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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再赴澹梁见哑婆婆(三)


云穆靖得知云霁与苏娆前往澹梁,他们又去澹梁做什么,而今之时,澹梁之皇为苏二,云穆靖便连派遣金衣暗卫至澹梁过问的心思都没有,真正做到和苏二不再私下往来。

        且对于他哥,云穆靖只想好好守护他哥的安危,他哥的其他私事他不会多加掺和,只要兄长身体无恙着,他不会派了人暗中去相护云霁和苏娆安稳,云穆靖明白他的哥想要的只是自由,是而今安稳的生活。

        知兄长安然,云穆靖心中怒火消无,才让御前总管去着銮天殿宣布退朝。

        他自己也没有再批阅其余的奏章,换一身便衣,出宫,去往了皇陵。

        至皇陵之地,如同他曾经来见着母妃时一样,今番是来见他的父皇。

        并没有进去了皇陵中,就只是站在外面,站着半日,一句话也没说,至夜幕落,方回去宫中继续批阅奏章。

        夜月,刹那过,四月是个多雨的季节,只除却四月初之时还为晴空,至四月八日过后,便多为落雨之日。

        尤为至中旬后,雨势从开始的细腻柔软渐渐变作磅礴狂放,将春时还残留的气息完全浇洗了,迎来正式的夏时,天空骤而变作炎热仲夏。

        苏娆与云霁四人,并没有因着要治愈云霁便加急赶路,尽快赶至澹梁,而是一路之上缓缓而走,遇着下雨天,雨势过大时会逗留一二日。

        一路间,云霁也都未曾再出现有意识交叠的迹象,也未曾再陷入梦境过往,也未曾再有见着黑白天堑。

        祝由之术,催眠疗法,也就治疗着那么一次,在云霁道及他要至澹梁,苏娆和竹先生与惠善大师商榷后便先停了后续本不该中断的治疗。

        祝由之术一但开始,一到五次为催眠最基本的一个治疗疗程,且因人而异,可加至十次为一个治疗疗程,看其第一次治疗效果,间隔一日或三日或七日,如此不中断治疗。

        一个疗程的治疗下来,若是效果很显著,便可进行第二个疗程的治疗,乃至第三个疗程,直至彻底治愈。

        而显而易见,云霁的第一次治疗失败,且失败的彻底,藏匿在他内心底最最深处的恐惧与抗拒被刨挖了出来,便让第一轮疗程难再进行下去。

        他唯一在乎的婆婆和娘亲将他丢弃,这乃其心底最深处的结,若不解开此结,如何也难以彻底将其治愈。

        这一点,云霁本身就已自己清楚,否则他也不会至澹梁要见哑婆婆。

        滂沱大雨,浇洗雲阳县,苏娆他们抵达雲阳县后,又赶上连翻两日的大雨,他们便在雲阳县又逗留两日,至青云关后,临近了澹梁边境,滂沱大雨才消停了下来,本已然难耐的天也变得温润起来,温和舒逸。

        澹梁国的气候,一年四季,如沐春风,至炎热仲夏时节,澹梁更为消暑的好家国,周身空气中那股子浓浓的闷热感消失不见,转化做舒逸。

        抵达澹梁后,云霁才让云风去信一封告知苏二,苏二得消息,兄弟和小妹至澹梁,当即着苏寒前往迎接。

        入澹梁皇城,一路畅通无阻至皇城内城。

        内城,城门之地。

        苏二着一身普通富家子弟的墨袍,并未曾以澹梁皇之身份在此等候,只是以一个兄弟与兄长的身份等在此,远远得见苏寒打头,云风驾车随其后,漠感寡淡的苏二,面上露以难再压着的一抹笑,大步走前。

        “来者竟是何人,吾皇亲自在此等候迎接,却未有大臣们随同在侧。”

        守卫内城门的守卫,包括来来往往的百姓们,一时也皆一个个好奇的伸长脖颈探出去目光,好瞧着仔细。

        苏二时常亲民,今即便着那普通富家子弟衣着,京中的百姓也识得他。

        新皇仁和,比之以往的澹梁君主,尤其是造成澹梁皇城内乱起而不堪一国之君的容恪,他待民更加亲和,如此出现在城中百姓也不会惶恐的叩拜,反而是亲切的寻常问候。

        吾皇出行,也不会扰乱皇城之内的日常,百姓们不会簇拥而乱秩序。

        吾皇等至内城门之处,百姓们也没有因此而喧哗了街道,依旧会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只是有些个实在是好奇的,时不时会将目光投向内城门,如吾皇一样等着,瞅瞅来人。

        “那…那马车…那是…”

        忽而,就在翘首盼去的内外城百姓们当中,如此一声磕磕绊绊出现。

        伸出去的手指颤巍,难以控制自己不激动,指着停至内城门前的月华马车,嘴张的老大,都失了他们澹梁才子的雅致风度,如此的失态。

        话出口也就那半句,后面的话明明很想要喊出来,可就是半咔在嗓子眼,就是喊不出来,只能以身体反应来表达出他此刻难以言表之心。

        一旁聚首的兄台们不明所以他们这位兄台为何如此激动,至苏二上去马车,马车驶过内城街道,聚首的兄台们仔细的打量去了月华马车,瞧之月华之色,须臾,也个个面上生以激动表情,这时,他们的那位兄台也将后面给咔住的话喊着出来了:

        “月华色标志的马车,霁月世子,那是…那一定是云琅霁月世子的马车。”

        这一声喊,霁月世子之声名远扬,一册‘辩赋论’打败当时的云琅诸侯国儒学大家,此之声名尤为在澹梁才子学者们中广为流传,其所作‘辩赋论’更广为澹梁才子们学术之间争相辩赋,赞其实乃天之佳作矣。

        何为‘辩赋论’。

        其意在‘辩赋’二字。

        古之多有大儒能者,小到以草木花朵、家长里短,大到以山川河流、家国天下,无一不可为他们心中之诗赋,为世人读之学之悟之透之,以此为后辈者标榜德才品行之考量。

        然,霁月世子,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无论小之草木花朵、家长里短,大之山川河流、家国天下,非只能以名扬才可标榜为德行,为考量。

        身而为学子者,亦无论名门或苦寒,其心有多广阔,其才学就有多辽远,触之方寸之地,亦可鹏程万里。

        此为霁月世子‘辩赋论’中两番论。

        不言其他,就此两番论,以乃多少学子心中激昂,更有寒门学子因此而奋发图强,以方寸之地跃鹏程万里。

        今霁月世子的马车出现在澹梁皇城,那其马车内之人乃何人,都不必思忖便可晓得。

        一时,皇城内激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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