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小渚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磕磕巴巴地疑问：“陆哥哥是醒了吗？”
兰汀没听见陆子野刚才说话，但他感受到了陆子野的肩膀忽的轻颤了一下,当即弯下腰去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脉搏似乎重新有了活跃的迹象。
陆子野从生死一线中挺了过来，手上也逐渐恢复了一些暖意。
是因为听到了他们挽留的声音,才回来的吗？
“陆子野,你醒了吗？”
这让兰汀的心短暂的安定了下来。
“嗯,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陆子野恢复了些力气,拇指在兰汀后腰轻轻摩挲,示意他不要太担心了。
但差点没指名道姓说小渚吵了。
小渚雀跃的喊到,“哥哥没事了！太好了！”
兰汀迅速地抹掉了尤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小小声地抱怨：“你要把我们都吓死了,我刚才还以为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
兰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逃避似的转开了脑袋。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就这样结束了,不值得。”
陆子野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兰汀听见了他的轻笑。
“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沙哑的男声猛地撞进了兰汀的心底，似乎在遥远的记忆深处,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很快,兰汀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他抖的很厉害。
陆子野和兰汀贴在了一起,自然也能轻易地感觉到他在发抖。
“怎么了？”他问道。
兰汀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怔了怔然后摇头说：“没什么。”
好在，身体不受控制的行为维持的时间不长，他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夏烁大脑还没转过来，他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古怪氛围，她张了张嘴，压根就插不上话。
“陆子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她道。
“好多了，只是没有力气。”
陆子野没有明说，但兰汀感觉他的身体情况比他们想的严重的多。手指能作出轻微的回应，但躯体却无法动弹。
很难想象，如果之后不能恢复，陆子野要如何在处处透着危险的疗养院里活到最后。
夏烁好奇地问：“罗显文是怎么回事？”
陆子野咳嗽了两声，解释说：“他拿走了木仓想杀我，结果子/弹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讽刺的巧合。
击中罗显文的子/弹是来自廖习的木/仓。
“我问罗显文认不认识杰西，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我注意到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桌，那里或许藏了什么东西。”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会看向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即便是罗显文也不会是例外。
“是的，办公桌下有一个保险箱。罗显文设了密码，打不开。”夏烁去把保险箱拖了出来。
“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就在想，罗显文放了这么大的保险箱在自己的办公室，肯定有原因。结果他心里有鬼就自爆了。”
兰汀转了几圈密码锁，“可是我们不知道他设了多少位密码，所有数字组合数列起来不上上万，至少也有几百几千，挨个试是大海捞针。”
“拿个锤子能把他砸开么？”夏烁试探性的问。
兰汀拍了拍保险箱的外壳，不是一般的坚实，反问：“你觉得呢？”
夏烁干笑着转过头，“没，我就是问问。”
兰汀在罗显文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一些私人物件，工作吊牌，和工作记事本。
用工牌上的工号数字按照顺序和打乱重组都试了一遍，保险箱没有任何反应。
罗显文的记事本上记录了他每天看过的病人信息，已经没剩几页空白纸了，看来罗医生还是心理医生中的劳模。
记事本前有一页简单的日历图，每个月都有两天被红笔画了圈圈，不完全是相邻的日期，有时是月初和月末的单独两天。
兰汀按照他勾选的那两天去翻他的看诊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做心理咨询的病人也都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每个月都固定勾两天出来做什么？
夏烁从罗显文身上找到了他的钱包，擦干了上面的血迹，摸了几张卡和纸币出来。
“五百二十块、信用卡，储蓄卡，会员卡。怎么没有身份证？”
一般钱包里面都放置重要的身份证。
能找到的信息点，他们都找到了，唯独没有找到罗显文的身份证，或许保险箱的密码和他的身份证号码有关。
兰汀试了很多遍密码都不对，眼见他们就要走进死局。
陆子野撑在椅子扶手上提醒说：“试一试327”
327是杰西病房的门牌号。
兰汀试了，不对。
但这个数字给了兰汀一个新的尝试方向，有关杰西相关的数字。
1327，也不对。
兰汀将这些数字列在了纸上，不断打乱重组。试了大概有十几次之后，在输入到时，保险箱的数字锁突然传来嗒的一声。
锁开了。
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竟然真的被他们找到了密码。
夏烁打开了柜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余张画纸，她将那些画都拿了出来。
转移出来的途中，有几张类似小卡片一样的东西不慎滑落出来掉在了地上，兰汀捡起来看了一眼，登时就怔住了。
两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张身份证卡。
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才是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
夏烁凑了过来，指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瞪圆了眼睛，“这不是罗医生吗？怎么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杰西？！”
夏烁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拇指在名字那一栏里摩挲了好几下，才确定了她没看错！
她惊叫出声：“他们是双胞胎？！”
身份证照片上的杰西向着镜头露出了青涩的笑容，除了相貌相似度极高，两人的穿衣打扮和形象都大相径庭。
罗显文习惯把额前的头发全都向后脑勺的方向梳，但杰西的刘海都服服帖帖地盖在额头上，稍长的碎刘海把一半的眼睛都盖住了，像一个乖宝宝。
他们找到的两张旧照片，一张是杰西坐在操场的秋千上，背景是夕阳落下的时候。另一张就有些微妙了，凭借穿衣风格，兰汀确定杰西和廖习的合照。
兰汀沉吟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我偏向他们就是同一个人。长相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兄弟，但两人的身高也是完全一致地，这样的巧合可不是轻易能凑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罗显文是杰西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夏烁记起了杰西的档案上写了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情绪很不稳定。
兰汀的怀疑不无道理，他看到了保险箱里的七副画，画上内容非黑即白，只有两种单调的颜色。
但从画上的内容可以看出其连续性。
“你们看这里。”
兰汀将七张画上背后的日期进行排序，刚开始的白纸上只有角落的一点黑色，第三幅画开始黑色的部分剧烈增大。
到了第五张图的时候，黑色面积已经占据纸上的一大半，白色被逼到角落。黑色变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疯狂吞噬白色。
第七幅，恰好与第一副画完全相反，黑色的颜料铺满了画纸，只剩角落中的一点白色。
如果有第八张，或许他们会看见一整张黑色的画。
兰汀在整理画的顺序时，还有一个新的发现。
“白色一直都是白纸原有的颜色，一开始我也以为没有用到任何的颜料，但摸上去又会有涩涩的触感，而且每一张都有。”
“是杰西的「j」，他把自己的名放到了白色的部分。”兰汀指着空白的部分正色道，“我觉得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暗示，白色代表了杰西。”
夏烁也很快反应过来了，“白色变少，就说明属于杰西在这张纸上能支配的部分也越来越少，他的意识在消失？”
兰汀颔首，“嗯，我是这样想的。”
“那现在我们见到了罗显文就是杰西完全显露出来的第二人格，那样的话罗显文的本质还算是杰西吧。啧，藏的这么深，让我们一通好找。”夏烁在手心上转着杰西的身份证。
她一拍手掌，“那我们这样就算是完成最终任务了吗？”
兰汀又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大概是吧。”
夏烁走近了仍躺在血泊中的罗显文，举着身份证凑到了他的脸侧。
“我们已经完成最终任务了，罗显文就是杰西，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
夏烁已经做好了出副本的准备了，可等了半晌，他们还呆在原地。
——
夏烁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系统给予了回复。
【南岭疗养院任务：请找到杰西】
“不是在这里吗？”夏烁追问道。
系统仍是重复这句话：【请找到杰西】；
兰汀蹙眉思考了系统的话，突然就明白了系统真正的含义：他们是要找到真正地杰西，而不是杰西的第二人格罗显文。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忙了两天，明晚九点到十点之间更新ˋeˊ；
疗养院副本也快走到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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