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相
“好久不见。”
萧仁走上前，站在她的身后，目光落在结冰的湖泊。
“如果想见自然就见到了，不想见，自然也不会见到。”
“这么说，你今天是刻意在这边来等我的么？”
“不是。”姜明月站起来，将手中的画板放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我做什么了！”
“你让张铎调查秦家，他们会不知道？你就像是用枪指着一只狮子，告诉他我要吃了你，你说狮子会怎么做呢？”
“我只是一个被人收养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我死？”
“不知道真相很痛苦！”姜明月笑道：“可你知道真相，会更加痛苦，如果你决定了，我会告诉你真相，然后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内，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
“我要知道真相。”萧仁挣扎了一番，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南陵之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自己死，那些妖怪、大家族都将他当成了眼中钉，如果不是萧仁小心，怕是早就死在这些人手中了。
姜明月沉吟良久：“给你讲个故事。”
五十多年前，燕京唐家和秦家是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弱的家族，为了壮大自己，再加上年轻一辈交好，两家联合，并且承诺下一代如果性别相同便为兄弟姐妹，若是迥异，便结为夫妻。
而在二十多年前，唐老爷子的孙儿生下一个男孩，而秦家也生下了一个女孩。
按照约定，这两个孩子算是娃娃亲。
可在这个时候，燕京林家横插一手，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让秦家一些人想要毁约。
唐家和秦家的一部分不愿意，便由秦家那些人暗中派出了一些人，亲自出手，将唐家的母子逼上绝路，跳崖自尽，那孩子，也不见踪迹。
“我就是那个孩子对吗？”
萧仁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牙关紧咬。
“是，也不是！”
萧仁目露疑惑。
“你是妖，一个另类的狐妖，你自己应该早已经察觉，自己和人类有所不同。”姜明月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有着人的身体，妖的灵魂，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但在你身上存在另外一样东西，是修道者和妖怪忌惮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杀死你。”
“是它吗？”萧仁抚摸着自己的眉心。
“它叫天泽，现在你还不足以让他觉醒，即便知道了，也没有多大意义。”
萧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事情的脉络总算是理清楚了，这下也可以明白，为什么妖界和这些大家族为什么要让自己死了。
“想要复仇，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吧，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为什么你会帮助我。”他认真地看着姜明月。
“因为天泽，我们需要他觉醒，以定乾坤正道。”
萧仁攥了攥拳头，没有思考太多的问题，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敌人来，自己是唐家人？那秦媚和秦丰到底是什么人？秦媚难道就是那个和自己定了娃娃亲的孩子吗？
这些事情姜明月没有告诉他，只让他自己去查证。
至于萧仁的亲生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已经消失在尘世之中，很多人传闻他已经死了。
回到宿舍之后，萧仁摸着自己的眉心，呢呢喃喃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妖界和修道者，都这么看重你呢？”
“老大，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有没有把握啊？”梁士通正在发短信，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家伙在发短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觉得没问题。”萧仁淡淡的说道。
“也就只有你敢这样说，唐老头讲课生涩难懂，中文系也就你和钟灵两个人能够及时接受。”
“是了，最近钟大小姐也很少来了，自从那天晚会之后，就没来我们这边凑热闹了。”赵刚柱在一边接应着说道，双旦晚会之后，钟灵便很少出现在男生宿舍，在学校中也很少看到，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一样。
萧仁摇了摇头：“不要胡思乱想，可能是马上考试，需要复习吧。”
实际上，他心中更清楚，平时看似刚柔的钟灵，实际上更容易受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照旧，萧仁仍旧做着自己班长的工作，时不时的拍一拍唐老头的马屁，这小老头给萧仁的感觉总是非常亲切，由不得就想要亲近一些，或许是因为唐老头平易近人，但生气起来，也有一些让人心惊。
到了考试的前一天，萧仁又来到唐老头的办公室，准备探探口风。
“别想从我的手中知道考试内容。”
萧仁刚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唐老头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是问这个的？”
“你这个混蛋小子拍了这么多天的马屁，不就是为了这一天铺垫吗？”唐老头很不屑的说道，撇嘴道：“来跟我杀一盘！”
棋子归位，萧仁先手，当头一炮，中规中矩，起初一切都和常人一样毫无特点，可到了中期的时候，棋局之上气场巨变。
唐老头主杀伐，那沧桑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落子的时候却杀伐果断。
萧仁被动防守，不一会就满头大汗，感觉深陷泥泽，毫无还手之力。
不出几分钟，唐老头一记杀招，吃了大帅，撇撇嘴：“混小子，你老是防守干什么？”
“力量太小，不足以抵抗。”
“你太软弱，当然没有力量”
“刚强一点，没问题吗？”
“没问题！”唐老头说道。
“老头，今天就到这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就要考试了呢。”萧仁高兴着站起身来：“不过，你下棋的确很厉害，有时间教我两手。”
萧仁离开之后，唐老头目光放在棋盘上，发现那每一个棋子都留下了凹陷的痕迹。
“好小子，你这是要闹出大祸端啊。”
中文系的考试很难，因为没有具体的标准衡量，是否分高，全要看考官。
而在几场考试中，萧仁总是第一个交卷，好像别人看来很艰难的考试，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
“萧仁，你今天又是第一个交卷。”跟在钟灵身边的苏苏笑道。
“我担心坐出痔疮。”萧仁开了一个玩笑，然后看着钟灵：“有时间吗？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没时间，本大小姐可没有某些人那么妖孽，我还要认真复习。”
看着钟灵转身离去，苏苏尴尬的笑了笑：“最近心情不太好，萧仁，你别介意啊。”
“没事。”萧仁笑了笑：“不会介意。”
他是第一个交卷，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在等待钟灵，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看样子有些推断是真的，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各种事情快要烦死了，哪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所有考试科目，萧仁都是第一个交卷，已经成为中文系学生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很少有人认为萧仁能够拿到一个好成绩。
可以想象，文学都是需要沉淀的，萧仁每次都下笔飞快，一看就知道是草草动笔，如果这样的文章能够入考官法眼的话，绝对是没有天理。
当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巨大，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第一名，是萧仁？
而且，还是满分？
宿舍中，萧仁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实际上就只有几件衣服而已。
“老大，听说你要回你们县城？”
萧仁点点头：“得回去看看一些人，另外，还要去找寻一些事情。”
“准备好了吗？”姜明月站在门前，看着萧仁。
“你怎么来了？”
“陪你回去。”
姜明月仍旧是一脸平静的表情，但这话说出来却让宿舍里面的几个人都有一些惊讶。
她不是亲口拒绝了萧仁吗？为什么又要跟着萧仁回去呢？
赵刚柱搂上萧仁的肩膀：“老大，你这个不靠谱啊，什么时候跟姜大美女确定关系的，你都不告诉我们几个？”
“不要胡说八道。”萧仁稍加思索便知道了原因：“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没有给你买车票。”
“我买好了。”
萧仁看了一眼几个人，微微一笑：“明年再见！”
四个人依依不舍得告别，萧仁是最先离校的，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没有准备离开，分别，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路上很危险，不要相信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在校门口的时候，姜明月安顿道，前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闭月正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着精干老练，让萧仁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嘿嘿，闭月，我们又见面了，你不会想我了吧？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如果不是小姐，我才懒得来见你。”闭月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我们去阳城。”姜明月坐进车子里面，淡淡的说道。
“什么？小姐，我们不是回燕京么……？”
“临时改变主意，我要和萧仁回阳城，车票已经买好了。”语气不容置疑，让还想说话的闭月只能轻哼一声，埋怨的瞪了一眼萧仁，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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