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血腥舞会
“是吗，这么说，那幸福的姑娘也在我们这些受邀请的人里喽。”
向蓝抿着嘴笑，跟她认识的莱薇轻轻说着玩笑。
陆奇和其他的保镖、护卫、仆从队伍一起远远的走在后面，咬着嘴唇沉思苦想。
蔷薇花园深处，有一座白墙黑顶的小城堡，城堡周围栽种了一大批异种蔷薇，个头更大，颜色更加鲜艳，被技术高超的园丁修剪的相当整齐，一阵阵画像随风不断扑到众人脸上，让本就叽叽喳喳的客人们更加激动了。
“这香味好奇怪啊！”陆奇惊讶的道。
“这是血腥蔷薇！”身边离他最近，一个头发上撒着金粉的男子对疑惑的陆奇说。
“血腥蔷薇？”陆奇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男子介绍道：“血腥蔷薇是所有蔷薇花种里最名贵最稀少的种类之一，一般只在盛夏开放。别的蔷薇花花期最晚能持续到十月初，但想让血腥蔷薇开放的更长，传说要用人的鲜血滋养，最省事的方法嘛——就是在花坛里埋上尸体喽。”
“用人当肥料吗？”陆奇吃惊的说，其他的客人们都在兴奋的关上花朵，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在血腥蔷薇花坛旁，跟红发女孩儿莱薇指指点点的向蓝，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想想吧，如此美丽的花儿，底下竟然是重重叠叠的尸体，效果最好的是十六七岁刚发育完成的少女身体，鲜美的血液也富有水分的皮肤将是多么富足的养料啊。”金发男子抹了把头发，上面的金粉跟一大把头皮屑差不多：“少女的灵魂和美丽也会融入到血腥蔷薇里哦，你看那朵最大的花，它正在朝你看呢，你看它的花蕊，仔细看，眼睛别动……像不像是个哭泣的少女？”
陆奇顺着他的手指，定睛看了老半天。
忽然，那男子哈哈大笑，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你还真心了，傻子啊！”
“用人当肥料，你竟然信了！哈哈哈，实诚人，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骗你的！”金发男子无聊的大笑，一脸欠揍的表情：“杀人养花，五百年前巫师还掌控帝国时，在那些杀人如麻的黑暗巫师手里还有可能发生，这是在巴林厄啊，都什么年头了你还信这种故事！”
陆奇喃喃道：“你不是说，血腥蔷薇的花期很短，不太可能在九十月份开放吗？”
男子摆摆手：“瞧你就是个粗人，花是精细的东西，比人难伺候多了。哪家的贵族没几个身怀绝技的花匠，能培育出反季节的花不是不可能的事。倒是买下整个花园向女生求爱的事儿，真是有情调，我要是女人，绝对答应他！”
“你们看，这花儿好漂亮啊。”
“哪儿还有蝴蝶呢，蝴蝶！”
“天啊，这根茎上看了三朵花，太美了！”
少女们叽叽喳喳吵吵个没完，向蓝跟红头发女孩莱薇也在不远处笑嘻嘻的窃窃私语。
小城堡的高台上，一个身穿金色礼服的青年，在仆人和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正跟离他最近的熟识打招呼。
他约三十四五岁，因为年龄不是非常年轻，发际线较高，但黑发仍然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理。不逊于任何贵族的精致。细细长长的眼睛是帝国人很少见的特征，眼神里带着犀利的光芒，让人过目难忘，高挺的鼻梁下是如樱花般鲜红的嘴唇，哪怕是细微的笑容，都可以轻易的牵动对方的心跳。
满头金粉的男子跟左右的人介绍：“那位就是蒋菡先生，看上去年轻吧。我告诉你们，我跟他是好兄弟，他这人豪爽仗义，我俩第一次见面，我正好缺一笔货款，人家二话没说，就借了我五百金币。前两天我还看到他跟蔡鹏大人一起吃饭呢，他还叫上我跟蔡鹏大人打招呼！”
男子一顿吹捧，把蒋菡吹嘘的跟天神下凡似的。
“蔡鹏？”陆奇暗想：“蔡琨跟蔡飞的大哥，蔡永的长子，但能力跟老二差远了，在黑权杖担任几个职位，他怎么跟蒋菡见面？”
“诸位，诸位——”主人蒋菡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很荣幸你们能来参加本次宴会，我买下蔷薇庄园后，你们是第一批客人。我会记住你们的。大家有的是我亲自邀请来的，又的是从朋友那儿得到的邀请信，但是没关系，今晚的宴会会是浪漫的让你们难忘的。”
“我最为荣幸的是，能邀请到富有正直的米尔家族的独子，小米儿阁下——”
有各高大的男子躬身朝主人致意感谢。
“有“红发贵族”之称的滨河家族莱薇小姐！”
“珍珠之乡，“钦河明珠”胡岚小姐！”
“西境著名商人，我新认识的好朋友，也是替我邀请宾客的中间人，柳鹏先生——”金粉男人高兴的高举右手回应主人的介绍。
蒋菡微笑着停顿了一下，用更轻柔，更温和的声音介绍：“以及世上最漂亮，最美丽的向蓝小姐。”他宝石似的眼睛往向蓝的方向一晃，英挺、秀美的鼻子在阳光照射下焕发出异样的光辉，樱花色的嘴唇扬起帅气的弧角，一个注视，眼里尽是深情脉脉。
少女少男们欢呼起来，鼓掌、呐喊，提前宣泄他们过剩的精力。
陆奇的眼睛眯了起来，试图发现和识破蒋菡的阴谋诡计。
“你今晚到底打算对向蓝做什么？”
傍晚先进行酒宴，小城堡的还没来得及重新翻修的宴会厅，从石窗上可以没有视线阻碍的看到大片蔷薇华海，身穿礼服的贵族少年们如蝴蝶纷飞。主人蒋菡以他的品牌蔷薇花酒招待男女来客，依次和到来的宾客们碰杯介绍自己家的产业和新的酒种。
看样子没什么异常。
向蓝社交天赋在这种场合发挥的淋漓尽致，美丽的蓝礼服配合她轻柔的身段在众人之间穿梭、碰杯，热情和含蓄之间随时把握恰当的尺度。
陆奇安安静静的坐在侍应生休息角落，冷眼旁观这片繁华。
宴会使用的蔷薇花酒他找机会检查过，不存在迷幻和催情的成分，但不确定蒋菡在没在别的地方动手脚。
后半段，蒋菡和向蓝凑到了一起，先柔情脉脉的聊了半天，向蓝则正式成为蒋菡的女伴，他挽着向蓝的手又跟许多宾朋们品酒畅聊。
女生们个个美丽动人，沉默不语，拒绝任何攀谈的陆奇冷艳旁观金色吊顶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男女们坦胸露乳的缤纷靓丽，向蓝在蒋菡身边，快乐的像个孩子，看待蒋菡的眼神幸福崇拜的像个孩子，她精心准备的，可能是平生穿过的最贵的一件定制礼服，被灯火照耀出蓝幽幽的美色。
晚宴后，经过简单修正，舞会，正式开始了。
蒋菡更是别具匠心的，把舞台搭建在蔷薇华海之上，十几对男女在音乐开启前欢声笑语。
陆奇站在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他看到大部分贵族宾客带来的侍卫和仆人都放松了警惕，喝的比主人还要多，有的勾肩搭背，去厨房里找新的东西吃。
他手里握着一瓶酒，半躺半坐的在舞台背光处的墙壁下坐着，装成伶仃大醉的样子，眼睛却不离向蓝和蒋菡分毫。
高贵的身份，美丽的身躯，优雅的舞步和甜蜜的气氛。
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提起百分之百的警惕吧。
手风琴、小提琴、管乐器，音乐不断在庄园里飘荡。
日色已低暗了，五个演奏者竭力吹奏，背光的位置，能看到含混不清的人影与来往穿梭的胸部、臀部、大腿和手臂，一对对舞伴身上的香水混合出略有些刺鼻的气味，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柔情似水之中了。
一场舞曲结束，蒋菡身穿金色礼服，端庄的走上舞台，他低沉温和的男低音瞬间吸引了正在休息的所有人注意。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
他站在高处，脸上洋溢着热烈的微笑：“非常感谢诸位能参与我转移到西南境的第一场宴会，你们让我的庄园有了一个美丽的夜晚，相应的，我也必须回馈于你们难忘的回忆。”
“可能你们有的人知道了，我买下蔷薇庄园，是为了培育更好的蔷薇花酒保证我在巴林厄的生意顺利，但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我遇到的一位特殊的女孩。”
“她美丽、大方、温柔、可爱，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她是我一辈子都要珍惜的人。我要把我最珍贵的礼物——蔷薇庄园献给她，作为我真心的代表和真爱的馈赠。”
他开口说着，彬彬有礼的朝人群的一个角落做出期待和邀请的手势。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势，转移到一位十八九岁的蓝礼服少女身上。
向蓝，大眼睛里激动的闪烁泪光，那一袭深蓝色的精致公主礼服将她白皙的小脸蛋衬托的水嫩光滑，耳畔上为今晚特意定制的水晶蔷薇耳坠，也成为灯光映照下最吸引人的光辉。耳坠的光晕如她的脸颊一样可爱，令人根本无法移动目光。
在所有人人情的鼓掌起哄声里，向蓝款款走到蒋菡面前，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皮肤雪白，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娇艳欲滴。还有她合身到极点的礼服下，她魔鬼般惹火的身材简直完美绝伦，让不少男性宾客都心生妒意。
蒋菡先绅士的半跪行礼，音乐在恰当的关口响起，他的手扶着向蓝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大伙儿围成的圆圈里翩然起舞。
是天使，是精灵？
是爱情，还是童话？
只见蔷薇舞台上只有一片蓝光，众人的目光焦点都在柔情入密的那对主角儿身上，舞曲进行到高潮，蒋菡双手捧过向蓝的小脸，缓缓拉向自己的嘴唇，此时整体的气氛都凝固了下来。他的双唇在有心人的观察先，殷红之色加深了数倍，好似要滴出血那样的残忍。
陆奇握紧拳头，目光里开始有火焰跳动。
只要稍有不对，他就要当场出手了。
浓浓的一个深吻，吻出一张娇羞幸福的脸。
其他舞者纷纷欢呼，庆祝今夜高潮的到来。
此时时间已经临近了深夜，音乐声依然在悠扬不息，有几对舞者还在继续舞蹈，但大部分人已经离开舞台，在花园旁关上花朵、聊天，等待主人宣布舞会结束。
向蓝跳的满头大汗，双手提着裙子来到形似醉倒的陆奇身边。
“看吧，怎么样，好看吗？”
陆奇不爽道：“我以为你是来邀请我跳舞的呢。”
向蓝擦了擦汗，笑道：“今天是没机会了，过会儿舞会就要结束了。”
“然后呢，结束以后干什么？”
“回家啊。”向蓝睁大眼睛道：“当然是回家了，自己家带来马车的人坐着自家的马车回去，其他的人蒋菡负责接送。”
“回家？你们今晚不是要留在这里吗？”陆奇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干嘛啊，这就是个认识人的舞会。”
“那你跟蒋菡呢？”
向蓝想了一下，身体上的汗水冒出腾腾热气，汗珠垂落在：“我以后会多跟他解除，不再跟别人来往了。他说今晚先送我回去，他要跟几个商业上的朋友讨论酒渠道的事，不方便带我，让我先回自己家睡觉。”
“怎么可能呢……”
“哈哈，我跟你说过，蒋菡不会是想害我的人，麻烦你帮我怀疑怀疑其他人，哎，他叫我呢，我先去了，你在马车那里等我。”
蒋菡正在城堡上，向向蓝招手，身边跟着低眉顺眼的马车夫。
向蓝提着蓝裙又向城堡方向跑去。
陆奇今晚，始终没有被少男少女们青春洋溢的气氛所感染，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假如他的假设是真，蒋菡的身份是伪造的，他另有目的，那今晚邀请这么多少男少女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假如他真要对向蓝不利，就算杀了向蓝，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陆奇脑海里有太多的线索需要重新整理，如果他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那向蓝的事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应付的了，他必须找新的帮手，比如让伽罗华请假从图灵城赶回来，让胖彼得从永夜长城赶回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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