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灵散

　　返回暗格，见外面没什么动静，齐霜这才安心。

　　“蛤蟆，刚才你是怎么打开洞口的？”

　　蛤蟆挠挠脑袋，“不知道，我就是用拐杖敲门，然后你都看到了。”

　　齐霜走到门边，借着门缝透进来微弱的光仔细查看，不久发现门轴旁边，接近地面的位置有个凸起的小石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用力一按，咯吱吱吱……，对面墙壁上的洞口缓缓合上。原来如此！

　　“里面太黑，等天亮让老鸡拿盏灯进来，我再进去看看。”

　　“嗯，你说这暗格和密室，是做啥的呢？”蛤蟆也感到好奇。

　　齐霜心里有许多猜测，脱口说出一个他觉得最有可能的答案：“很可能是庙里人用来避难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死在里面了。”

　　“嗯嗯，可能。”

　　齐霜走回角落，觉得有些疲倦，躺在地上，时间不长就睡着了。

　　“萝卜，萝卜？”蛤蟆叫两声，见他不答应，打个哈欠也睡了。

　　……

　　第二天，老鸡打开门，看见两人还好，心中稍安。齐霜借口说里面太黑，想要盏灯，桂哥只说不能给饭、不能给水，倒没说不能点灯，于是老鸡拿了一盏灯给他们。

　　有了灯，齐霜二次进入暗室，这次驾轻就熟，很快来到那间地下小厅。借着灯光，将四周的一切看得清楚。除了中间那具骷髅，真的一无所有，而骷髅附近也再没有其他东西，骷髅本身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齐霜想到那张纸条，拿出来一看，就是一条儿普通的草纸，边缘的中间处还有一点黄黄的颜色。呀！好恶心，不会是哪位如厕时用过的吧？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放在鼻子下闻闻。没有啥味道，看来不是，只是很像罢了。齐霜想弃之不要，但想到这暗室应该很久没人来过，说不定这半截草纸有什么特殊，还是先留着吧。

　　返回暗格，齐霜对蛤蟆摇摇头，“没啥，就是一具骷髅，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估计是饿死的。”

　　“嗯。”蛤蟆表示认同，也没当一回事。两人熄了灯，继续在黑暗中坐着。

　　渴呀！时间一长不但是蛤蟆，齐霜也感到口渴，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于是只好专心吐纳，不去想，否则越想越难受。

　　嗡……不知过了多久，齐霜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一声嗡鸣传来，吓得他一个激灵。嗡…..又是一声，一道光一闪而过，他忽然想起昨天第一次进入地下暗室时的情形，是何其相似，猛然抬眼看自己的额头，嗡……声音与光亮再次传来，果然看到自己眉心上方有一只黑色的小葫芦，嗡……一道亮光再次一闪而过，将整间暗格都照亮，齐霜下意识的看到不远处的蛤蟆，正静静地打坐，没有任何反应。

　　嗡……声音与光再次传出，齐霜猛然捂住额头，但光芒依旧发出，他什么也没有摸到，仿佛这葫芦、声音与光都是虚幻，可他明明借着这道光看清了周围的所有，难道蛤蟆没注意到？

　　“蛤蟆？蛤蟆？”齐霜的声音有些焦急，有些颤抖。

　　“咋了？”蛤蟆身子一动，不无担心的问道。

　　“没、没啥，就是……口渴得厉害。”齐霜犹豫了一下，没说实话，倒不是担心什么，而是觉得这事太诡异，不知怎么说。

　　“唉！”蛤蟆一声叹息，向墙壁上靠去，他也渴的心焦，根本无法静心吐纳。“真他妈憋屈，你说咱们招谁惹谁了，干嘛要受这份罪！”

　　几个月来，蛤蟆衣食无忧，总算找到些人生的乐趣，如今被关禁闭，心里自然不爽。

　　齐霜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依然想着那异象，也没继续听蛤蟆如何唠叨，而是再次闭上眼睛。这次，他留了一丝精力监视着额头。

　　不知又过了多久，异象没有再出现，齐霜渐渐放松精神，开始入定，嗡……声音与光亮再次传来，齐霜豁然睁开眼睛。

　　白、青、蓝、红、黄，五声嗡鸣，五种颜色的光闪过，这次齐霜确认蛤蟆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他是看不到的，那么……只有自己可以看到和听到？齐霜默默等着异象再次出现，可惜他越是在意就越是等不到，最终只好放弃，继续吐纳。嗡……终于，异象再次出现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齐霜索性不去理会，看它还能怎样，不就是响几下，闪几下光吗？没什么大不了。

　　嗡……嗡、嗡……声音和光不断出现，逐渐连在一起，一幅奇妙的画面展现在齐霜眼前。

　　那是……一个卷轴，在五彩光芒中缓缓展开，随着展开，露出三个……那是字吗？齐霜努力看着，很像是字，可这种类似字的符号他不认识。画轴继续展开，露出更多符号，齐霜以他独有的看书方式认真地看着，尽量去记住每个符号的样子。

　　不久，画轴不再展开，一共出现数百个符号，齐霜已经确认，这些就是文字，只不过他不认识而已。对于这种完全陌生的文字，换做他人可能一时还不知所措，但齐霜却一个个认真看着，慢慢将它们的样子都铭记于心。

　　哐当一声，暗格的门开了，一个冰凉声音传进来，“出来吧。”

　　齐霜被人从玄妙的状态下硬生生打断，心中有点不爽。蛤蟆却一骨碌爬起来，赶快拄着拐走出暗格。

　　齐霜稳定一下心神，这才出来，只见桂哥正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知道为什么罚你们吗？”

　　蛤蟆摇摇头，齐霜低下头不说话。

　　“做好你们该做的，别整天到处惹麻烦，有本事读书、学武，都可以，但别再去招惹那姓李的，那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明白了吗？”

　　“是是是。”蛤蟆连连点头。齐霜心中一松，看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教训一下罢了。

　　“去吧！以后招子放亮点，别不长眼睛，你们死了无所谓，可别连累其他人。”

　　二人同时点头。桂哥没再说别的，转身去了。

　　“哎呀！渴死我了，快快快，找点水喝。”蛤蟆立刻活蹦乱跳的。齐霜却心事重重，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行，得去问问刘秀才，他或许知道。

　　……

　　被释放出来，二人心情大好，赶紧跑去吃了一顿包子，算是小小的庆贺。之后因为放心不下那些字，齐霜来到刘秀才的摊子上，蛤蟆先去了红英姐那里。

　　寒暄几句，按照记忆中的样子，齐霜画出几个字交到秀才手上。刘秀才端详一阵，双目微眯，缓缓说道，“这是古字啊，很久远了，大概也有万年以上了，只可惜太少了，我也看不出具体是哪个时期的。”

　　得到确切的答案，齐霜心中稍安，于是将画轴上的一段文字写出来，当然，他没写最大的那三个字，也算留了个心眼。

　　拿着这篇字，秀才继续端详，良久之后给出一个答案，“赫罡天朝，没错，这就是赫罡天朝的字，你从哪看到的？”

　　“偶然看见的，很好奇，觉得可能是文字，一时兴起就记住了。”

　　“嗯，你去脂砚斋，找一本赫罡天朝文字的对照本，一看就知道啦。”

　　得到指点，齐霜很高兴，立刻去了脂砚斋。果然，当拿到秀才所说的对照表本时，几乎一眼就看出正是这些文字，同时心中也更加惊骇。赫罡天朝，距今已有一万一千年，竟然会有那么古老的字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乖乖！

　　得到这些信息，齐霜反而不那么着急了，接下来就是去红英姐那，已经一整天没出现，估计她要骂人了。

　　果不其然，当看到红英姐臭着脸，蛤蟆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金鸡独立时，齐霜心里一哆嗦。

　　“来了？”红英姐忽然换上一副笑脸，但这笑明显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红英姐，我……”“少废话，加罚举石锁两百次！”

　　“哦！”他也只好认了。

　　……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晚上又回到破庙，蛤蟆累的倒头就睡，齐霜忍着身上的酸痛，打开那本文字对照本，渐渐地，他揭开了那篇文字神秘的面纱。

　　五灵散，这是最初的三个大字，这名字……怎么像修炼法门啊？再往下查，果然就是，第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世人皆知，修炼一道，乃吸纳天地灵气，然却不知，自身所凝与外界所得大不相同。自身所凝，蕴含自身奥义，外界所摄包含他人奥义，若不加以区分，必相互混淆，短时无妨，长久以往必显其弊。故，吾之道，乃分而存之，以己之力凝元，至炼气始，分辟气海，容纳自身所凝与外界所取，不相混杂，待用时，可分先后，可以融合。至筑基、金丹、元婴，皆如是，分神后方为小成，可分数身，分别存之……

　　齐霜认真体会着这些文字，其中大部分他不懂，但中心思想却理解了几分。按照以往所知，修炼武道，就是以自身为基础，凝聚天地元气，一个是依靠自身吸取，就像吐纳；一个是从外界摄取，就像吞龙诀，而常人都是将这些元气混在一起，从而成为自己的血气，但这篇五灵散建议区别对待，至于好处他没有看懂，因为那些专用词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的是，好处一定很大。

　　嗯，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外物所得，与自己炼出来的，分开来……，齐霜渐渐陷入沉思。

　　;


　　(https://www.baishuzhai.cc/ibook/27/27467/2343463.html)


1秒记住百书斋：www.baishuzhai.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