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本应是她的殊荣
姚素素和覃世脸上均现出不自在的笑容。水清岚脊背僵了僵，故作镇静地继续往前走。
覃兆业轻轻咳了一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过了就过了，不要再提了。今天去参加聚会，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他是一家之长，他发了话，覃天不好再追问下去。
而心头的疑惑却没有消散，反而象石子击在水中的涟漪，在一圈圈扩大。
他望了望走在前方的水清岚，风吹裙动，她的身子纤细飘忽，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两年多不见，她比以前更瘦削更柔弱，让人担心，只要稍一用力，她就会被折断。
她跟着覃世并不幸福？那么当初她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他而跟了覃世？为了跟覃世在一起，她甚至不惜算计他。
覃天心绪翻动，不知道对水清岚该是怜还是恨。
好在车库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可以分别上车前往参加晚会，不必再走在一起。
覃天抛开了这所有的思绪，同慕小小一道上了车。
至于水清岚生孩子的事，等今晚过后他再调查。看起来，这件事在覃家应该不是秘密，他应该很容易查清的。
那天晚上，覃天和慕小小果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俩一到晚会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射过来。正在交谈的人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正在做事的人忘了手边的事，好奇地打量着穿着情侣装，手拉着手亲亲热热走进来的这一对。
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俏玲珑，气质不大相同，走在一起却又十分和谐，令人赏心悦目。
一个正在倒酒的侍应生没注意看酒杯，酒杯已经满了，却忘了要收回酒瓶，酒液从杯中溢出来，流到旁边一位客人的身上。
客人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侍应生这才知道闯下了大祸，诚惶诚恐地将酒杯和酒瓶放好，拿了纸巾要替客人擦拭。
幸好他倒的是香槟酒，颜色不深，加上客人穿的是深色衣服，看不大出上面的酒渍。
这场小小的骚动，总算将周围人的视线转移了过来，场面重又活泛起来。
慕小小哪曾被人如此关注过，她紧紧拽着覃天的手，努力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跟着他往里面走。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戴着面具，不用担心脸上的笑容不够自然，也不用担心眼神会暴露自己的紧张与胆怯。
更庆幸以前慕雪霏让她上过不少礼仪课，所以她现在还能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
覃天感觉到慕小小抓着他的力道在加大，感觉到她掌心沁出的汗，知道她紧张，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侧过头，给她温暖的一瞥，示意她安心。
一切都有他呢。
慕小小对上他鹰翼面具后面投射过来的暖暖的目光，看到他面具下方微微弯起的唇角挂着的笑容，顿时安心了不少。
加上刚才侍应生的那个小插曲，许多人的注意力没有再全部放在他俩身上，没有再用毫无掩饰的目光盯着他俩看，她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覃天带着她来到里面，跟主人打招呼。
便有一些好奇心重的客人蹭过来，要探知来的人是谁。
不过，很快，这就不成其为秘密了，因为齐若非的父亲齐致远已经爽朗地笑着迎了出来，大声跟覃兆业和姚素素打招呼。
“覃兄，覃夫人，欢迎欢迎。这几位是孩子们吧？”
因为覃兆业和姚素素没有戴面具，所以他认得出他俩。
“可不是吗，齐兄近来气色很好啊。”覃兆业笑着跟齐致远握手寒喧，然后招呼两个儿子，“覃世，小天，快来见过齐伯伯。”
慕小小由覃天带领着，一一地跟人招呼寒喧。
水清岚也跟着覃世见过众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应付起来落落大方，十分自如。
一边应付着，一边视线就落在了前方的覃天和慕小小身上。
她仗着有面具作为掩护，无所顾忌地看着那两人。
越是看，就越是心痛。而明知心痛，却无法收回视线。
十指交握的手，不时的相视而笑悄声低语，举止亲密却又十分自然，丝毫不做作。他们不象是两个人，更象浑然一体的一个人。
这下，再不会有人怀疑他俩之间的感情了吧？
看着看着，水清岚心头那好容易压制下去的愤懑不平与酸楚又渐渐涌了上来。
慕小小跟覃天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成为全场的焦点，而这本来应该是她的殊荣，站在覃天身边的人本应是她。
耳边传来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原来那就是覃天和他的新婚妻子啊，可惜戴着面具，看不见新娘子的脸。”
“是有点遗憾。不过，单从身材来看，新娘子应该蛮漂亮的。”
“应该是，否则也入不了覃家二公子的法眼。看人家那两人，多亲热啊。到底是刚结婚的小两口，连穿衣服都要配套。”
“不是说这两人感情不好吗？原来全都是谣言啊。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感情都不会差。”
水清岚摆摆头，想把这些刺痛她的话语甩开。
覃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戴着面具不大习惯，一会儿就好了。”水清岚找了个借口搪塞，也不管能否搪塞过去。
她现在已经无法顾及覃世的感受了，她拉着他走开，想躲开这些恼人的议论。
可是，不论走到哪，这些议论都如影随形地缠着她，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能听见那两个人的名字。
覃世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话，他同样不愿听见这些议论，因此拉着水清岚说：“我们到那边去坐会儿，那边没人。”
恨意突然就涌上了心头，水清岚怎么也无法抑制住对覃世的恨。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离开覃天？
如果她不离开覃天，覃天又怎么会娶慕小小？
她头一回冷冷而坚定地拒绝了覃世的提议：“你自己去坐吧，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完，不等覃世回答，就顾自转身离去。
覃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他的眼中，有火苗在扑闪。
水清岚今天的表现很反常，太过反常，他势必得好好提醒一下她，她应该怎么做。
慕小小跟着覃天一路走来，不住跟人打招呼寒喧，视线却飘忽着，四处张望。
覃天小心地拉着她，以免她撞上别人，奇怪地问：“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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