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云舒
白明月试图认为是自家二叔是在看玩笑, 但是白二叔的神色却告诉她，白二叔就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白明月问道：“那二叔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白二叔：“炼丹啊！”
白明月：“……咳……咳, 你们不是道侣吗？”
道侣不应该做道侣该做的事情吗？一起炼丹算什么？
等等, 白明月狐疑地看向自家二叔，二叔的年纪不过是比父亲小了几十岁罢了，父亲之前也是为了二叔的道侣愁秃了头，所以在二叔将云舒带过来之后, 除了白明月是坚决反对觉得云舒不对劲的, 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是放任的态度。
毕竟, 还有什么比自家弟弟和炼丹炉成亲更坏的事情了呢？
“二叔, ”白明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楚昭昭的三个徒弟, 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做些什么？”
楚昭昭：“咳……咳咳。”
她在徒弟们纯洁的眼神中不太好意思的悄悄地捂住了小徒弟的耳朵，枕月年纪还很小呢，怎么好意思听白二叔和云舒之间的闺房趣事呀！
白二叔呆呆道：“炼丹啊！”
楚昭昭：？
白明月：？
“除……除了炼丹呢？”白明月的嘴角有些抽搐, 她开始怀疑二叔究竟知不知道道侣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白二叔：“收灵植，背丹方，记药理。”
白明月：“然后呢？”
“啊？”白二叔和她大眼对小眼：“还要做其他的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 十分惊恐道：“难道还要让她擦伏羲吗？”
白明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自己在那里担心了半天, 可是白二叔和云舒之间居然还什么都没有做。
楚昭昭顶着小徒弟懵懂又单纯的眼睛, 默默地放下了捂住徒弟耳朵的手。
咳咳，是她想的不够纯洁了。
白二叔这哪里是在找道侣啊！分明就是在一起炼丹的丹友啊！
“二叔和云舒是怎么认识的？”白明月问道。
“在灵植园中, ”白二叔想了想道, “我蹲在那里采素玉花, 一抬头就看见她站在我后面。”
“然后呢？”白明月追问道：“二叔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白二叔：“我当时就觉得她和伏羲长得一样好看。”
然后白二叔就将云舒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不过他有些奇怪地看向白明月, 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怎么喜欢炼丹，也不喜欢背丹方。”
白明月：“嗯？”
白二叔的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委屈：“难道她是想碰伏羲吗？”
对于白二叔来说，其他的都可以，唯独伏羲是不允许云舒碰的。
白二叔也弄不清楚云舒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让她背丹方，她说自己有些冷，希望我能抱着她歇息。”
白明月：“……然后呢？”
白二叔：“然后我就给了她一粒炎灵丹啊！”
楚昭昭小声对着一脸疑惑的徒弟们道：“炎灵丹往往是在进入极寒地方的修士会随身携带的。”
若是用灵力保持体温不变的话，未免有些太浪费灵力，所以进入极寒地方的修士一般都会随身携带炎灵丹。
“然后她就不开心了。”白二叔简直就是摸不着头脑，“难道炎灵丹没有用吗？不应该！”
“不”白明月斩钉截铁道：“炎灵丹很有用，是她自己有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云舒压根就不明白白二叔对于炼丹是多么的热爱。
“二叔，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白明月赶紧将楚昭昭介绍给了自家二叔，“她也是一位炼丹师。”
“就连行云都夸奖过阿昭的天赋！”白明月形容起来简直就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就连楚昭昭本人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一炉丹药全是玄品？”果然，白二叔在听到白明月说起自己亲眼所见楚昭昭炼制破障丹时候的情形，对楚昭昭十分感兴趣。
“你是行云的徒弟？”白二叔的眼神落在楚昭昭的头发上，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疑惑。
如果是行云的徒弟的话，不应该是光头吗？
“不是。”楚昭昭摇了摇头，语气温和道：“前辈，晚辈是清风宗弟子。”
“清风宗？”白二叔的眼神突然亮得惊人：“你是楚拂的后人？”
白明月见过白二叔这种眼神，一般都是在白二叔炼出一炉神级丹药的时候，都是用这种眼神盯着伏羲炉的。
楚昭昭倒是没有被白二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她只是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的炼丹术确实是师从楚拂前辈。”
白二叔自己碎碎念叨了几句，接着问道：“楚拂的神级炼丹炉你可拿到了？”
“若是你还没有拿到的话，”白二叔十分迫切道：“我可以去帮你取回来。”
白明月惊讶地看着白二叔这幅殷勤又急切的样子，心中开始默默地思索楚拂究竟是谁。
“不用前辈出手了，”楚昭昭道：“行云前辈已经帮忙将炼丹炉取了出来。”
白二叔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欣喜的神色，随即又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我可以看看吗？”
在楚昭昭开口之前，白二叔赶紧解释道：“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身为炼丹师，楚拂是我们所有炼丹师的目标。”白二叔语气中多了一丝遗憾：“可惜的是楚拂飞升得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摸一摸他的炼丹炉。”
虽然自己的伏羲确实也是很好啦！可是自己崇拜对象的炼丹炉，肯定也是不同的美。
楚昭昭却没有从白二叔的眼神中看到任何贪婪的神色，有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和热情而已。
她连丝毫犹豫都没有，便将炼丹炉放了出来。
“哇！”白二叔之看到这个造型古朴的炼丹炉的时候，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炼丹炉上。
他的眼神仿佛是被炼丹炉给黏住了，连撕都撕不开。
“咳咳，”白明月对于自家二叔的这个行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对楚昭昭道：“二叔比较的……喜欢炼丹炉。”
“理解。”楚昭昭自己现在都是一名炼丹师，当然是能理解炼丹炉对于炼丹师的重要性的。
当然，白二叔对于道侣的了解是楚昭昭做梦都没想到的。
白二叔不仅仅是眼神黏在炼丹炉上，到了后面，甚至连手都黏在了炼丹炉上。
不仅仅是手在摸着炼丹炉，甚至口中还念念有词：“真不愧是楚拂留下的法器，果真十分厉害。”
可惜的是，神级炼丹炉只有在楚拂后人的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白二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眼神从神级炼丹炉上移开，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和楚昭昭讨论起了炼丹的事情。
行云前辈和白二叔的炼丹思路截然不同，楚昭昭在灵音寺的时候就有幸得到行云前辈的指点，如今她炼制破障丹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如今有个神级炼丹师就在自己眼前，楚昭昭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白二叔刚开始的时候还只当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楚昭昭有天赋又是楚拂的徒弟不假，可是她太年轻了，估计也聊不出什么名堂来。
可是白二叔惊喜的发现，他和楚昭昭的共同话题居然还挺多的。
楚昭昭虽然有些想法还十分稚嫩，但是对于丹方的理解，药理的掌握都让白二叔十分惊讶。
更重要的是，楚昭昭丝毫不藏私。
有些丹方放在外面都能让炼丹师们抢疯了头，可是她就这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告诉了白二叔。
白二叔问道：“你就这样将丹方直接告诉我吗？”
“啊？”楚昭昭不解道：“这些丹方难道不能说的吗？”
“也不是不能说，”白二叔想了想道：“若是我的话，肯定是愿意给出丹方的。”
“只是有些炼丹师觉得，丹方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
“若是大家都不分享交流的话，哪里来各种推陈出新的丹方。”楚昭昭上辈子不是炼丹师，这辈子又是自己练习的，所以不太懂这些炼丹师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是认真道：“只不过，我愿意分享是我自己的事，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去要求所有的丹师都分享自己的丹方。
这些也不能强求其他炼丹师的呀！
白二叔听着听着，突然之间充满怀念的笑了一声，道：“你真的和楚拂很像。”
楚昭昭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楚拂也和你一样。”白二叔道：“当时也有人劝他说，这些丹方没有必要分享出去。”
“但是楚拂当时说的也和你差不多。”白二叔怀念地喟叹一声，道：“他说，只有一起交流分享了，炼丹术才会有进步。”
“然后有人借此机会，让有些炼丹师将自己的丹方分享出来。”白二叔道：“当时站出来说话的还是楚拂。”
“他说，炼丹师以丹入道，也是凭着炼丹术吃饭的，愿意分享固然是好事，不愿意分享也是炼丹师的自由，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就砸了人家炼丹师的饭碗。”
楚昭昭从小是听着楚拂的故事长大的，只是这些故事流传了一代又一代，总不如像白二叔这种当年和楚拂相处过的修士来的丰富多彩。
楚昭昭听完了白二叔的话之后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和楚拂前辈想的一样。”
分不分享都是个人的自由，何必矫枉过正去强求呢？
“不过，楚拂的运气就是好。”白二叔十分羡慕道：“居然有你这么有天赋的弟子。”
别说是像楚昭昭这么有天赋的弟子了，就连自家的白明月，明明就是有天赋还是放弃了炼丹。
坐在一旁的白明月没有想到话题居然会引到自己身上来，她颇有些无辜道：“阿昭虽然是已经有了师父，可也不妨碍二叔你和她交流炼丹术啊！”
“况且，”白明月十分有自知之明道：“如是在知晓阿昭的天赋之前，你是遗憾我没有选择炼丹术的话，在见到阿昭之后，二叔估计就遗憾，我为什么没有阿昭这么有天赋啦！”
白二叔认真地想了想，觉得白明月说的也很有道理。
“楚拂的炼丹术同一般的炼丹师不同。”白二叔对楚昭昭道：“这段时间，你不如就留在灵阁中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元婴。”
这样的话，楚昭昭能够炼制的丹药就会多了很多。
楚昭昭有些哭笑不得道：“前辈，结婴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她如今才金丹期没有多久，哪里能这么快结婴。
再者说了，她这次应白明月的邀请来白玉京是因为玉盘说云舒不太对劲，即便是仗着白二叔对自己十分有好感，楚昭昭也不好带着三个徒弟一起蹭在灵阁中修炼。
想到云舒，楚昭昭暗搓搓地在识海中问玉盘道：“我听白二叔说起他和云舒的一见钟情的过程，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玉盘哼哼了两声：“你才发现不对劲吗？”
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炼丹炉，也不至于觉得云舒这样一个小美人长得像炼丹炉吧。
而且……楚昭昭看向为了证明自己的伏羲也很好看，特地将自己带进炼丹炉中观赏伏羲的白二叔。
她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云舒和伏羲长的有什么相似之处。
白明月懒得跟着白二叔一起进入丹房之中，依照她对二叔的了解，在炫耀完了伏羲之后，二叔肯定会邀请楚昭昭和他一起炼丹的。
这种时候，她凑过去干嘛？
只不过，楚昭昭的三个徒弟居然也留在了外面。
白明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枫眠他们三个，说实话，江枫眠他们三人的资质即便是放在白玉京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楚昭昭的运气可以说是很好了。
“咚咚”两声，小院子的门被人给敲响了。
白明月抬眼看去，就看见了自己极为讨厌的一张脸。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明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
“大小姐。”云舒低眉顺眼道：“方才二城主答应陪我一起去灵植园中。”
“哦。”白明月笑容十分灿烂：“那你就好好地在外面等着吧。”
“二叔在丹方之中炼丹。”白明月意味深长道：“没见到我们都等在这里吗？”
云舒咬了咬唇，白二叔的规矩她是知道的，最不喜欢的就是无关的人进入炼丹房中打扰自己。
如今的云舒虽然不是属于无关紧要的人之一，可是有白明月在这里，云舒明白自己今日估计是见不到白二叔了。
云舒只能在心底暗暗地道了一句倒霉。
白明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就在白二叔打算带自己去灵植园的时候过来。
但是即便心中再怎么不甘心，云舒也知晓今日这个机会估计是行不通了。
她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依旧是态度温和地同白明月他们告退，便打算离开院子。
可是在她离开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脚崴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仿佛是被小虫子叮了一口的疼了一下。
白明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甚至还笑出了声。
云舒心下恼怒，可是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同白明月作对，只能自己咬咬牙站稳了之后离开了这个院子。
待到她离开之后，楚枕月和江枫眠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听旁边的楚郁苍道：“我闻出来了！”
楚郁苍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道：“她身上的味道和徐江好像！”
白明月不明所以：“徐江是谁？”
楚枕月和江枫眠对视一眼，楚枕月道：“是一个魔修。”
“什么？”白明月面上一惊：“云舒居然和魔修有勾结？”
“你们确定吗？”白明月面色严肃了起来，道：“我虽然不喜欢云舒，甚至是厌恶她，可是也不好随随便便说她是魔修的。”
“我相信二师兄。”楚枕月道：“况且听之前白前辈说的话，白道友不觉得白前辈和云舒之间的见面有些诡异吗？”
白明月点头，这些她自然是听懂了的。
“白道友，”楚枕月问道：“灵植园是每一位弟子都能去的吗？”
“不是。”白明月摇了摇头，解释道：“灵植园一般只是对炼丹师才会开放的，只不过一些外门弟子，会在灵植园中养护那些灵植以换取一些丹药。”
只不过这些是修为天赋没有这么高，而且还稍微有些囊中羞涩的外门弟子才会做的事情。
灵植园中种植了那么多的灵药，每一种灵药需要养护的灵力和方法都不同，对于许多的外门弟子而言，与其在灵植园中给这些灵植浇水，不如和其他同门组队多领取一些任务，哪怕是在云雾海中猎取妖兽，也比给灵植浇水来得好。
楚枕月：“之前我听白道友说，云舒在外门中的名声和地位都不错。”
白明月：“确实如此。”
“既是这样的话，她也没有特地去灵植园中给灵植浇水的理由呀。”楚枕月慢条斯理地给白明月分析道。
“除非……”
“除非她是故意的！”白明月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楚枕月的意思。
她飞快道：“二叔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会固定去灵植园中查看种下的灵植，顺便采集灵植用来炼丹。”
这件事再白玉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云舒能够轻而易举地就知晓这些。
若是云舒有意想要勾搭白二叔的话，在他到来之前特地守在灵植园中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是……”白明月思来想去，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云舒哪里来的自信，二叔会看上她呢？”
看上她哪里，看上她的长相？修为？看上她给灵植浇水浇得特别秒？
白明月自言自语道：“总不可能是看中她长得像伏羲吧。”
她不过是自己调侃自己罢了，没想到江枫眠却突然开口道：“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呢？”
白明月一脸‘你怕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表情看向江枫眠。
江枫眠淡淡道：“方才师弟说，在她身上嗅到了魔修的气息。”
“魔修中手段众多，”江枫眠摊开手，在他手上，是一滴被灵力包裹住的血液，“不知道白道友有没有听过媚术？”
白明月诚实地摇头：“我只听说过合欢术。”
“媚术和合欢术不同，”江枫眠神色温和道：“媚术可以让中术之人陷入幻想之中，将施展媚术之人当成是自己心中最爱，从而对施展媚术之人爱得无法自拔，并且想和施展媚术之人一起做极乐之事。”
白明月：“…………”
白明月：“等，等等。”
她扶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先不说这媚术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江枫眠说得是真的话，那就意味着……其实二叔心中最爱的，是伏羲？！
丹？
白明月看向江枫眠，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确定和一丝期待。
江枫眠一挥手，他手中的血滴逸散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散发到了空气中。
白明月恍惚了一下，觉得眼前的江枫眠不是江枫眠，他居然长得和水晶玲珑糕一模一样。
白明月摇了摇头，再看向江枫眠，发现江枫眠恢复了那张帅气的脸庞。
“这……”白明月有些结巴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媚术。”江枫眠淡淡道：“方才白道友看到的，应当是现在心中最想见到的。”
“白道友见到了什么？”
白明月：“水晶玲珑糕。”
江枫眠沉默了一下。
白明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挺好吃的。”
“那你们呢？”为了缓解尴尬，白明月看向江枫眠他们三人。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道：“看到了师父。”
白明月：“…………”
“你是怎么知道的？”白明月好奇地看向江枫眠。
江枫眠微微一笑，谦虚道：“我看过的记载比较多罢了。”
至于真相……他和楚枕月对视一眼，面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白明月摆了摆手，眼神中既是欣喜又是忧愁。
她不知道，到底是云舒是魔修是个坏消息，还是说二叔最爱的果然是伏羲才是个坏消息。
“这……”白明月莫名地就觉得比她年级还小的江枫眠和楚枕月十分靠谱：“这媚术能解开吗？”
“自然是可以的。”江枫眠道：“若是施术之人死了，媚术自然就消散了。”
白明月叹了一口气：“我就怕，万一媚术解除了，二叔发现自己最爱的是自己的伏羲炉，想要和伏羲炉结为道侣怎么办？”
好歹……云舒也是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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