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的力量是有局限的——
——另一边，莎蕾瑞娅则是召唤了小型的旋风把人带回来，与我使用的方式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不够她选择走的路线是房屋的顶部，因此并没遭遇到近卫军的阻拦。
至于烨小姐。根本没人知道她潜入了，也根本没人知道她救出了人，也根本没人将她行走的路线传递出去，因为所有看到她的目击者，都被她无情的处理掉了。
夜晚才开了个头，皇都的混乱也才刚刚开始，此时狂风和暴雨已经无法将秘密基地的位置隐藏了，这台风再让瑟席薇拴着不走的意义似乎也并不是很大了。不过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让这台风继续，毕竟相较于我们遭遇的混乱，敌人那边的人数更多，受影响也比我们要大得多。
这之后在风雨中，我们从牢中救回了三十六人，他们都是艾伯特·布鲁克最为重视的利益关系者。而这些人在见到艾伯特之后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就像遭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看到这种景象，艾丽娅甚至不愿意参加讨论会。
“我怕我再继续留在这里会忍不住把这些人都砍了。我去外头警戒吧。”
留下了这一句话，艾丽娅就退了出去。见此我也是跟了过去，至于讨论会，因为大体的方向我们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因此说是「讨论」，实际上却是「知会」，这场会议的目标是告诉这些资本家，让他们集结手中的力量，之后等人齐就能举旗造反了。于是在想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后，我就去追艾丽娅了。
——对了，到时候弄张黄旗，然后弄下口号喊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定非常带感。
“别走那么快啊。你想去哪，艾丽娅。”
追上艾丽娅后，我从身后朝着她这么喊道。而听到我的声音后，少女也是停下了步伐。
“没想去哪，只是出来巡逻看看。”
“才刚击退近卫军，对方没那么快集结的。而且现在的时间已经那么晚了，也不适合进行战斗了。不想参与讨论的话艾丽娅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町大人不知道吗？这时候松懈才是最危险的，黎明前是最好的夜袭时机。而且要说休息，之前没有出战的我体力还很充沛，倒是你们需要休息一下才是。”
“我也知道这种时候发动突袭的成功率很高，不过对方可是顶着这风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战了一整晚，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再有余力进行这种战术了。除非弄出一支敢死队，但那样不过是进来送死罢了，有老师布置的防御法阵，对方一进来我们就能得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至少也让我在这种时候尽一点力吧。之前我那样的决定，一定会让大家很失望。当然我也不想奢求大家的谅解，但这种时候再让我休息我是做不到的。”
艾丽娅相当固执，她的固执可与辛迪娅相比了，或许还要更甚。关键是艾丽娅还特别聪明，想要靠忽悠的方式让她改变想法也相当不现实。总之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最难对付的了。说到底女孩子还是稍微笨一点……或者说装得笨一点才容易惹人怜爱。
“那我也陪陪你好了。”
“陪我干什么？经过了一夜的战斗，町大人应该去充分休息一下才对，合理的休息才能应对之后的战斗，您可千万别因为急功近利而损坏生息平衡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艾丽娅的这个理论相当符合「道法自然」的理念啊。”
“……那是什么？”
“别在意，一些古人留下的智慧。”
“唔——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当我们的智慧达到某个程度时自然就能理解了。刚刚的那些是我自己想到的。”
看到艾丽娅有点慌慌张张的在解释着，我想她大概是怕我说她剽窃了他人的智慧吧。其实她根本不用担心的，从她平日坚持的生活习惯，我也能窥得一二了，那刻板严谨精确到几乎秒的作息，让我都怀疑她是否有某种强迫症。
“是的是的，这点我也发现了。顺便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是觉得自己无知。”
“没错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看到艾丽娅一副深有体会的表情，我只想说「前人的智慧，真香！」，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有这样的好处，虽然你完全不如那些人，但是却有一种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的感觉，毕竟我们中学就学到了别人一生研究总结的宝贵东西，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是难免的，毕竟在人类这个群体当中，有自知之明的人是那么少。
“那么，我现在应该去休息吗？”
“对呀！唔……要不，再等等吧。”
“再等等是？”
“再陪我一会吧，感觉要是一个人的话，会有点无聊……”
艾丽娅可不是那种容易寂寞的人，看来是因为我对她说了这些话令她有些感兴趣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让我要注意休息的吗？”
“呜……那，那町大人就去休息吧！无聊就无聊一点了，反正我也是为了巡逻，开小差也不好。”
少女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从表情来看，明显只是在逞强而已，毕竟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可就有些丢人了，再怎么说作为一名少女，颜面还是要的。
“算了，我也不是很疲惫，刚刚主战的也是瑟席薇，要不我还是再陪你一下吧。”
听我这么说艾丽娅的脸色也是豁然开朗了起来，就像是这暴雨散去后天空出现太阳一般。不过说起来这座皇都的排水系统还是很好了，都连续暴雨几天了，也没见发生太严重的内涝，海水倒灌这种事情更是听也没有听说。
想来一定是因为这里的地势较高，外加临海的原因吧，不然这么大的降水量，早应该出现严重的灾情了。
“真的吗！咳……事先确认一下，这是町大人凭自己的意志决定的事情吧。我可没有强迫你喔，如果之后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会负责的。”
“是我自己的意志决定的，因为想与艾丽娅多说说话，所以才不去休息。”
“这……这样啊，既然是想跟我多说话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看到艾丽娅的表情变得明快起来，我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能落下了，从她之前的样子看，我感觉她就快要因为受不了我们的行事作为而离开了。
这时我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这名少女在我心中的分量已经很重了。我已经将她视为亲密的战友、可靠地同伴、可爱养眼的吉祥物。如果看不到她了，我想我一定会失落很长一段时间，恐怕会变得连做饭的心情都没了，那样的话又会引起另个人的不满了，然后恶性循环，也将那个人给气跑了。
——总之能避免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太好了！
在我攻略艾丽娅提升着我们的亲密度的同时，皇宫中则是另一番景象，得知了城防法阵已经无法继续使用的维多利亚女王还没缓过气，她又听到了那些资本家被救走的消息，这两个事情加在一起让她气得吐了一口老血。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啰嗦！啰嗦！啰嗦！啰嗦！”
叫骂着，打砸着，维多利亚女王将寝宫里弄得是一团糟，就连困意也感觉不到了。
“这些可恶的外来者，要是没有他们，现在我应该正在好好睡觉才对！明明是我最爱的台风天气了！竟然害得我要爬起来！不可饶恕啊！！！”
女王原本就有很大的起床气，平时要是睡得不太好，起床之后总会特别暴躁，更别提是在她最喜欢的台风天气被叫醒了，在这种天气时她可是连平时喜欢进行的夜间运动都停止了，就是为了能美美地睡个好觉。然而这种愿望却被粉碎了，因此此时的女王可说是处于一种极为危险的状态。
熟知女王性格的侍女们都站立在墙边，她们连喘息都变得非常小心，就这么噤若寒蝉地在桥边瑟瑟发抖着，生怕一不小心成为女王的出气筒。
“可恶！都是一些没用的家伙！”
说着维多利亚女王瞪了墙边的侍女一眼。
“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穿衣服！然后把这里好好打扫干净了！！”
听了女王的命令，侍女们不敢怠慢，立刻上来替她完成穿戴。看了眼镜子中完美的自己，维多利亚女王的心情这才变得好了不少。
“你们听好了，我回来的时候必须把这儿给我还原回之前的样子才行！不然你们就给我去牢狱中呆一辈子，知道吗！？”
“是——女王陛下！”
听了侍女们整齐的回答，维多利亚女王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下了一大摊烂摊子给他人们收拾。其实要把这寝宫收拾好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真正困难的是「还原回之前的样子」，要知道在这寝宫内原本可是有不少名器和名画的，这些东西也因为女王的发泄而毁坏了不少，要如何在半天的时间内找到一样的东西，实在是让人非常头疼。
当然，有句老话叫做「伴君如伴虎」，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也就必须接受这种命运，脾气暴躁的维多利亚女王固然是不对，可如果不能做到主子提出的一切要求，那么这些侍女们也是不合格的。职场就是如此严苛，只有那些能力更为突出的人才能向上爬，如果是无能之辈，那么也只能练好一口嘴皮子靠嘴巴来上分了。
“可惜之前女王陛下没有听我的建议，您还是太过仁慈了，在我们地狱中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您能够再冷酷一些就好了。”
“……我只是认为凭这正常的手段能够解决的话最好是不用主动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这次的确是我的疏忽，当时他们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应该用魔法塔来消灭掉他们的！有了这次的经验，之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也不算是犯错，女王大人毕竟还这么年轻，您只是太善良了而已。每一个人在年轻时都会如您这样，拥有这种美好的品质，倒不如说您要是现在就养成了凶狠手辣的性格，那才比较奇怪。”
“行了，这些无意义的赞美之词就不用再说了，你之前说了要给我的东西呢？拿出来吧！”
“您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一旦使用了那么您可就彻底与现在的主流社会分割了啊。”
“你不是说了马上那位伟大的主母还会从地狱派遣新的更强大的战士来吗？既然是这样的话，到时候的主流社会到底是偏向那没用的神明还是恶魔的，不是已经无法预测了，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欺骗我呢？”
“不可能！我怎么欺骗您呢！您的仁慈和善良感动了我暗影魔王埃汏迦，我愿意成为您的剑与盾，伴随在您的左右。”
在表明了自己的忠诚后，埃汏迦也将那本应给我的「恶魔之证」拿了出来。
“在提醒您一次，使用了之后您就将成为上位的恶魔，不过您必须清楚一点，就是这种力量还必须等待几日的时间您才能完全适应，所以从现在开始您必须改变策略，与对方拖延时间了。”
“埃汏迦，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了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做人了！”
说着，维多利亚女王抬手抓住了恶魔之证，将其往自己的小腹的位置贴了上去。再然后，「恶魔之证」就像溶于水一般融入到女王的体内，只是在她的小腹上留下了一个纹身一样的图案。
这个图案非常奇特，主体是个心的形状，这是女性使用「恶魔之证」时的正常操作。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心的左右两边却是不相同的两个翅膀。
右面的翅膀是正常恶魔身上都会有的，与蝙蝠翅膀相当的翅膀，这个问题不大，关键是左边的翅膀，从那洁白的颜色和上头的羽毛能看得出来，那是鸟人（天使）才有的翅膀。此时两边的翅膀都还收缩着，它们正被蔷薇花藤一样的藤蔓束缚着。
“这是……”
重新睁开双眼后，少女给人的感觉已经是不一样了，她身上散发出了如天使一般纯洁的气息，但是在其双眼的深处，却暗藏着一丝媚意。被新生的维多利亚随意的一看，就连埃汏迦这种无性别的元素生命体都不禁有了心猿意马的感觉。
“我……这是已经完成了吗……”
“是的，伟大的女王陛下。您的血脉非常特殊，从这个「魔纹」来看，您的祖上应该存在着一位天使，这血脉延续到了现在，力量还没衰弱多少，从中也能看出那名天使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杂兵。”
“这样的状况会给我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吗？”
“怎么会呢，就连神明都能转变成恶魔，更何况是天使了。倒不如说越是强大的天使在使用了「恶魔之证」后转变的恶魔也越是强大。像您这样有天赋的身体，之后进阶为恶魔领主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样就好。”
只是与埃汏迦对话的这段时间内，维多利亚的「魔纹」就已经有了一点变化，那对翅膀与之前相比已经是稍稍的张开了一点。
“不过，这就完事了吗？我听说成为恶魔的人可是会长出恶魔的角还有翅膀的。我怎么没有呢？”
“那都是一些低等级的恶魔，靠着喝下恶魔之血强行变化，自然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外貌，越是实力强大的恶魔越是与正常的人类差不多，只有在力量变弱的时候才会让角和翅膀显现出来。”
“——这样。那么神明那边也是一样的吗？”
“没有错。正如您所说，当神明遭受重创的时候他们也会将翅膀显现出来。”
“好吧……”
维多利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在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虽然只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但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种特别不协调的感觉。而在维多利亚适应着身体的时候，她也注意到暗影魔王埃汏迦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它似乎有些不敢看向自己。
“你怎么了？感觉你的样子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因为您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所以我不敢与您对视，我担心自己会因此而遭到媚惑了。”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没有性别的吧。难道是那种吗？我看书上描述过有种传说中的生命，他们在诞生时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爱上了某个人的时候才会变成与之相对的性别。你也具有相同的能力吗？”
“不是……我们暗影魔并没有这种能力。”
“那还会被媚惑吗？”
“是的，以前我曾遇上过魅魔一族的女王，她的力量特别强大，就算是我也无法抵御她的媚惑。”
“魅魔的女王？也是领主级的吗？”
“正是。”
“有机会还真想与她见见，看看到底谁才能用上「女王」这个头衔。”
“这可不行……她的媚惑作用的对象可是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会中招的，甚至连像我这样无性别的生命都无法抵抗，您肯定也不行。”
“——哼，那可不一定！说到底就是看谁的力量更强大嘛。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比她更强的！”
“好吧……”
见维多利亚并不听自己的劝告，埃汏迦也没办法了，这种任性的性格，或许是每一名上位女性的通病。由此来看，或许这也并不能说是「任性」了，之所以会这样，恐怕是因为对自身的能力而产生的绝对自信。女王们的这种表现其实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如果没有不俗的能力和强烈的信心，或许她们也无法坐在这个位置上。毫不夸张的说，任性这个特点也正是各个女王的魅力所在。
于是，在这九月的秋天，狂风大雨的清晨，于皇宫的书房中，伊莎贝拉·维多利亚女王舍弃了凡人的身份，成为了一名上级恶魔。作为一名初生的恶魔，她的力量还不明，不过通过暗影魔王埃汏迦的观察，伊莎贝拉·维多利亚的力量并不是完全的力量型，她拥有能与魅魔相媲美的媚惑能力，在测试后发现反应和感知的能力也很强。
在使用恶魔之证前维多利亚女王的实力是将要突破到三环的火元素法师，而现在她已经拥有了下位恶魔的力量。按照埃汏迦的说法，再让她适应个两三天，实力也将迈入上位恶魔之列。而此时的我们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关于女王是否与恶魔勾结还存在于猜测当中。
说起来，伊莎贝拉·维多利亚这名少女，原本她的天赋就非常高，如果不是因为要履行国王的职责，专注于学习修行的话，她现在应该也能触摸到四环的门槛了，可以说她的天赋就算是拿来跟伊丽莎白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以这样的天赋，维多利亚女王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力量，只耗费了半天的时间，那种强大到有些可怕的媚惑能力，已经是能够收放自如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强烈的媚惑反倒是一种毒药，如果不加抑制的释放这种毒药，别人一接近她就会遭到强烈的精神冲击，轻的可能就是变得痴痴呆呆，重的直接会致死。
晨间的早会女王没有出现，这令不少人感到了惊慌失措，昨夜皇都内发生的事情，大多都知道了，那天上飞来飞去的两头巨龙，以及皇都内发生的战斗，可瞒不了谁。然而这种时候却不见到女王，因此有的人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午后，在能将力量收放之后，维多利亚女王召唤了海军大臣。由于此前的那场交易，参与者无论是身心都变成了女王的奴隶。因此都不需要维多利亚再对他做什么，一进入女王的书房现任海军大臣就四肢着地跪在了维多利亚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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