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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历史有时惊人地相似,当年谷椽谷檩在黄河岸边背客渡河,那一年黄河发大水,弟兄俩在激浪中救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就叫做棒槌,棒槌做了弟兄俩的女人。

  如今,谷椽谷檩的儿子谷凤谷鸣又从发过大水的黄河岸边捡回了一个小女孩,弟兄俩根本不知道父辈们的历史,却干着跟爹娘一样的勾当,那种本领不要启蒙,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传承。那是一种原始的荒蛮,只有在荒蛮的山村才有可能发生。谷凤谷鸣把小女孩带到树林子里,光秃秃的树枝遮不住炎炎烈日,小女孩被两个男孩摁倒,剥光衣服的瞬间,两个男孩看见了一片光秃秃的盐碱地里,盛开着一朵粉红色的刺玫。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诱惑,两个小男孩也没有完全发育,却尝试着偷尝生命中唯一的禁果,无论你以后经历了什么,那第一次却带着无法磨灭的印痕,直到你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你仍然刻骨铭心地记得。

  小女孩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恐,立刻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十二岁的小女孩像一只小猫,却已经懂得了奉献的真谛,那年月大人们做那种事从来不避孩子,可能那也是孩子们性早熟的原因之一。谷凤谷鸣最多十四五岁,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犯罪,他们的身体远没有成熟男人那么健壮,小牛牛插进花蕊的瞬间,感觉中有一种蜂蜇般的刺激,可是小女孩却哇一声大叫,疼痛得有点昏迷。第一次的感觉肯定不那么完美,那谷鸣的裤腿湮湿了,还没有进入巷道就过早地退出。

  可是弟兄俩绝不会善罢甘休,反正大人们也不注意,并不成功的第一次反而激起了两个男孩的欲望,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个孩子又来到原地,这一次他们显得那么老练,那么从容不迫,好像三个情场上的老手,有条不紊地干起了那种活路。男孩女孩都显得贪婪,意犹未尽,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犹如蜂蝶在花蕊间流连,总不愿意离去,直到他们消耗完了体能,这才赤身裸体地睡在树林里眯瞪,蔚蓝的天空中停着一只鹰。

  那兀鹰越飞越低,以为树林里躺着三个死尸,直到翅膀撞上了三个孩子的酮体,一阵风把孩子们惊醒,孩子们惊恐地坐起,看见了兀鹰那只带钩的嘴。

  那是一场恶斗,兀鹰并不甘心离去,三个孩子都没有穿衣服,更加激起了兀鹰的食欲,孩子们捡起树林里的树枝进行自卫,击退了兀鹰一次又一次的猛扑,经过几个回合的缠斗,兀鹰终于失望了,翅膀猛扇了几下,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蔚蓝的天空。

  看见呼风雨返回郭宇村,谷凤谷鸣弟兄俩最初没有跟亲生妈妈套近乎的本意。农村的孩子本身很犟,呼风雨没有尽到妈妈的责任。可是自从两个男孩跟女孩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了一种不可推卸的承当,必须让小女孩生活得有模有样,越来越严重的干旱使得棒槌一家六口几乎到了无米下锅的境地,谷凤谷鸣决定去找呼风雨,要求呼风雨为他们接济一点粮食。

  呼风雨在村子里闲置的一块空地上搭建了两间茅屋,跟嘎啦一起住了进去。搭建茅屋并不费事,那是王世勇队长的建议,大家分散开居住,不要让刘子房的部队产生警惕,目前看起来诸事顺利,越是顺利越要小心谨慎。

  谷凤谷鸣弟兄俩来到茅屋前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这本来没有什么,郭宇村近几年来不明不白的孩子不断地出生。可是弟兄俩走到茅屋前有点犹豫,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去。

  弟兄俩站在茅屋门口喊了一声:“娘!”

  屋子里的答应有点疑惑有点勉强。弟兄俩听见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匆匆忙忙撂下一句话:“我们快饿死了,给我们接济一些粮食。”说完那句话后弟兄俩转身就走,他们有点后悔,不该来找娘亲。

  白天的酷热渐次散去,长时间不下雨,山风也没有了往日的凉爽,星星眨眼,郭宇村在焦虑中休眠。棒槌知道了三个孩子的苟且之事,没有阻拦,不鼓励也不反对,只是哀叹一声,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漠然。三个孩子的行为更加大胆,公然睡在一起,用他们尚不健全的肌体去寻找那一点可怜的刺激。

  突然间柴门响了一下,那响声在暗夜里格外刺耳。谷凤谷鸣弟兄俩每晚睡觉时身边都放一根杠椽,那是他们防身的武器,一有什么动静他们就会拿起杠椽自卫。

  弟兄俩没有穿衣,光身子冲出屋子,透过篱笆墙弟兄俩看见,朦胧的夜色下一个人影在郭宇村的山路上越走越远。

  “娘!”弟兄俩不约而同喊出了声,可是那身影越走越快,没有回头。

  弟兄俩开了柴门,看见一褡裢小米堆放在门口。

  低矮的茅屋在暗夜中静默,启明星升起的地方,一颗红日正在孕育。苦涩的日子磨秃了人的感情,可是弟兄俩的眼睛却湿湿的,那不叫感动,那是一种水乳交融的亲情。

  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洗了人们对于干旱的恐惧。郭宇村在这场干旱中只死了一个人,豆瓜爹那个老淫棍自食恶果,山路上只留下一把干骨。

  暴雨来临时嘎啦被王队长派往凤栖办事,新搭建的茅屋被雨水冲开了几处漏洞,雨脚如注,呼风雨抱着小女儿在漏雨的茅屋中苦熬,有一种上天无路的悲伤。

  猛然间,呼风雨感觉到雨点子越来越小,茅屋顶上,好像有人在活动。呼风雨稍一思忖,便朝屋顶喊道:“谷凤谷鸣,雨太大,你俩不要摔着。”

  屋顶上听不到回音,孩子们的回答被暴雨淹没,但是母子们身上带着传感,相互间息息相通,两个孩子用自己尚不健全的身躯为妈妈遮风挡雨,那不叫回报,是一种亲情。

  日子里搀和了太多的忧伤,人在苦涩的行程中寻找安慰,有时,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反映,那叫感动。弥合伤痕需要时间,更需要一种担当一种责任。

  暴雨来得猛烈,暴雨过后西边天上架起一道彩虹。两个孩子从屋顶上下来了,他们拒绝了娘亲的苦苦挽留,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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