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小奴隶贾汀
“裁决！”
陆奇所能使用的最强招式堕落天使，在人多眼杂的情况下不太好公然使用，他以“裁决”之力出手，于风暴在酒楼的中部狠狠对碰，冲击力形成了飓风，疯狂的席卷，将一大片桌椅夷为平地，地上躲闪不及的宾客在两人精确力量控制下竟毫发未损，只不过受到惊吓抱头鼠窜而已。
嗤嗤。
滔天般的杀伐之光，席卷回荡，似乎是因为实力相差悬殊，陆奇使用完裁决后，就朝酒楼的深处退去，冷洋紧随而至，自手腕部位又出现了一道强硬风暴。
就在他的法术要招呼到陆奇腿上，让他吃点苦头时，冷洋猛然发现，他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奇特的改变，风暴席卷的地方，是莽莽苍苍的黑暗大地，一望无垠的冷落空间黑云遍布，衰草连天下，枯荣一瞬，飘荡无依的两个人影都没了依靠。
他发觉这力量的来源是陆奇，而陆奇不知合适摘下了右边的眼罩，那眼睛宛如万丈深潭，劈开的力量是虚无大地深陷下去的万丈深渊，冷洋漂浮在深渊之上，观望那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致，渐渐的，他察觉到，深渊里绝对有设么庞大的怪物，在他观察的同时，也在用比马车还大的眼睛凝视着他。
“虚无之眼，黑暗女神！”冷洋吃了一惊，他大喝一声，咬破舌尖，激昂风暴裹紧全身，随着风暴之眼而快速旋转。
风暴法术带来的拉扯之力让他很快脱离了虚无之眼的掌控，他仍然身在酒楼，周围是遍地杯子盘碟和受惊的观众们。
三招已过，五星巫师冷洋，竟没在三星巫师陆奇手上占到便宜。
旁人察觉不到虚无之眼的力量，有的还以为冷洋在故意防水。
蔡飞也是高声咒骂，让冷洋彻底宰了陆奇。
“与黑暗女神一战，你果然成长了很多。”冷洋负手叹息：“你要不是奴族出身，三年内就该成为红手套半个当家人了。”
“事在人为，更赖天意。”陆奇握拳向冷洋行礼，算是宣告比试结束。
冷洋又叹息了一阵，不再理会蔡飞的胡搅蛮缠，又离开了酒楼。
“好吧，好好的一顿饭被闹成这个样子。”陆奇临走前没忘了告诉老板：“打坏的东西我不管，让蔡飞结账。”
他拉住艾拉的小手离开餐馆，
“喂，你不是一直说，不要跟黑权杖的人起冲突吗？”艾拉跟在后面问他：“今天怎么主动得罪他了？”
陆奇边走边说：“黑权杖跟红手套迟早要有交锋，我跟蔡飞也迟早要有了断。不如趁这个机会报一下那次他在巫师广场上侮辱我的仇，你放心吧，两家的局势越紧张，蔡永蔡琨父子越会谨言慎行。”
“听不懂哎，但是你做得对，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畜生，杀了都不解气！”
他们在夜市里的人群里逛游，陆奇觉得晚饭没吃饱，从路边小摊里买了点灌汤点心和黄鱼干，跟艾拉你一个我一口的边吃边聊天。
陆奇又说到换房子的事儿上：“公寓里人多眼杂，总是住着不舒服，最近卡农跟我说，靠近红色礼堂那边有几套小别墅在出租，虽然破旧了一些，地方也偏一点，但肯定比现在住的舒服，再过半个月，我现在租的房子到期，咱们可以换一个。工作方便，也显得清净。”
“嗯，是，我也不喜欢热闹。”
两人聊着走着，正好走到公寓背后的小巷子里，巷子里两盏灯火，只有个孤寡老人开的夜摊，卖着些混沌炒栗子之类的东西。陆奇顺手又买了点夜宵，拉着她准备回家，冷不丁的看到拐角的黑暗里，有两只圆咕隆咚的大眼睛，蹲在墙角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他看。
陆奇先是打了个饱嗝，当他判断出这极有可能是一只巨型大耗子时，“妈呀”一声惨叫，把一袋糖炒栗子扔到了天上，呼啦啦洒了一地。
262\搬家
缩在漆黑角落里的不是耗子，而是陆奇救了的小男奴。
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向陆奇磕头，一个字也不多说。
陆奇猜到，他大概是想让自己收留他。
他、艾拉和小男奴，把糖炒栗子和黄鱼干分成三份，聊了半宿，对这名年仅十五岁，拥有过人容貌，恰到好处机灵和相当充足礼貌的小孩子有了初步的了解。
小奴隶名字叫贾汀，父母都是奴山人。奴山位于天国山脉永夜长城的东北处，二十年前，帝国和巫塔联合举行剿匪战役，奴山里的子民大部分都死于战火，幸存者被双方瓜分当了奴隶。贾汀从出生开始，就被买来卖去。什么粗活重活都做过，什么苦什么累都吃过，从他那一手半厘米厚的老茧就能看出他童年时代是在如何艰苦的条件下度过的。
“你都会些什么呀。”陆奇随口问。
“我会的很多！”小贾汀见到陆奇松口里，连忙绕口令似的把自己会的说出来：“我什么都干过，多粗多笨的活儿我都能做，炒菜我可以，宰牛杀鸡我都拿手，不过我们的族人更擅长辨认药草，我们能用最普通的药草治疗最顽固的疾病，还有很多神山里外人都不知道的草药，但经过我们族人的调和，是能有奇效的！”
他且说着，陆奇也随便听听，他也不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他能提供什么特殊的价值，只不过他刚好到了用人的关口，而且他也不缺岗位，大不了把贾汀分配到银矿场跟普克学个写字算术，也算是条生路。再怎么说，同为奴隶出身，他也算以恻隐之心做了件好事。
陆奇又侧眼瞧了瞧“女主人”的表情，看样子艾拉并不排斥“家里”多一个人。
他看来，贾汀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尤其是他的颜值，比他见过的任何少年男子都要高。放在前世是可以轻松当小鲜肉刷流量的地步。
“好吧，你听着。”陆奇努力组织语言，让孩子能领会他的意思：“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住的房子比较小，我打算换个大点儿的。我的目标地点，是巴林厄市中心东北方向三里地，有个红色的礼堂，以礼堂为中心前后左右东南西北一千米距离内的旧别墅，你可以去找有出租需求的。我要求：至少有两层楼高，有没有院子无所谓，但是后面最好有树林，你妈……不是，我拾柴火要烤串儿。采光要好，最好经过了一些装修。我能承担的价格是每年十五个金币左右，最高不能超过每年二十五个金币。嗯……我就这些要求，艾拉，你还有别的吗？”
艾拉想了想：“不要有耗子，某人特别怕耗子。”
“嗯，这个……有也没关系，养两只猫就好。”陆奇尴尬的点点头：“对，你看好周围环境，虽然不是要太热闹，但也不能太偏，要求大概是这些，记住价格最高不能超过二十五个金币。记住了吗？”
他让贾汀重复了一遍，小伙子记性不错，陆奇扔给他一些零钱：“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负责做这件事，可以不用回来晚上找个好的旅店住。你不识字对吧，遇到合适的可以先回来跟我汇报，我来决定。”
交代清楚后，贾汀自觉的拿着自己的小毛毯，睡在了公寓房间的外面走廊上。
陆奇跟艾拉也没心事了，分两张床各自睡下。
第二天正好是陆奇轮休，他睡到日上三竿，醒来见艾拉还没起，也懒得弄早饭，倒头继续睡，睡到上午九点左右，他才想起家里现在是多了一口人，开门一看，毯子叠的整整齐齐，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哦，好像是去帮我找房子了吧。”陆奇喝了口隔夜茶，倒头继续睡。
大概睡到十点，两人才重复着用枕头打仗，谁输了谁帮对方叠被子的古老游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鉴于昨晚的小鱼没吃好，陆奇打算再带艾拉去吃顿好的，两人就近在饭馆里大吃特吃了一顿，晃晃悠悠剔着牙走了出来，正巧见到贾汀跑了过来。
“回来了，你吃饭了吗。”陆奇关心的问：“天热了，你下午可以好好睡一觉，我跟你妈……不是，我俩下午都出去。”
“不是，我不饿主人。”贾汀气喘呼呼的擦了把汗：“您要的房子，我已经帮您找到了。”
“嗝。”陆奇：‘这快！’
根据贾汀的描述，符合陆奇的要求的小房子一共有好几座，都是独门独栋的小别墅。因为红色礼堂是巫塔情报机关的驻地，所以周围人烟稀少，租金都不是很贵。贾汀忙了一上午，分别把能出租的房子都打听了个大概，从中选出了三座。
“第一间是船普先生的住房，他要去龙庭做事，想把房子出租三年左右。是精装修，符合您全部的要求，他同意把价格放到每年二十五个金币，需要提前预付两年。”
“第二个是玛丽太太的住宅。她很老了，想搬到乡下去住，她的房子有些破旧，每年要十八个金币。需要预付三年的房租，贾汀跟她商议过，但她在预付金上不让步。”
“第三个是星河家族某个小贵族的宅子，一直闲置由仆人帮忙打理，他们对价格不是很敏感，价格大概是十五到二十个金币之间，应该都可以接受，具体价格仆人做不了主。装修的程度要比前两家都好，而且采光很好，距离那周围的菜市场最近”
……
“很棒。”陆奇跟艾拉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相似的赞许。要是一个工作了两三年的年轻人，能交给陆奇相同的信息，算是合情合理的数字。但贾汀对巴林厄人生地不熟，只用了一上午就把事情做的这么漂亮，绝对是超乎想象的优秀。
“嗯，你带我们去看看吧。”陆奇微笑着让贾汀带路。
经过一下午敲定，他最终选择了第二个玛丽太太的住宅。
按照他的眼光，他对这栋颇具文艺风格的小宅邸，心里接受价位是二十个金币以上，为什么贾汀能拿到十八个金币的低价，他还有些疑惑。
直到到了玛丽夫人的家，见到贾汀奶奶长，奶奶短的叫唤，手脚麻利的帮老太太收拾屋子，打水砍柴，他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好样的！”他再次在心里夸了贾汀一句。
十八个金币一年租金，加上押金，提前支付六十个金币后，双方签字画押，陆奇算是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家。诸事敲定后，贾汀把一枚金币，十六个铜子一分不少的交换给陆奇。陆奇先收下钱，然后直接扔给他一个金币到手上。
贾汀一辈子也摸过这么多钱，陆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算是你的奖励，也算是你这几个月的工钱。以后我每个半年发给你一个金币，做得好会有个更多奖励。我希望你记住，你在别人手下为奴为婢，做猪狗不如的事，但是在我这里，你不是我的奴婢，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可以当你是我的朋友，更职业化的说，而你，贾汀先生，是我尊贵的管家。”除了不识字和年龄太小，贾汀符合一个称职管家的所有要求。每天不用吩咐就会把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他做的饭菜虽然不是高难度，但绝对干净利索。
让陆奇更为吃惊的是，在如何称呼他跟艾拉，搞明白他俩绝对堪称复杂的关系上。贾汀以超乎寻常的才智解决了这个高难度的问题。
不管是公开还是私下场合，他都称呼陆奇为“主人”
陆奇跟艾拉都在场时，他也称呼艾拉为主人。
艾拉不在是，他会在陆奇面前称呼艾拉为“夫人”
遇到外来客人，他对艾拉的称呼则改为“艾拉小姐”
大概是十年如一日的折辱和打骂，让贾汀有了察言观色的特殊天分，以及勤劳刻苦的做事风格。陆奇后来尝试让他往返于银矿和巴林厄之间，传递一些简单的消息，或者收钱发钱。贾汀也做的非常到位，一个人如果在钱上没有任何问题，便是信赖最重要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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