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觉得凶手未必就只会杀好看的姑娘”。
小鱼儿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三个姑娘，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一个是花楼头牌，一个是卖鱼女，这三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她们除了长得都不错之外，完全没有共同点，现在也找不出什么头绪，只能暂且这么信着”。
尉淼说的在理，不过只找到了尸块，其他的线索都没有，的确很棘手。
如果要是能进行尸检的话，可能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古代的验尸官肯定没有现代的精细，小鱼儿虽然是炼药师，但是大学学的法医，就算在没有工具的条件下，应该也能看出点东西来吧。
“明天你能带我去大理寺一趟吗，我想去看看尸块”。
尉淼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鱼儿，小鱼儿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身上有妖怪吗”。
“妖怪是没有”尉淼始终盯着小鱼儿，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为啥要去看尸块啊，那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尤其是重大案件，我也不行”。
尉淼不想闲在家里，所以就去了大理寺，因为不服从管教被劝退好几次，好在尉恭和大理寺卿关系不错，这才把她留在了外门，就处理一些邻里邻居的鸡毛蒜皮小事。
有的时候不想去直接就不去了，月钱常常扣光，她也不在乎，尉恭也不管她，只要她不闹出幺蛾子就没事了。
这件连环碎尸美人案因为发生的时间太短，且一直没有凶手的头绪，碎尸又是被百姓发现的，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京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小鱼儿也是拜尉君悦所赐，这两天没出门，所以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的街上，基本看不见出门的姑娘了。
“我只是想帮忙”。
“你”？尉淼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对连忙转变态度。
“我的意思是说，有仵作在，咱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而且那味道也不好闻，第一天我吐的都没力气了，差点叫人把我抬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的，你信我一次行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让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尉淼有些为难，如果小鱼儿想去玩，那这件事可不是她们能玩得起的，搞不好她丢了官职是轻，被上面重罚才是重点。
这件事已经被高度重视了，她们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去。
“你要是想办案，等我再接到活了叫上你，你看行吗，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小鱼儿就想帮个忙，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她就要这样被包养一辈子吗？好像也还不错……
“行吧，那你们注意点，尤其是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大美人”。
尉淼邪魅一笑，被小鱼儿夸的心花怒放。
“他要是敢来找我，我肯定打的他哭爹喊娘”。
“你最英武了，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要早点休息了”。
说着小鱼儿起身回了房间。
不过这件事小鱼儿一直都惦记着，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但以她看过五百多集名侦探柯南，再加上十宗罪以及其他的悬疑小说的种种，小鱼儿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碎尸案。
杀人者连着三天杀人，可见其张狂的程度，尉君悦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明天起来会不会有少女被遇害。
先不去想这些，小鱼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已经深了，小鱼儿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看着漆黑的房间发呆。
都怪尉君悦，每天都来粘着她，突然没来她还有点不适应，明天肯定要赖床了。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让小鱼儿警惕起来，是房门那边。
小鱼儿缓缓的坐起身来盯着门口的方向，是风嘛？
又是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小鱼儿可以确定，不是风！是有人在撬她的房门。
尉君悦说过这两天会很忙，有可能会晚归，怕打扰她休息所以不会过来的。
那么，深更半夜的撬她房门的人是谁？肯定不是尉府里的人。
小鱼儿突然想到那个变态的碎尸杀手，一瞬间浑身血液倒流，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镯就冲着门口的方向，他要是敢进来，她绝对射死他。
夜晚视力不好，但小鱼儿没看到门是怎么被撬开的，但是她知道那人进来了。
从始终那人的声音都很轻，若不是夜晚绝对的安静，她怕是不会注意。
小鱼儿躺在床上装睡，她现在紧张极了。
还不行，不够近，要再近一些才可以。
小鱼儿对自己的命中率没信心，所以她决定赌一把。
当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时候，小鱼儿突然出手，几根金针飞出，那人的身手也是快，一下子就退到了门口，小鱼儿都不没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
“来人啊，抓贼啊”。
小鱼儿大喊，然后又发动攻击，咻咻咻的开始对着黑衣人乱放暗器。
尉府本就加强了警戒，尉迟还给小鱼儿拍了个暗卫，在小鱼儿喊出口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冲进了院子。
可是那黑衣人并不恋战，一见人来转身就跑，那速度几个暗卫都没追上。
“鱼儿没事吧”。
尉淼离得最近，外衫都穿反了，应该是急着跑没顾上。
小鱼儿摇了摇头，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她怎么觉得这个黑衣人对她没有恶意呢，也不是没凭没据，以他的身手，刚刚那么近的距离，想杀她易如反掌，或者在她喊的时候直接用她做人质，劫走她的机会很大。
因为小鱼儿的这件事，把整个尉府都闹起来了，小鱼儿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院子不能睡了，今晚睡我那吧，我在院子里撒一些毒粉，他敢来，绝对不会让他再逃”。
梅娘说的恶狠狠，尉淼却不以为然。
撒在地上也就能毒死一些蟑螂蚂蚁耗子什么的，而且两个人都不会武功，不安全。
“还是住我那里吧，我把刀剑就放在床边，一抬手就能给他来一下子”。
小鱼儿笑着说：“还是算了，我怕你睡熟了突然发觉身边有人，然后抬手给我来一下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就是看大家都太紧张了，这不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嘛，而且那个人应该不是分尸的那个变态”。
“你怎么知道”。
“他的身手”。
尉迟听了小鱼儿的话也点了点头。
“的确，以鱼儿的描述，那个人真的想杀鱼儿的话，怕是鱼儿今晚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呸呸呸，别说不好的话”。
媚娘对这种事很迷信，就在这时尉恭尉凡和尉君悦都回来了。
“鱼儿”。
“抓到了吗”。
尉君悦一进门第一个就找小鱼儿。
“我没事的君悦哥哥”。
尉君悦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尉迟和尉恭相视一眼，尉恭皱起了眉头。
“你挑的人，绝对一顶一，竟然在他们眼皮底子作案，还能全身而退，这人不简单啊”。
“我们屋里说”。
说着尉迟和尉恭去了屋里，尉凡守在门口。
尉淼上前拉住小鱼儿的手。
“今晚女子还是别单独住了，不安全，梅娘你去陪祖母，鱼儿你还是跟我睡吧”。
小鱼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尉君悦直接拒绝了。
“鱼儿跟我睡，你自己注意点”。
说着尉君悦直接拉着小鱼儿就走了，气的尉淼在原地直跺脚。
就仗着是鱼儿的未婚夫，真是不要脸，在尉府里都不背着人。
“你不走了”？
小鱼儿跟在尉君悦身后小声的问。
“不走了”。
尉君悦回答的很理智，自己媳妇都被人惦记了，他还哪有心思去抓坏人。
“可以吗”？
“不管”。
……
小鱼儿突然觉得尉君悦变得有些幼稚，但是她好喜欢怎么办。
回了房间小鱼儿和尉君悦把金针都收拾好，小鱼儿数了数一根不少，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那么近的距离，我竟然一根都没打着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多么近的距离”。
“就是……”
话说到一半，小鱼儿觉得尉君悦有点不太对。
“不是吧，这你也吃点东西”？
尉君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往复了几次才回复平静。
“跟我讲讲”。
小鱼儿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还风情并茂的给尉君悦掩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斗智斗勇的。
“别看我当时闭着眼睛，但是我能看觉得到，他当时就站在这里，就这里，说时迟那时快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可惜了，没打着”。
尉君悦静静的看完小鱼儿的表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小鱼儿知道，他是忍着呢，怕她担心。
“君悦哥哥，要是你的话，就这距离你能躲得过嘛”？
“绝对不能”。
尉君悦起身走向坐在床上的小鱼儿，小鱼儿伸出拳头怼在尉君悦的胸口上。
“当时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吧，连你都躲不过，那人是有多厉害啊”。
“武功不知道，但轻功绝对在我之上”。
小鱼儿收了手。
“那他就更不能是变态碎尸的凶手了”。
“为何这么说”。
“很简单呀”。
小鱼儿有一顿分析，分析到最后尉君悦怒了，难得的凶了小鱼儿一顿。
“就因为他没杀你，你就说他不是凶手，万一他杀人之前喜欢先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呢，你没看过那些尸块，你不知道她们身上有多少伤口，那些伤口是生前还是死后弄上去谁也不知道，你凭什么帮他说话”。
小鱼儿被尉君悦说的一愣一愣的，尉君悦也不想吓唬她的。
“对不起鱼儿，我没想，没想吓唬你的”。
尉君悦坐在了小鱼儿身边，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小鱼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啊，我怎么会怪你呢，明天能带我去一趟大理寺嘛”。
“去哪里做什么”。
尉君悦有些紧张，小鱼儿则是笑着安抚他。
“如果今晚的黑衣人真的是凶手，我是跟他最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大理寺卿一定会问我的”。
“不用，爹会去处理的”。
“那，我就去看看被碎尸的姑娘吧”。
尉君悦用了跟尉淼相同的眼神看着小鱼儿，小鱼儿内心也是拒绝的。
她看上去就这么无所事事嘛？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看来她是时候展现一下真正的实力了，不然她可真的要坐实废材之名了。
“你不是说尸块很吓人吗，我想去看看，看看我能不能被吓到，你就答应我吧，你全程陪着我好不好啊”？
终于在小鱼儿的不懈努力下，尉君悦答应了，只不过他并不是大理寺的人，因为碎尸案，他们跟大理寺联合办案而已，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能确定。
早起的时候，又一名女子被遇害了，相同的手法，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害人了，走在街上几乎都看不到女人了，就连年迈的大娘都看不到了。
看到小鱼儿和尉淼走在街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敬佩的目光，小鱼儿觉得很可笑。
新的尸块仵作在验，介于尉恭尉迟都在的情况下，小鱼儿成功的去到了停尸间，果然，如同尉淼所说，离得老远就能味道臭味。
仵作还在里面，小鱼儿也不去打扰他们，自己看自己的。
小鱼儿先开一具被碎的尸块。
“不是完整的”？
“都碎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完整啊”。
尉淼捂着鼻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对”小鱼儿仔细的打量着尸体。
“我说的是，这具被碎尸的尸体并不全，有尸块没找到”。
仵作看向淡定的小鱼儿，淡淡的开口。
“四具尸体都是如此，不过也不难解释，尸体发现的位置都是在街上，一晚上在哪里，难免被路过的阿猫阿狗叼走一些”。
“应该不是吧，动物不会直接选中一个目标叼了就走吧，肯定要做个比较的，可是你看，尸体上并没有动物撕咬的痕迹”。
仵作对小鱼儿说的话不服，但是又不敢得罪尉君悦，所以只好不理她。
小鱼儿又看了其他的几具女尸，尸体都多多少少的缺失了一部分。。
“伤口很多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从伤口的状态来看，应该都是死后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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