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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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圣城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的第六十七层里，跟在圣城的天空最为接近的餐厅里，郑浩哲优雅地享受着饭后时间。

　　无论是欺诈也好威胁也好，用非常恶劣的方法得到大量金钱的他，在这里过着懒惰的生活，直至钱使完为止。

　　但是，好像在背后嘲笑这种决心一般，手机响了起来。

　　郑浩哲好像很讨厌一般，眺望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一边凝视着持续响铃的电话，一边诅咒着自己忘记设定电话留言的失察，但是现在也不能直接把电源给切断掉，郑浩哲把手机拿到手上，从现实逃避似的，想着究竟是谁打这个电话号码。

　　手机还在不断地响着，一直不曾停下，郑浩哲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啊、真烦人。”

　　终于屈服似的按下了接电话的按钮。

　　“谁？”郑浩哲完全没有把不高兴的情绪隐藏起来的打算，答应着电话道，但那种毫无亲切感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好像承载着电波把鼓膜也振动起来。

　　“是我！”回答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郑浩哲对于刚才把接电话这件事情从心底里后悔出来，那个声音可是世界上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我’先生吗？真是奇怪的名字呢，我跟你有见过面吗？”

　　“不要开这样愚蠢的玩笑。”

　　果然随便谴责着他，回答依然是那么无情呢。

　　郑浩哲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后，下定决心与这个以前把自己舍弃掉的男人正面交锋了。

　　“很久不见了，还可以把你叫作‘父亲’吗？”给郑丰那铿锵的声音唤醒的一直沉睡并否定的十年前的回忆再次给唤醒，那个还被郑氏本家大少爷郑浩哲这个名字束缚着的可怜内弱的自己，像忤逆父亲这种的事情，以前的他是想也没想过，只是拼上性命地去努力修行，就算是明白到没有才能这件事也好，他依然不曾放弃。

　　“你觉得那样就很有本事了吗？”这并不是质问，也不是去确认它，这是超越了愤怒，极度的失望，这种无意义的发言，直接把败者冲毁。

　　“你说十年前我离开家族的那一次？”郑浩哲还记得，那个时候郑丰对他的无情，对他这个儿子的否认，自他出生以后，便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的那个父亲，将一切的幻想都毫不留情地完全撕裂，“真是……让郑家长脸了呢。”

　　“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郑丰显然对于郑浩哲当初离开郑家的那件事情不愿意再提，以这种直至到死亡时候也不会改变的无情的声音，把郑浩哲拉回现实中来。

　　“那叫‘小丰’怎么样？”

　　“为什么回到日本来？”把郑浩哲那轻浮的语言打断后，郑丰切进了正体。

　　“‘没什么’，应该对分家最小的儿子说了的，没有听到吗？“

　　“……投降吧，现在还来得及！”

　　“好像已经完全被当作犯人了呢，虽然我没有想故意找你们郑家的麻烦，但是你们攻击过来的话我也会放过你们的。”

　　会这种微妙的紧紧咬住对方不放的发言，可能是在这之前完全没有对过话的原因吧。如果都能更好地理解对方的想法，也许可以努力地去理解，那么现在可以说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为。

　　但是，两人没有共同语言。

　　“你认为你能赢郑家吗？”

　　“不做做看的话谁也不知道吧？”

　　郑浩哲发现他没有比起以前减少丝毫对郑丰的恐惧，而且发现他一样是那么无情的，无法亲近，那是一个完全没有办法改变的耿直的人……

　　郑丰好像说什么也会被对方当作耳边风一样，感慨地顿了一下道：“你在听吗，郑浩哲！”

　　“唔？啊啊、在听啊。怎么了？”郑浩哲随意地答应着，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将郑丰所说的话当一回事。

　　听到了尽情地深呼了一口气的声音，看来郑丰好像叹了口气一样：“想跟你直接会面谈一次，现在我过来，怎么样？”

　　机会来了！郑浩哲瞬间那样考虑了。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听到那个十年以来的父亲的声音，从那瞬间开始，他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超越那个男人，是否比那个曾经完全支配着自己的那个男人要强，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知道。

　　“不、现在来的话会很麻烦。”为了隐藏起沸腾起来的想法，郑浩哲用着镇静的语调说道，“今晚十二点，在能看到港口的公园见面吧。”

　　“为什么那个时间，公园已经关闭了。”

　　“所以说没有人会防害我们嘛！”说到这地步，郑浩哲的口吻已经改变了。

　　“想把我杀死吗？好吧，我做你对手。”

　　对于郑丰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不可能还为十年前自己脱逃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说不定早就忘了吧，郑浩哲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能够明白，我这十年以来的痛苦？但是现在我是跟那时是完全不同的。想我对你惟命是从？不可能！”

　　“……蠢才，好吧，让我用身体来告诉你差距吧。”郑丰放出了傲慢的语言，就算明白到儿子的误解也好，他也没有选择用其它的方式来说明。

　　“我很期待啊，‘父亲’。”用弹跳的声音宣布了会谈结束后，郑浩哲把电话挂了，然后立刻把电源给关掉，然后好像没用的东西一样丢在桌子上，但是手机由于用力过度，飞过目标在床上回转着。

　　看着颤抖着的右手，郑浩哲苦笑了起来，力道大小也不能控制的那只右手，那是理所当然没有想到的。

　　没错，害怕是必然的，因为现在是向郑氏一族最强的术者挑战。郑浩哲紧紧握起右手，好像要把恐惧包围在中间一般。

　　无论害怕成怎么样也好，他都绝不会逃避，因为这是为了和郑氏一族完全说诀别，跨过过去的自己，把象征着过去的父亲打倒的必要的“仪式”。

　　这并不是憎恨郑丰，到现在感觉到的还是那么顽固怪癖地，与好意相近的东西来的。但是这个是其他问题了，只有这个是绝不能相让的，无法退避的。

　　震动已经停止，紧紧握着的拳头里隐含的决心已经把恐惧超越了后，郑浩哲喃喃道：“我不会逃避，不会宽恕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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