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拳泯恩仇
“蛤蟆，知道你翅膀硬了，攀上高枝儿了，当心别摔下来。”小桂子阴阳怪气针锋相对，但明显不比从前，换做从前他根本不会废话，早已经出手了。
齐霜同样不比从前，刚刚对小桂子只是礼貌上的客气，如今蛤蟆都不怕，他更不会怕。
“蛤蟆，到底出了什么事？”
蛤蟆露出苦笑，“李大河那老鳖凝四脉了，联合赵端打伤九爷，接管了这里，现在每天的印子涨到二百啦。”
蛤蟆不愧是蛤蟆，最了解齐霜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给说出来。
何九受伤、每天每人上交二百，这对于所有人都是致命的打击。
小桂子不屑的一笑，“规矩改了，从今儿起，你们俩，每天是一两。”说着分别一指齐霜和蛤蟆。
蛤蟆登时气的脸都绿了。
嗡，此刻有不少小乞丐陆续回来，都围在门口看热闹，听到小桂子的话，不由发出一阵唏嘘。“每天一两啊，抢也没有那么快啊。”
“桂哥与蛤蟆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但双方都在克制，他们等的就是萝卜，如今萝卜回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是啊是啊。”……
唉！……齐霜一声叹息，这次回来他就是想找何九谈谈，按照庙里的规矩，小乞丐们满足三个标准之一就能自立。
一，年满十六，成年以后再去讨饭，没有那么惹人可怜，所以收获甚微，从而失去价值，自然会被赶出去。二，一次缴纳足够的银子，这类似于赎身。三，具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座破庙再也容不下这么大的神。
齐霜自负自己可以满足第三条，而蛤蟆已经十四，想要自立一次所缴的银子也不会超过百两，这些钱他们还负担的起。
但眼下不一样了，何九被逼退位，庙里的规矩被强行更改，想要自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既然这样，那就闹出点动静来，看他赵端如何处理。
想到这，齐霜微微一笑，道，“好，小桂子，今天我要挑了你的位置。”
嗡，此言一出，破庙里立刻炸开锅。
按照庙里，乃至空空门的规矩，所有职位都是能者居之。说白了，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做主，属下可以随时向上司提出挑战，若赢了便可取而代之，前些时候赵端也是正是如此才能取代何九的。
萝卜要挑战桂哥！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小乞丐们纷纷议论。
“桂哥可是地脉强者，萝卜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是啊，听说他在习武，但这才几天？”
“惨了，萝卜是不是吃错药啦！”
……
哈哈哈，小桂子放声大笑，“萝卜，你不过刚刚凝结武脉，就要来挑战我？你确定？”
齐霜不回答，只看着小桂子。
小桂子双脚岔开，双手抱在胸前，架子十足，“好，那就来吧，我让你三拳。”
“不必！一拳，足矣。”说着，齐霜动了，缓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拳。只是看着……怎么软绵绵的？
小桂子自然不会真的站在那里任凭他打，而且双脚轻轻晃动，想要避开，以他地脉的功境要躲过初入武道的武脉武者，简直易如反掌。
嗯？不过很快，小桂子眼中生出一丝诧异，因为在他眼里，齐霜的拳头在半空里徒然转了个弯，又奔着他而来。这家伙也算颇有经验，脚下步伐再次一变，向着相反方向闪去。
啊！小桂子再次惊讶不已，甚至叫出声来。未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砰！齐霜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胸口，可怜的家伙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飘飞出去。
噗！半蹲在地上勉强没有趴下，小桂子喷出一口鲜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拳，自己怎么会躲不过。
嘿嘿！齐霜心里暗自高兴，修士与武者对于灵或者说元的掌握就是不同，刚刚只是略施小计，小桂子就被自己一个简单的障眼法给骗了，看似一拳，其实是两拳，分别击在左右两边，看你往哪躲。
表面上齐霜依旧镇定自若，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桂子，“从此后，你我二人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无相欠。”
一拳打伤小桂子，齐霜心中的一份执念就此了解，无论之前是被打、被骂、还是被关，这些通通过去了，成为过眼云烟。
说完，齐霜大步走向后院，他要去见赵端。
啊！……
在场的小乞丐已经有六七十人，包括蛤蟆在内，全都瞠目结舌，萝卜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这么霸气，只一拳就将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天给捅破，这这这……
齐霜当然不会在意这个，穿过大殿直奔后院，他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静静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四角的天，虽然此时天是黑的，但一轮明月正冉冉升起，一旁还有几颗闪亮的星。
不多时，有人从大殿的方向跑过来，看到齐霜在院子里站在，慌忙躲过去，一直跑进屋子里。又过了一会，屋里传出一个声音，“还站在作甚，进来吧。”
正是赵端。
齐霜迈步进屋，与刚刚那名进去汇报的人插肩而过，这才注意到原来是黄瓜，据说他与灰狗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齐霜也不会为难他，只微笑着一点头。
进入屋子里，赵端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他那把小茶壶。
“赵爷。”齐霜单手扣在胸前，躬身施礼。
对于赵端，齐霜并不反感，当然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从始至终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几年加起来见面也不超过十次，若不是上次因为灰狗的事情，他们连话都没有说过。
赵端表现的很平静，缓缓的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齐霜也不想绕弯子，径直回道，“我想自立，要带走蛤蟆。”
其实齐霜的心里也很紧张，如果是何九，对方没有理由拒绝，但赵端是新官上任，这时候有人“打”出一个自立来，还要带走一个，对他将来的管理或多或少会有些影响。
没想到赵端很痛快，只考虑一下就回道，“可以，没问题。”
这让齐霜有些意外，就这么简单？这就同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知赵爷可有什么条件？”
赵端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小子，聪明。”说着一挑大拇哥，“没什么条件，但是我这里还有另一个选择，你要不要听？”
另一个选择？齐霜眨了两下眼睛，“愿闻其详。”
“自立并不是你眼下最好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去其他堂口看看？”
“这个……属下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
呵呵，赵端还是一笑，“坐下吧，我给你讲讲，咱们空空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空空门？齐霜虽然在庙里呆了四五年，但对于空空门还是相当陌生，毕竟他只是最底层的小虾米，甚至虾米都算不上。正因如此，他也会感到好奇，这空空门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他坐下来，认真听着赵端讲。
“空空门，门主之下共有三堂，飞天，拂云，虎威。其中飞天最小，但实力最强，他们做的都是高来高去的大买卖；拂云其次，三五十人，他们做的都是妙手空空的生意；虎威人最多，加起来也有几百人吧，不过实力也最差，总堂那边什么都做，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至于咱们这，呵呵，你也算是老人了，不用我再多说。”
说到这，赵端顿了顿，喝上一口茶。
“除此外，还有四位长老，大长老神秘莫测，我也没见过几次；二长老韩夫人，主管飞天；三长老妙手书生，主管拂云；四长老采苓姐，名义上主管虎威，实则是门主的保镖，据说此人已凝结第五脉，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当然，除了大长老未知，其他两位长老也是四脉，韩夫人一身轻功更是了得；妙手长老是后起之秀，说起来比我还小两岁，今年不过才十九，呵呵，惭愧，惭愧。”
这么厉害？齐霜从不知道空空门里还有那么高手。不过赵端与自己讲这些，有什么目的呢？
果然，对方话锋一转，进入正题，“你说……你要自立。的确，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有个安稳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这辈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还是要追求更多？”
追求更多？……齐霜心中琢么，的确，如果是之前，他的确想安安稳稳的过，只要找到爹和姐姐，回东山打猎最好。但随着眼界的开阔，齐霜隐隐的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有本事，能出去看看，天大地大到处走走，吃遍天下所有地方的包子，这才是他心中的宏愿。
见齐霜在思虑，赵端继续说，“空空门虽然做的事情都不是十分光彩，但规矩却十分开明，有能者居之，所以每三年就会挑选一批年轻人，进入到各堂口学习，这些人将来有的会成为管事，有的会成为堂主，甚至于成为长老也说不得。
上一次妙手大会，那时你还小，或许不知道，或许已经记不得，但这才你却赶上了，如果你能在大会上大放异彩，甚至有可能被几位长老看中，亲自传授技艺，这可当真是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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