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暗夜主宰
“想知道，打败我就有答案了——”蒋菡嘴角流出脓血：“你的实力不超过三星吧，一般的高级吸血鬼也不超过四星。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要点！”
“哦，什么？”
蒋菡跟高个子老者对视一眼：“我们在黑夜里的特殊能力。”“速度，魅惑力，还是隔空吸血？”陆奇认定这几个遗老遗少实力太弱，有限的祖传能力跟他们的血统一起畸形了，说不定连人族里实力扎实的二星巫师都比不上。
“愚昧无知，死读书的书呆子，我让你看吧，什么是吸血族最值得骄傲的血统能力，什么是你们华而不实的法术策马难追的本领，超越低劣杀人术，让你的祖先恐惧的能力！”
蒋菡和老者同时双臂交叉抱胸，做出同一种动作，双眼里都释放出红色的光线，从背后伸展出两面残破畸形的黑色蝙蝠翅膀。
原先的肌肉不再匀称，有的地方膨胀，有的地方收缩，脊柱不再停止，面孔从正常人的五官变得有些雷同兽类……
惊叹于对方的变化，陆奇平生第一次见到吸血族的原形：额头光秃高耸，后脑小辫，双目赤红，又有个朝天孔牛鼻，上身驼背，下半身短促，膝盖完全无法伸直，一对抹布似的破翅膀连接后背和双臂。
“呵呵，你们这是发育畸形，还是小时候被车撞过。”陆奇忍不住想笑：“书里把你们画的挺好看的……书里说，说曾杀死过九个炽天使的卡耐基王爵是帝国颜值的巅峰，先后有三个王国的王后主动跑去吸血族的领地，就希望能跟王爵有缠绵的游戏。难道三百年前的王爵全靠变身？”
“笨蛋，你说的是伟大的血族王族！”老者打断他，面带憧憬的说：“伟大的卡耐基王是血族数千年历史上最伟大的王，他的实力空前绝后，有九头炽天使被他杀死，他配得上血族全体的尊敬和后世的缅怀！”
“杀死了九个炽天使……不要说爱茵、陈静静，连奥古斯都陛下都未必有这种实力吧……”联想到炽天使令人恐惧的强大，陆奇也有些感慨：“卡耐基王生活的时间是五百年前，那是吸血族最辉煌的岁月，但那也是他们最后的巅峰了。”
“你们的祖先曾经是这片大陆上的巨头，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他的后人只能玩弄小把戏，偷偷潜入到巫师领地，岑人不注意对没有还手之力的男孩女孩下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陆奇笑道：“就你们还配叫吸血族，我看吸血小丑都没你们的份儿，你们甚至还不如我上一次在巴林厄杀死的长发小子。”
“嗯？原来洛克菲勒是你杀死的……没关系，吸了你的血，我想我们的实力会更进一步，那会是比普通人酸酸甜甜的血更令人陶醉的液体——”
老者和蒋菡一左一右组成了个夹角，双双向陆奇缓缓逼近。
同一时刻，两只吸血族骤然出击，以比暴风还要迅疾的速度在陆奇周围穿梭，时而出现在他身前，消失，又出现在他身后。在黑夜和月光的加持下，他们有源源不断的体力和巫师所无法企及的速度，他们真正做到了鬼魅之影的速度！
而陆奇根本不打算和对方的优势比量，他慢慢闭上眼睛，一圈圈白色火焰遍布他的身体，双腿、双手、胸口和脖子，都被火焰遍及，异常高温让迫近的吸血族不得不后退避让，哪怕距离陆奇的要害只有咫尺之遥，也会因高温的烘烤而痛苦难当。
稍不留神，那老者被堕落之火烧到的手臂，绷着高惨叫，全身都冒出一阵白烟。
高速移动并没有让他们找到合适的进攻机会，似乎只要有这种远强过普通巫师火焰的东西存在，他们就永远不能战胜陆奇。相应的，陆奇也暂时无法操控火焰跟上他们的逃逸速度。
蒋菡和同伙都停下，赤红双目在白色火人身上打了个转：“猖狂的小子，你就会做缩头乌龟吗，你的巫师祖先从不曾有你这么懦弱的表现，他们都是宁可战死，绝不苟且偷生！”
“所以他们都战死了，而我会在搞死你们后好好的活着。”陆奇微笑：“好死不如赖活，苟活苟活，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蒋菡思考了一下，阴沉的对老者说道：“咱们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我们血族除了速度和牙齿没有别的厉害的武器。”
老者点点头：“血族的力量超过他的想象，我们的力量是巫师、人类无法理解的光荣，只知晓增加常规法力的蠢货们领会不来的血腥压制。”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血族最恐怖的能力也该重现于大陆，让那些人也看看，我们并不是任他们驱使的奴隶，也让某人看到，离开了他，咱们的实力仍旧是强悍不逊于任何人。”
蒋菡手臂一挥，一道不可捉摸的虚幻波纹荡漾在餐厅之内，银质的杯子碟子都发出轻微的颤动。
他和老者，两双圆瞪的眼睛也变得赤红了数倍，磅礴而无形的力量在餐厅内席卷开来，一声又一声轰鸣在心头响彻，仿佛有星光凝聚，星光分解，有着令人颤抖的波动在蔓延，引发奇妙的变化。
很快，他们赤红的眼睛颜色在交替改变，在血红与清澈毫无规律的交换。连他们的面孔，也在魔鬼和俊俏人形之间来回转换。最终，瞳孔里呈环状释放开来频率极高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的从他们的瞳孔里连续释放，轰击着人的眼眶和脆弱的大脑神经。
就连屋子里的散落的东西，例如杯碟、餐刀等物品，都离开了桌面，在空气里漂浮起来。吸血族魔力影响之下，受环状冲击波的影响，正常的人的视觉神经和大脑神经都不受控制的陷入了迷乱。
墙角里没死的两个侍女和仆人陷入迷乱，躺在陆奇身后的向蓝也受到波及，慢慢爬了起来，试图抱住陆奇。
“好强的魅惑力！”陆奇心想：“人类巫师的精神攻击就算修炼五十年，也未必能有这么大的攻击力，就算叫来一个四星、五星的巫师，说不受影响也是不可能的吧。”
他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努力控制思维既不过分紧张，也不分神被敌人趁虚而入。这种等级的劲射攻击，稍有差池，连他都会失去对自己意识的控制，那他恐怕今天是真的走不出这间屋子。
272\黑红之争
“别费心做无用功了。”蒋菡冷笑：“去年我跟一位修行了一百年的老僧侣打赌，他以他的定力对抗我的魅惑术，结果呢，坚持了不到三分钟，他就失去控制，竟然去强奸了他养的山羊。哈哈哈哈，小娃娃，你定力再强，还能抢得过一百多岁的老头吗？”
不到半分钟，陆奇的心脏和血管首先承受不住了，他体内的血液平衡被生生打断，心脏误以为他的某些部分缺血，加大了供血力度，血液压制到他的大脑和四肢末端，能看到他面红耳赤，粗喘不断。
他视线敏锐的扫视那无穷无尽的环形攻击，试图寻找破解的方式，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魅惑力攻击不是法术那样可修炼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用火焰反击，会正中敌人下怀，岔开的神思会被魅惑手段趁虚而入，也许先死的就是他自己。
因为是先天能力，吸血族的魅惑力没有耗尽的概念，只要目的还没有达成，精神攻击可以持续一整晚。蒋菡和老者双重攻击持续不断，如溃堤的洪流，涌向陆奇的脑海。
星辰和明月成为虚幻场景里无处不在的景物，即使你知道那是并不存在的，也不妨碍你身在其中，感受到渺小和迷幻。那是魅惑冲击所造成的幻想，是冲击增强的辅助，也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不过，数分钟后，意料之中陆奇的崩溃并没有出现。
那少年不但没有疯掉，反而在开心的微笑。
“喂，你傻了吗？”蒋菡高叫。
之间陆奇先回身，把迷乱中向蓝的眼皮合上，施展了个催眠术让她昏睡，还细心的整理好衣裳不让对方着凉。
“喂，小子你——”
“想用魅惑里制服我，好比是想把鳄鱼拖进水里淹死。呵呵，把鳄鱼拖进水里淹死知道吗，可笑，多傻的一件事……”
陆奇似乎不再受魅惑力的任何困惑了，他把香蓝安置好，悠闲地慢慢转过身子面向他们，那是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利剑似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他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黄色的皮肤健康而自信，一头短发衬托他并不算大的漆黑眼睛，黑的过分，空洞的异常。
“你的眼睛……”
蒋菡两个都擦了下自己的眼睛，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头。
陆奇的眼睛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但蒋菡却清晰的感受到杀气腾腾的威胁，他们和他之间，是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发生了撞击，连他们制造出的星月场景都为之颤抖了起来，狂暴的冲击力无形无味，但的的确确是反向朝他们这个方位肆虐，冲击所到之处，两个吸血族如遭重击，狼狈的倒退撞到墙壁上，喉咙件有甜意涌了上来，又被他强硬的压了回去。
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星月场景的一角，却裂开了一道无比巨大的黑色深渊。
当深渊刚刚拉开帷幕，固有的固执和对魅惑本能的自信，让两个吸血族做的不是逃走，而是进一步加强了美好攻势，可比起他们变幻多端的光环，那扩大的深渊巍然不动，亘古不变，陆奇空虚的目光下，虚无之力终于从会合，让两个傻呆呆的吸血族落入虚无世界，凝视无底深渊，虚无之风吹拂他们的身体，彷徨无依犹如即将破解消散。
他们都没有冷洋的手段和反应能力，稍有耽搁，想自由逃脱已经是不可能了，前后左右的虚无苍茫占领了他们全部的意志。
陆奇的眼睛才是深不见底的源头，是死亡的象征与虚无的本源。
灵魂和意识，同样是在此时一点点的黑暗下来，浓浓的死亡之感涌上心头，死亡笼罩，空虚的想不起半点执着的欲望，两名吸血族心神也陷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当那种黑暗在持续到极限的时候，他们被深渊在深渊上空仿佛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朝他们缓缓睁开，虚无世界里，空虚和并无来由的恐慌也将两名瑟瑟发抖的吸血族吞没。
半个小时后。
陆奇虚弱的靠在餐桌上，他不想动餐桌上吸血族调制的红酒，在厨房找到了两袋饼干充饥，向蓝也从昏睡里苏醒。
她看到了陆奇，也看到被绳索绑得结结实实的两个吸血族，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很凄惨，好似熬了十个通宵没睡觉一样，眼睛里魅惑的色彩早就不见了，衣服上又血污渗透出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别想太多，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醒来后，陆奇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觉得有人辜负了你的真心，欺骗了你，其实他根本不值得你伤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选择对你好的人，而不是你单方面误会对方是好人的人。”
“你还好吗？”向蓝坐在那儿，拉了下破裂的下裙，见陆奇的状态也不怎么样。
“精神力透支了……眼睛睁不开，休息几个小时会好的。”陆奇说。
虚无之眼终究是外来的东西，一旦透支到一定的界限，会和身体里的法力产生排斥作用，这回跟吸血族动手，又不像上次应对冷洋稍显露底牌，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他必须彻底破坏两人的意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事情做的很彻底。
等把两个吸血族控制住，他也累得半死不活。
外面一阵喧嚣，有几个人相继进入餐厅，这伙人都穿着红白相间的特制皮袄，双手都带着殷红如血的红色手套，都是红手套成员，是陆奇在制服吸血族后发出讯号的让就近的人赶来支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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