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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棒槌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原以为自己那一次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想让板材窥探了个透彻。

  原来那天板材拉着牛来老婆尿尿沟给牛饮水,想不到撞见了几个老兵正在草坪上压着棒槌日得起劲,板材嘴里的涎水流到前胸,坐在树林子里的坡地上一直不走,开始时还看得挠有兴致,原指望等那些大兵们走后去舔锅底……那些大兵们志得意满地走了,板材坐在山坡上没有动身,他感觉到舔锅底没有什么味道,那个窟窿能吆进去一头老牛,要日就日个鲜的嫩的,心里头盘算着村子里其他女人。从那以后板材天天赶着牛来老婆尿尿沟放牧,他知道村里的女人一般都来这里洗衣,他在扑捉着自己的目标。

  第一天来了洋芋和她的两个女儿,还带着疙瘩新娶的媳妇和她的两个儿子,六个人在水塘边戏耍了一天,板材知道那两个女人都是疙瘩的老婆,疙瘩可不是好惹的主,那洋芋长得五大三粗,板材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第二天来了亲家母蜇驴蜂带着她的三个女儿,四个女人洗完衣服后就在那潭水里脱光衣服洗澡,把板材看得眼睛里流出了酸水,那里边其中还有板材的大儿媳妇文秀,可是板材却全然不顾,故意甩了一声牛鞭,可嗓子吼起了酸曲:“妹子开门来呀,妹子开门来——开开那门儿迎进来张秀才……”

  蜇驴蜂朝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匆匆地穿起衣服,带着她的三个女儿离去。

  机会终于在等待中来临,第三天那山坡上袅袅婷婷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豆瓜媳妇水上漂,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特别妩媚,比起蜇驴蜂来,水上漂更显娇嫩,那女人来到河边,放下洗衣盆,手扶着纤纤细腰,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然后低下头瞅了一阵碧水里的自己,弯下腰把脏衣服从盆子里取出来,刚准备坐下时冷不妨一个人把她从身后抱住。水上漂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板材。她顺势推了板材一把,嘴里告饶道:“叔,不行,刚过了满月,下边还不干净”。

  板材哪管许多,把水上漂拦腰一抱,水上漂便被轻轻地抱起来,双脚离地的女人浑身无骨,像条蛇样依偎在板材的怀里,双手勾着板材的脖子,由着板材把她抱向山坡上的树林里,惊飞了林子里蛰伏的一只野鸡。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筛下来,林子里光怪陆离。板材把水上漂放在地上,看那女人把眼睛闭上,眼睫毛扑簌簌在抖,他把女人的大襟袄解开,看见了女人猪尿泡似的奶子,他伸手去解女人的裤带,看那女人浑身在颤栗。板材突然有点心虚,感觉中自己是在造孽,可是他已经身不由己,踮起自己的家伙,硬硬地给女人插了进去,听得见女人一声嗲叫,紧接着双手把板材搂得更紧。板材心里的那一点负罪感彻底隐去了,感觉中身下的女人绵软,内里的收缩和扩张铿锵有力,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一刻不停地耕耘,正在得意之处,冷不防身后哎呀一声,板材的锐气顿减,不得不放慢了频率。

  棒槌洗衣服的心情全无,匆匆收拾了自己的篮子,挑起两个孩子打算回去。这时候山坡上下来一个老婆子抱着一个孩子,棒槌看清了,那是豆瓜娘,心想一场好戏刚刚开头,可是棒槌不愿意搅浑水,还是打算离去。

  豆瓜娘看见了棒槌,不见了自己儿媳,劈头问棒槌:“咋不见豆瓜媳妇哩”?

  棒槌指了指草坪上吃草的两头牛,努了一下嘴,借豆瓜娘回头张望的当口,抽身离去。

  豆瓜娘瞬间明白了一切。可是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而是坐在那一堆脏衣服上将豆瓜媳妇耐心等待,她知道豆瓜跟他爹都没有回来,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豆瓜媳妇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遇见男人就会情不自禁,可是她没有想到第一个糟蹋豆瓜媳妇的竟然是板材,这个老不死的!

  孩子哭了,山沟里孩子的哭声格外响亮,豆瓜媳妇提着裤子从树林里出来了,脸上红扑扑地,见了公婆嫣然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羞涩。豆瓜娘不愧是久经历练,知道这样的事情怎样处置,她把孩子交给儿媳,说:“娃醒了,你给娃喂奶,我来洗衣”。

  豆瓜媳妇顺势坐在地上,解开大襟子袄儿,把奶头子塞进孩子嘴里,孩子贪婪地吮吸着。豆瓜娘也不问媳妇刚才干啥去了,双膝跪在潭水边洗衣。

  始终没有见板材露面,那两头牛一边吃草一边钻进树林,看着孩子吃饱了,豆瓜娘才问:“你刚才到树林里干啥去了”?

  豆瓜媳妇不看婆婆,低下头,脸色赤红,她撒谎道“屙屎了”。

  豆瓜娘不再问啥,而是说:“我来洗衣,你回家做饭”。

  豆瓜媳妇抱着孩子,上了山坡,一扭一扭地走了。豆瓜娘才想,怎样整治板材这个瞎家伙。

  豆瓜家买不起洋碱(肥皂),洗衣服时带一些碱面,脏的地方撒一些碱面,然后用棒槌捶打。当地有一种灰灰草,也可以除去衣服上的污垢,豆瓜娘把灰灰草晒干,碾成粉状,洗衣服时跟碱面混在一起使用,能起到肥皂一样的效果。这辈子啥事都经过,啥罪都受过,到老时又夫离子撒,目前能守得住的只有儿媳和孙子,所以豆瓜娘不是不想给媳妇发作,而是没有发作的资本,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可是豆瓜娘不会饶恕板材,她必须让那板材知道马王爷长三只角!

  衣服洗好了,豆瓜娘又将衣服全部晾晒在草坪上,她没有像年轻人那样脱光衣服进入潭水内,而是坐在搓衣板上,先洗自己的头,然后再洗脚。这时候那两头牛又出现了,只见板材口里叼着烟锅子,慢悠悠地走到豆瓜娘面前,问道:“洗衣服来咧”?

  豆瓜娘心不在焉地反问道:“板材,你种的烟苗出齐了没有?我的烟苗出来了,稠得很,看样子得锄掉一半。咱没有种过罂粟,不知道稠了好还是稀了好”。

  板材心里暗自思忖,看样子这个老婆子还没有发现他跟豆瓜媳妇的苟且之事,暗存侥幸,他有点殷勤地说:“把你的衣服收好,我替你拿上。明早我去地里看看,如果苗稠就得赶快介苗,咱这地薄,种稀点好”。

  第二天豆瓜娘起了个大早,肩上扛一把锄头,她来到烟苗地里介苗。山里人一般早晨起来做活,快中午时才回家吃早饭,下午三点钟左右下地,干到天黑回来。给庄稼介苗是一项细活,锄头上的活路讲究很多,老庄稼把式锄出来的苗子怎么看都成行。豆瓜娘跟豆瓜爹干了几十年农活,庄稼行里就是不会赶车,就连犁地扬场那样的活路也难不倒豆瓜娘。可是这天早晨豆瓜娘心不在焉,刚锄了一会儿地便折转回来,因为她看见板材根本就没有来锄地。

  豆瓜娘走进村子的瞬间,看见了板材溜进了她家院子。她知道偷腥的猫第一次得手,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豆瓜娘知道要想让以后的日子过得顺畅,必须首先制服板材这条色狼!昨天豆瓜娘从老婆尿尿沟回来,翻出了她跟豆瓜爹来郭宇村要饭路上拿的梭标,那梭标原来是为了讨饭路上打狗防身用的,上边安一根桑木把柄,桑木把柄结实,二十多年了还完好如初。只是梭标上边已经生锈,老婆子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把那梭标磨亮,月色下看那梭标闪着寒光,她把磨好的梭标藏在门后拐角,然后才上炕睡觉。豆瓜跟他爹走后,豆瓜媳妇跟婆婆睡在一条炕上,月光从窗子照进来,豆瓜娘看见孙子醒来了,拉出一条弧形的尿绳。

  豆瓜娘的猜测不会有错,板材急急忙忙进屋,连门也来不及关上,就把豆瓜媳妇压在炕上,孩子哭了,豆瓜媳妇连孩子都来不及照顾,她只是伸出胳膊摸了孩子一下,便被板材扒下裤子插了进去,那个女人生性软弱,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豆瓜娘进屋时看见板材的尻子明晃晃地亮着,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来得及想,便把那梭标对准板材的尻子门狠狠地扎了进去。

  板材杀猪样地一声叫唤,光着身子冲出院子,那梭标杆子还在尻子上扎着,看上去好像一条长长的尾巴,他已经顾不上羞辱,一丝不挂地在场院里跑来跑去,寒碜的喊声犹如鬼魅出笼,女人们出了屋子朝场院那边看了一眼,便又匆匆回到自己院内,没有一个人出来照顾板材,由着板材捂着尻子在场院里一边呐喊一边转圈。

  板材老婆和二女儿板兰花闻讯赶来,一人拽板材一只胳膊,把板材拽回自己家里,板材老婆把那梭标拔了出来,看板材的尻子血流如注,给板材的尻子上撒了一些炕洞灰。

  大女儿板兰根来了,看见老爹爹受伤了,要来豆瓜家找豆瓜娘论理。娘哀叹一声,说:“孩子,算了,你爹不让别人修理一下这老毛病改不了”。

  这边屋子豆瓜娘看豆瓜媳妇裹着被子坐在炕角,浑身不住地颤栗,反而安慰媳妇:“孩子,娃哭了,快给娃喂奶,娘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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