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长官
从帐篷里跑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武士，大概是小队长之类的底层军团，见状大怒，走到陆奇面前张口骂道：“入你娘的狗东西，哪个队伍的，敢打老子的人……”
刷刷刷！
陆奇连朝年轻人脸上抽了三鞭子，留下血红且臃肿的三道血痕。年轻人还算不错的那张脸立刻被破了相，血顺着他的手指没几分钟便沾满了衣服。
和卡特这种高高在上的贵族不同，陆奇还是很知道底层社会的法则，和大部分出身低微的士兵，从没受过教育，偷和抢长大，信奉拳头和小团伙的民众，讲道理是没用的，仁慈和慷慨只会被轻视和怠慢，只有看似残暴行为才能让他们敬畏和服从。
卡特也许知道这种道理，但他依然是贵族，有些事不方便出手。一些脏活累活还得陆奇这种出身低微的新人来做，不管是哪个世界，哪种制度，尽管不愿意，尽管自己都觉得不忍心，可有些事还是没有选择。
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被陆奇一脚踢翻在地，疼出来的眼泪流到伤口里，又迅速被地上的泥巴混合。
果然，周围的士兵都没有上前帮手的，都坐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纷争，那四个人有三个穿着魔法师的服装，虽然看徽章都是魔法师学徒，但主宰这些小兵的生死依然是随手而为的事。
“我再说一遍。”陆奇对受伤的小队长说：“直属侦察队，有紧急军情要见塔奇拉要塞的城防长官，现在，立刻，马上，带我们去！”
五分钟后，一个低阶的士兵带着四人离开南部营地，带他们沿着山路走向更高位置的塔奇拉要塞。
路上卡特疑惑道：“为什么中段长城失守，而东段要塞完好无损，难道魔兽是有选择性的进攻？”从低处仰望高耸的城墙，明显完好无损，周围也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
艾拉说：“这没什么奇怪的，要塞更坚固可靠，蛮兽应该曾在这儿吃过不少苦头吧。就连普通的山猫和老虎都有灵智，智慧更高的蛮兽懂得避实击虚也没什么奇怪。”
白鸽摇摇头：“不对不对，夯货有脑子，可一群夯货只有猪脑子。”
陆奇背着手解释说道：“魔兽并没有统一的从属，它们有几十个聚落，不同种族和不同的区域，有的是彼此的天敌，根据那个逃兵的情报，进攻方至少由七八种不同的魔兽组成，它们除非有统一的领导，否则不会做到行动整齐划一，不会如此默契。”
几人在小兵的带领下沿着山路向上爬，陡峭的石阶有的地方甚至是接近六十度的坡度，白鸽呼哧呼哧喘粗气，让人担心他一不留神会变成个大肉球滚下山崖。
陆奇的体力是倒数第二，捂着小腰吭哧吭哧的唉声叹气，听见卡特在说：“我也是第一次到永夜长城和塔奇拉要塞，我父亲曾两次带领“战矛”在中段长城据守，据他说蛮兽早不复当年的规模，所以弗兰帝国最近几十年从上到下都不太重视西北方向，可问题在于，长城和君王城中间地理复杂，连信鹰都难以从中间穿过，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君王城绝难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艾拉担忧的道：“据说永夜长城已经失守三天，我们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回去送信吗？”
卡特否定了她的意见：“仅凭一个逃兵，我们什么都没办法确定，假如情报不实，咱们四个就该被腰斩了。再说我们的任务是塔奇拉要塞，而不是中段长城，擅离职守也是死罪。不过我已经用信鹰通知留守在“厨房”的人和我父亲，马恩队长去监视黑月女神教会了，恐怕没人能再越级汇报。”
艾拉这才知道，弗兰帝国等级森严，派系林立，情况要比她预料的复杂的多很多。
沿山路向上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进入要塞的内部范围，指挥室在一座瞭望塔的底部，外侧的墙上悬挂着一面黑色的雄鹿旗帜，和一面小一些黑底白纹，绘制了匕首的三角旗子，分别象征弗兰帝国塔奇拉家族和匕首兵团。
士兵汇报后，示意卡特解下兵器才可进入。
卡特让艾拉和白鸽守在门外，和陆奇进入指挥室。
两米见方的沙盘后，迎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秃顶男子，身披厚重的黑色玄甲，他手按佩剑，正低头在写些什么东西，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将领在看地图，不过从年纪和传说的外貌上推测，他就是塔奇拉家族的族长雷霆。
79\铁鹿之王
他听到陆奇等人进入也没抬头，专注的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看来要塞的士兵不爱理人是自上而下的光荣传统。
面对六大家族之一的族长，卡特不敢稍有怠慢，他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第四侦察队队员，队员，赤焰家族后裔，厄难驯化者陈烬之子，卡特，参见尊贵的铁鹿之王，雷霆大人。”
老将军手握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他嘴里哈出白气，声音与他的外貌和年纪相距甚远，低沉而富有磁性：“年轻的贵族，弗兰帝国的新星，猜猜看我在写什么？”
卡特和陆奇对视一眼，说道：“是作战计划，还是，遗书？”
雷霆哈哈干笑两声：“计划？遗书？为什么不是求援信？”他右手的笔在空中画了个圈：“我的手下只有三百人，魔兽军团据说上万，我难道不该向君王城求援？”
卡特坚定地回答道：“塔奇拉家族的钢铁雄鹿，宁战死，勿示弱。”
“宁战死，勿示弱！”
作战指挥室里仅有的火盆不足以让所有人都分到足够的热量，雷霆将军嘴里哈着白气，手腕和脖子盔甲开口都有取暖用的紫色貂绒，他放下墨笔，右手摸着头发所剩不多的头顶，在沙盘前走来走去。
“宁战死，勿示弱。”雷霆搓了搓手：“你说的很好，年轻的贵族，这是我们家族的誓言……”
他示意卡特可以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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