您是否有资格助阵，还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玄之介淡然一笑，道：“哪里的话。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请！”祥暗武暝手持木刀，做出剑道流的起始架势，然后，突起发难，迎头一斩，下手毫不留情，显示出一往无前的刚猛之势。只是，虽然气势不错，但这种程度的攻势，在玄之介面前，毫无意义。只见玄之介反手持木刀，使出剑术秘技中的挡身术，身形一闪，然后这般用木刀顺势一架一带，便轻易将武暝手中的木刀给卸飞出去。

　　“好！”月叔不觉拍手叫好，小小年纪便能将剑术秘技中的基础招式“挡身”习得这般精炼纯熟，仅仅一个照面便卸掉了武暝的武器，这个名叫比古玄之介的少年剑士，当真不一般。明日一战，有其出马，兴许还有些希望。

　　“等一下！”这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月舞，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见她取来一支木枪，径直走到道场中间，对月叔先行一礼，然后道：“在下虽为女子，却也对武艺颇感兴趣，请让在下也参加这场试炼比试吧！”

　　月叔不觉一愣，之前一直关注比古玄之介去了，却丝毫没有在意随他一同而来的那个少女。此刻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想必武艺应该有其可取之处吧！于是，月叔再次对武暝示意道：“既然如此，你就再与她比试一场。”

　　“是！”祥暗武暝之前惨败于玄之介，心中正是郁闷不已，此刻既然这名少女不知天高地厚要来比试，那自当要好好教训她一下，也好让自己多少挽回一点面子。

　　“这位姑娘，若有得罪，还请见谅！”说罢，目光一冷，手持木刀，竟是已然攻上。月舞不想武暝这般心急，于是也不再对其客气，手持木枪，从容后退，不让其贴近己身。然后，在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月舞挥舞木枪，连刺带削，打得武暝是毫无还手之力。

　　枪相对剑得优势便是距离，只要把持好这个距离，不让对手切近己身，自然便能随心所欲地攻击对手，月舞这种保持有利距离的攻势，首先便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恶！”武暝显然是恼怒至极，明明自己的武艺不在对手之下，可是偏偏就是无法切近其身，始终被其限制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纵然自己尚可招架一时，但时间一久，必然落败。

　　一场决斗，其实也是蕴含着兵法智谋的。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月舞出生武士世家，自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保持己身镇定，乱其对手心志，同样也是制胜关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月舞依然保持着这种不紧不慢的攻势，而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武暝，却是越发的急躁不安，章法凌乱。这一刻，玄之介和月叔对这场比试的结果，同时有了一个判定。心志已乱，则必败无疑。

　　下一刻，月舞抓住其一个破绽，挥舞木枪，一击直刺，正中武暝的腹部，不过由于月舞舞枪之时，始终留力，所以这一下，并不重。只是，武暝此刻心中正是窝火的很，哪里知道月舞有在手下留情，当即大喝一声，正要发难。不过月舞似是早已料到了他会这般，当下也不再手下留情，抬起木枪，一记下劈，当即将武暝给打趴在地，半响都不曾站得起来。

　　一时间，寂静无声，所有弟子都不觉面露惊讶之情，那个少年剑士玄之介的武艺暂且不说，连他一起而来的那个少女居然也这么厉害。同门中最为优秀的弟子，竟然在外人面前这般不堪一击，实在惭愧之极。

　　月叔心中也是颇为惭愧，自己的弟子武艺平平，心志不坚，实在是自己之过。不过，那个少女能够活用战术兵法，克敌制胜，却也难得。当下，月叔径直走到月舞面前，恭敬道：“姑娘武艺之精妙，实在让人折服，先前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对了，还没请教姑娘姓名。”

　　月舞淡淡一笑，道：“在下月舞，请多指教。”

　　月叔赶忙恭敬道：“不敢，明日还请你也助我派一臂之力，我在此先行谢过。”

　　月舞赶忙弯腰行礼，恭敬道：“您太客气了。承蒙您看得起我，明日一战，我自当全力以赴。”

　　“那就拜托了，今日，就先行在鄙馆休息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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