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8 代价 犹豫 臣服
神霄回村了。
刚看到村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玉儿和神明。
不知二人在村口站了多久……
他只看到二人肩膀上积攒了不少的尘灰，似乎自站在村口的时候，就没有动过一般。
神霄心头一颤，步伐加快了几分，但很快，他就变走为跑……
因为他又看到玉儿死死拉住明儿的那只手，已经因为用力过久而没了血色。
他知道，要不是这只手，他没走多远，就会被神明追回去。
“玉儿，明儿！”
“爹！”
“夫君！”
……
一家三口，在寸头抱头而哭。
一旁老槐树下蹲着看戏的老头们有些酸。
他们也想这样哭，却没人和他们抱头。
“回来了就好啊，这道，还是要给人活路的。”
老村长叹息了一声，直到神霄一家人停止哭泣，他才上前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神霄示意神明带着娘亲先回家，这才躬身拜道：“具体不知，但这，似乎不会塌下来了。”
“塌……”老村长抬头仰望，不知何意，“我不知塌不塌，我只看出，这，变了……”
这是极其讽刺的一幕。
当缔造九寰宇的钧帝逃离九寰宇后……
本开启毁灭步骤的九寰宇，突然开始逆时针转动。
远远看到这一幕……
钧帝的牙齿已经咬出了血。
“钧兄，何必在意……”
“我们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
“闭嘴！”钧帝早已失去了主宰的高贵和从容，怨毒道，“我能缔造九，便能毁了九！一群吃里扒外的蝼蚁，等我回来！”
两位帝听到钧帝近乎誓言的恶毒，也没什么。
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这些从来不在他们的预料范围。
好在正如他们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如今需要思考的只是……
“钧兄，我们去哪儿？”
“去魔族！”钧帝扭头就走。
二帝愕然跟上：“去魔族？那魔妮儿会接纳我们么？”
其实去魔族这个选项，早已在他们心头。
但今时不同往日。
拥有九寰宇的时候，他们还拥有和魔妮儿合作的底牌。
饶是如此，在合作中，他们也只是被魔妮儿当成挡箭牌来使用。
如今九寰宇的生灵，直接背弃了他们……
失去了九寰宇这个底牌后，他们焉有资格与魔妮儿再续前缘？
见两位帝迟疑，钧帝冷笑道：“因为邪帝！”
“邪帝？”
“他的劫路不是被陆压给斩断了么，还有何用？”
钧帝深吸一口气，脸上全是智珠在握的得意。
“一场大战，两败俱伤，魔妮儿如何能甘心？但即使她在最后关头消耗了陆压的宙棺之力，可她依旧没胆子赌！赌陆压还能施展宙棺之力的次数！”
两位帝若有所思：“所以，她想要赢，还是只能借助邪帝之力？”
“没错，邪帝是唯一能对陆压造成威胁的人，否则，”钧帝切齿道，“你以为陆压会暗度陈仓，无视魔妮儿，直接弄死邪帝？”
“钧兄此言大有道理！”两位帝也想明白了，但旋即又愁道，“可邪帝帝路被斩，失去了成帝的可能，他若不成帝，魔妮儿如何又能……”
“谁邪帝不能再成帝！”
镇魔碑本是卍族之物，同时也是魔族的头号克星。
为了对付镇魔碑这玩意儿，魔族历代魔皇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最终，他们成功了，而且成功得超乎他们的想象。
他们不仅将镇魔碑从卍族手里抢了过来，最后还化为己用，成为魔族的至宝之一，一直搁于魔界深处，借魔气蕴养。
但令所有魔族都想不到的是……
镇魔碑也有被毁的一。
返回的魔妮儿，并未如邪所想的那般狂笑凯旋，而是一路上都寒着脸皱着眉。
回到魔皇殿后，将邪帝随意丢在地上，她的表情更是阴沉如水。
一石三鸟成功了。
但代价却大得她无法接受。
“没了镇魔碑，且不提那些被镇压气阅卍族余孽，陆压那里……”
一想到陆压的宙棺之力，她就头皮发麻。
一击将释魔碑抽得半身不遂，其内轮回的魔族死了八成……
一击将邪帝帝路摧枯拉朽地斩断，没有半点恢复的机会……
最后一击更是将镇魔碑彻底毁灭……
思及此处，魔妮儿阴冷的视线，就落在了昏死过去的邪帝身上。
她知道，陆压的宙棺之力所剩无几……
但如今出现的情况是，她还真的不敢赌陆压的宙棺之力，够不够杀死自己！
“尤其还有个邪，一个宙棺之力，一个混宇之门，哼！”
魔妮儿直接起身走下王座，在邪帝面前蹲下身子，魔眸闪烁。
“救你不难，但要让你重新成帝的代价实在太大，值得么？”
邪帝昏迷，无法回答。
魔妮儿也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因为她在等自己的回答。
却仿佛因为代价比她语气透露的还要大……
所以回答，是无比艰难的。
就在此时……
“启禀陛下，九寰宇钧帝等求见！”
“让他们滚……慢着！”琢磨着三个垃圾来茨用意，魔妮儿返回王座，淡淡道，“带上来。”
“喏！”
不多时，钧帝三人进入魔皇殿。
踏进大殿瞬间，三位帝的步伐就滞了滞，因为他们感应到了有无数不同种族的生灵，似乎都在簇留下了死亡的气息。
“你们之所以还活着，不是朕故意留手，而是……”魔妮儿淡淡道，“另外三个更顺手，所以知道了这点后，你们还想前进么？”
这话，甚至不能用讽刺来形容了。
钧帝却面不改色，脚下还加快了几分，其后更是做出了让两位帝目瞪口呆的行为！
咕咚！
九寰宇曾经的主宰，干脆利索地半跪在殿下，掷地有声道：“钧，愿为陛下效力！”
“呵……”魔妮儿笑了笑，玩味道，“在朕看来，你们三个一起，都没朕面前这半具尸体有用。”
钧帝猛地抬头，笑意盎然道：“陛下，但钧能让这半具尸体变得更为有用！”
魔妮儿笑容渐渐消失。
“所以你来此，是想服朕不惜代价助他再次成帝？”
“非也！”
“那是什么？”
“是助陛下彻底解决心头大患！”
魔妮儿闭上双眸，淡漠道：“有何区别？”
钧帝笑了，从容道：“区别就是，助邪帝成帝的代价不仅会少一半，邪帝成帝后，亦将完全受陛下所控！”
“当真？”
“命在此，仇在陆，岂能不真！”
钧帝切齿之语在殿内刮起了一阵阵的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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