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预算
“不用了！”吉比特坐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轻轻摇晃里面的酒液，品味美酒散发出来的香甜味道。他的脸色冷冰冰的，与一开始见陆奇打招呼的热情截然相反。
“陆奇——我再问一遍，你是真的不想帮忙，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人头落地，是吗？”吉比特冷冷的问。
“我想我必须说抱歉，我的实力有限，而且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陆奇心里盘算的很明白，虎口夺人成功了容易，但出了错误，吉比特这些人百分之一百不会救他。
“吉比特先生，非常抱歉，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我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忙，我依然会尽力而为。”
“哦——”吉别特手里的酒杯越要越快，酒水飞快宣传，从杯口环形飞溅出来，他的颜色也愈发阴沉。
向蓝有些担心的走过去：“吉比特，你答应过我，不管他帮不帮忙，你都不会为难他的。”
吉比特沉默的不说话，继续剧烈摇晃杯子。
忽然，他把酒杯拍在桌面上，脸色又变得春风洋溢：“我生气了吗，向蓝，你干嘛这么紧张啊！”
他一摆手，笑道：“得了，我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而你依然是我们的朋友。过不了几天，你就要成为序位9了，我绝不会去为难一个序位9的红手套精英，以后红手套跟铁仓库合作的机会多了去了，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他主动站起来跟陆奇握手，拥抱，邀请陆奇继续入座享用美食。
此时，被梅丁点名的四个男女脱的一丝不挂，正跟着乐队的演奏挑起灵巧的舞蹈。众人开始热闹的起哄，宴会也由此开始进入正题。
陆奇找了个理由先行告辞，向蓝也没有挽留他，亲自送他到宴会厅门口。
“好吧，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我找人给你写贵族推荐信的人情你还没还呢。”向蓝笑嘻嘻的说。
“没问题，我会还的，反正我的能力也有限，区区的小官儿而已，你有需要的随时通知我。”
向蓝调皮的一眨眼：“明年的五月份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送我个生日礼物啊。”
“是吗，你想要什么？”陆奇问。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送的。但有一条，我不要特别贵重的，但一定要让我满意。如果你送的东西落入了俗套，我可以是要给你出更大的难题的。”向蓝说。
“好，你容我想想，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陆奇最后向宴会厅内瞥了一眼，跟向蓝招手告辞，离开了宴会。
而就在他背影之后，尚未关死的大门里，六七个男人围到梅丁身边，另有一个壮汉粗暴的把成熟的朱莉扔到桌子上，一把掀开了她的衣裙。吉比特兴奋的扑到向蓝的身上，撕扯开她蓝色礼服，将她柔软的胸脯按在桌子上，双手拍打她娇嫩的腰肢和后臀。
每个人都穿着宽松的礼服，更容易展示出年轻的肉体，也更容易被伙伴脱下去做他们想做的疯狂事。
一时间，豪宅二楼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蠕动如白虫的肉体，到处都是呻吟和疯狂的尖叫。
白色的大门在陆奇背后缓缓关闭，阻隔了水晶灯的光线和癫狂的莺歌燕语。
陆奇叹了口气，从楼梯下了们，步行经过那月色下的美人鱼喷泉雕塑，咯吱咯吱踩着积雪，漆黑而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雪中街巷的尽头。
大雪过后，天地浩大，一夜之间改天换地步入长达四个月的隆冬。这天早晨，陆奇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殷红的朝霞浸染了东方的天空，茫茫大地依旧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之中。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在黑色楼宇的遮挡空隙中，占据三分之一个天空，尽情挥洒属于它的血色浪漫。但深沉的大地并不理会这份浪漫，那些树林的倒影和亭台楼阁的背面，依然守护冰冷无情的黑暗，只等殷红的朝霞侵蚀下来，就给它迎头痛击……
上一次这么认真的欣赏朝阳，他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但心情肯定和今天早晨不太一样。此时，天上的血红和还沉睡在参与黑夜里的楼阁、树林，组成红色和黑色的对撞，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贾汀在外头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他手里端着一张硬皮书本，书本上搁着一个红色的小方盒。
他把盒子放在床上，就离开陆奇的房间。
陆奇还是在发呆，他在酝酿着什么，也在回忆为了这小盒子走过的路。
几分钟后，陆奇伸手打开红盒子，里面的海绵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半黑半红的徽章。
徽章正面有鲜艳的图案：打开的书本上刻着一只圆圆的眼球。
“序位9——红手套的序位9——”
陆奇将手按在徽章正面，那触感让他胸腔都为之颤栗。
“总算等到你了，你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时间，留了多少血汗，求了多少人吗？”他一人坐在窗前喃喃自语。
早晨稍晚一点，他到客厅吃早饭，昨天晚上他给艾拉按摩解乏，今天刚好都睡个懒觉。按摩是个体力活，艾拉又不怎么配合都弄的浑身大汗，搞得两人都很累，他洗了个热水澡才上床睡觉，陆奇最近事情很多觉少，艾拉没心没分天真无邪睡得到现在话没起呢。
贾汀已经把茶点和报纸放到了餐桌的粥菜前，他用右手把面点蘸着粥吃饭，另一只手拿着报纸浏览要闻。
“《巫塔调查德邦家族十大罪状，罄竹难书，触目惊心！》”
这是头版头条新闻，正如向蓝在数日前说过的，黑权杖半点没留情面。德邦家族这次是全军覆没，接替德邦家族在军中要职的都是黑权杖的人。
到今天为止，还剩下巴林厄军团长的职务没有确定，年终总结大会上一定会有个结果的。
头条新闻末尾，有一行小字这么写的“战晋的两个儿子嚣张跋扈，杀死平民、贵族和奴隶共七人，强抢民女，罪行累累，委员会一致认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维护公平正义，故判决如下：某某某等三人斩首，某某绞刑，已于某日行刑。”
陆奇嚼着茶点，心里想道：擅杀无辜、强抢民女、欺行霸市的事儿，蔡家的儿子也没少做，可能徐荣的子侄们也有份儿，要哪天从头差到尾，只怕情报部、黑权杖的两个大佬家属的人头都要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了。
罪行是罪行，调查是调查。黑权杖拿调查当满足私欲的手段，虽然战晋和他的儿子死有余辜，可黑权杖本身做的事情也没多少正义性，陆奇从身边的平民和小贵族那得到的评价是：黑权杖黑心黑手，人们宁可遇到老虎，也不愿意看到他们。
“《年终总结会议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各地与会人员相抵抵达柏林厄》”
总结大会召开的时间是三天后，陆奇也为此忙活了十几天，熬了几个通宵。这是柏林厄一年里最后的一件大事，等忙活完后，该过年的过年。该休息的休息。
其后几页新闻都是关于财政新闻。
“《十大军团年底军饷按期发放》”
“《委员会通过重新修缮四城建筑预算计划》”
“《柏林厄角斗场修缮工作预计投入十万金币，半年内完成》”
“《四军团赶在大雪封山前完成永夜长城两年一度换防》”
“《五部门计划上调预算》”
“《家畜之乡西境野猪城肉量大减产，三十六城肉价上涨》”
再往后是些小道消息
“《鹰东要塞十九名士兵因男女问题被免职》”
“《架子湾以南有冬眠鳄鱼出没，死伤民众七人》”
……
“《守护者军官学校完成最后筹备工作，将于明年年初开业》”
陆奇立刻被这条新闻吸引了，这军校就是陈沛捣鼓的，陈沛有背景，有人脉，有能力，小小的学校弄的有声有色，据说请到了帝国皇家军校的教官执教，第一批预计四十名学员提前半年就名额满员。
开学典礼的日期在第二年春天。
“不错哦，还有几个月时间准备，我得给陈沛带点礼物。”
“向蓝明年过生日的礼物我还没想好送什么，别的我也送不了，不如……”陆奇心想，他把没看完的报纸放下，起身走到客厅侧面贾汀的房间，敲门后贾汀应答了，他才进去。
此时贾汀刚洗漱完换好衣服，小脸儿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主人——”
“六号、七号、十一号药剂的原料准备好了吗？”陆奇问。
“是的主人，六七号已经送到青草城拜托鬼山大人调配了。”贾汀恭敬的回答。
“给鬼山先生的三十个金币别忘了给他哦，这个药剂我可能明年要用，他老人家过年都未必有时间休息。”
“是的，主人，可是明年一年时间，试验品药剂的成本还降不下来。按之前的估算，平均两瓶药剂成本就有一个金币，而且无法量产，每个月鬼山老先生一人只能产出三瓶。”
“足够了，只要药效能超过百分之九十九就行。我要二十瓶拿去送人。”陆奇吩咐了两句，忽然看到贾汀枕头一角露出本花花绿绿的书册，封面上还有个香艳的***。而贾汀不亚于美女俊俏的小脸蛋通红，双手羞涩的遮掩裤子。
陆奇会意的温和一笑，转身离去，顺手关上房门，默算贾汀如今也十五岁了，心里琢磨给贾汀再加点工资的事儿。
没麻烦贾汀，陆奇自己动手把杯碟整理好，想起锅里还给艾拉留了饭菜，怕凉了，他给她重新加热了一遍。并直接听命巫师帝王的差遣，但有不小的独立办事权限。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顺手拿起没看完的报纸打算扔进垃圾箱，无意间翻到反面的尾页，见上面印的内容是：巫塔今年财政较之去年上涨1.4%，近五年最大涨幅。
陆奇一愣，把内容仔细阅读了一遍，又翻回前面增加财政预算的一节，找了个笔勾勾画画，算了几遍都觉得数字不太正常。
“收入增加了1.4%，不到七万金币，但明年的开支却要增加二十万不止，亏损比上五年都要多，新收入囊中的图灵城财政怎么半点都没起到作用……这是要搞事情啊。”
三天后的上午九点，陆奇抱着一大本资料准时出门。
柏林厄城，今天是个大日子。
他昨天晚上接到爱茵的通知，今天将会跟随情报部的三位领导人，参加巫塔年终总结大会。虽然只是列席担任记录工作，但这也算是他真正深入到这个庞大组织核心的宝贵机会。
会议举办地是在巫师大厦的三层。
在跟着徐荣、爱茵和高山抵达大厦脚下时，他见到许多身穿正装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向门内涌入。
他们也随着那些人进入到会议的举办房间——智慧大厅。
智慧大厅没什么亮点，除了用宝贵的矿石做燃料取暖的火炉，地方也不是很大，最多也能容纳下五十多个人，但全部人员到齐后，地方还是没有坐满。
陆奇原先被安排坐在靠近们的角落里，爱茵招呼他可以找空位子坐的近一点，这样就不至于连他们说的什么话都听不清楚。
如事先传言，巫师帝王奥古斯都陛下没有来到现场，不过负责巫塔日常事务决策的总裁连龙先生也没到现场。
陆奇听到身后两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小声嘀咕：“连龙阁下是奥古斯都陛下继位时的重臣，能力非同一般，但可惜身体不太好。”
在巫塔，总裁的职务相当于替帝国的政务院元首，替巫师帝王处理帝国事务，统帅委员会各部门为巫师帝王效忠，并直接听命巫师帝王的差遣，但有不小的独立办事权限。
如果把巫塔比作是一家公司，那巫师帝王等同于董事长，委员会总裁既是总经理。前者务虚，后者务实，总裁更需要发达的头脑、过人的精力和上通下达的关系，以及巫师帝王的绝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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